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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七楼。 等她气喘吁吁到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有人脸上挂着血丝,有人身上油彩和泥土混合的,只有一双黑乎乎的眼睛露出来,各个身上衣服都脏透了,根本就瞧不出来衣服原本的颜色。 肖寒原本站在窗口,正在给方局报告现在的状况。 一转头,就瞧见她,登时惊讶:“蔚老师,您怎么不在下面休息。” “秦陆焯呢?”她问道。 肖寒表情微僵。 没说话。 一旁的任宋,赶紧过来,脸色也不好,低声说:“嫂子,你别激动,焯爷他……” 他也没说下去,毕竟人是他们亲自抬到医院的,后背血rou模糊。几个兄弟身上的血,都不少都是他身上的。 每次这种场景,任宋都说不出话。 就连肖寒也一样。 出事的时候,他们最怕的就是面对家属,因为一块出去的兄弟,他进了手术室生死未卜,自己却好好地站在这里。真不是说矫情的话,有时候他们都恨不得躺在手术室的那个是自己。最起码,他们心底能好受点儿。 他们都以为蔚蓝会哭,会闹,最起码也会掉眼泪。 可谁知,她抬头,安静地朝着手术室看了一眼。最后,她居然默默地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在那里坐好。 “我不激动,我等他出来。” 秦陆焯说过,让她别怕,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只要她还活着,他就得一直在她身边。现在她还好好地坐在这里。 所以她信。 信他会说话算话。 她冷静的模样,叫所有人震惊。特别是一直垂着脑袋的一个男人,他原本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此时慢慢抬起来,望着蔚蓝。 哇地一声就哭了。 徐钢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他是农村来参军的小伙子,父母都没什么文化,给他取名叫钢子,就是希望他能像钢铁一样坚硬,不怕吃苦。 二十几岁的大男孩,平时训练的时候再累再哭,都从来抱怨过一句。 受过再重的伤,都没掉一滴眼泪的人。这回哭得跟什么似得,刚才秦陆焯给了警示之后,没有立即撤退,而是拉了一把站在前面的他,最后也是为了护住他,才会近距离承受□□冲击波。 他们都是专业的,平时也会和□□接触。 这种□□,虽然看着没什么,可是三米之内,造成重残不是问题。 特战分队的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装,还有两个受了内伤。 他哭得真厉害,恨不得就给蔚蓝跪下了。 倒是蔚蓝望着他,微低头,半晌,开口了。 “哭什么,不信他能挺过来?” 这么一说,徐钢还真不敢哭了。他抬起头,眼泪巴巴地望着蔚蓝,心底是真不是滋味,估计这里头,他是最想替秦陆焯躺进去的那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姑娘,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背。 对面窗子未关,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清朗,蓝天、白云,还有阳光。 虽然此刻太阳快要下山,但是落日余晖,依旧有点儿温暖。 她拍了下椅子,挺冷静地说:“坐着吧,跟我一起等。” “他会没事的。” 她转头望向手术室,有点儿昏黄的光线打在她白得发光的脸颊上,明明看起来,柔软又安静的一个人,此时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震慑人心的作用。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 坚定,执着。 不知道手术进行了多久,反正最后有椅子的在椅子上坐下,没椅子的就盘腿坐在地上。有人过来看了,劝了一圈也没人走。 最后,还是齐晓带人送了吃的过来。 蔚蓝真的挺安静,别人给她饭,她说一声谢谢。 然后端着盒饭就吃了起来,别看她平时饭量不大,可是这会儿一整盒盒饭,连饭带着菜,她吃得一口都不剩下。 吃饱了,才有力气,等他。 有护士过来,见他们在这里吃饭,正要提醒,就被身边的人拉住。她们瞧着这帮人,大概也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好在他们吃完饭,大家都格外认真地把包装盒重新放在垃圾袋里。 地上连一粒米都没掉下。 凌晨三点多,有两个人实在没熬住,蜷缩在地上就睡着。肖寒在一旁看着,又上前劝了一遍,“蔚老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谁知你一说,人家就乖乖抬起头,安静地望着你。 “我不给你们添麻烦。” 说真的,这话一说,肖寒眼窝都酸了。难怪焯爷喜欢这姑娘,真的,太他妈招人稀罕了。他也不是觉得蔚蓝给他添麻烦,就觉得她在这里熬着,太累。 结果人给你安安静静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还能说什么。 一直到四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终于有了动静。自动门刚一打开,外面的人都醒了,一帮年轻小伙子,哗啦啦地站了起来。 出来的医生,都差点儿被吓了一跳。 好在医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点点头,脸上虽有疲倦,却还是颇为开心地说:“病人目前生命体征都还算平稳,不过需要再观察四十八小时。” 蔚蓝这会儿总有露出点儿着急的表情。 她问:“什么时候能看他?” 医生朝她看了一眼,见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多问了一句,“你是?” “家属。” 医生一听了然,还挺安慰地说:“放心吧,等观察期过了,就能见了。” 这次,蔚蓝是真安稳了。 她不仅听了肖寒的话回去休息。等第二天,她还请人从酒店给他们重新拿了衣服回来。 她换了一声简单的衣服,又给自己收拾收拾。她也没敢化妆,就这么素颜白面的,乖乖地自己病房里等着,等着医生允许她去看秦陆焯。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肖寒过来,说是医生允许她去病房了。 等在外面穿戴好的时候,蔚蓝还对着病房的玻璃照了一下。 很好。 她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