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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微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便说明他已猜到究竟。 薛璎一牵嘴角:“这次机会难得,她既已出手,便不会轻易罢休,恐怕还有后招。” “微臣今早已向邻城秘密求援,”傅洗尘眉头紧蹙,“但直到眼下都未有回音。” “消息被截了。”薛璎面上毫无意外,也不见忧色,似已有应对之法,转而问,“今日山中那对父子,你可认得?” “微臣不认得,但……” “见过那柄剑?” 傅洗尘点头:“是前几日随您密访卫王宫时,在王殿内所见。” 这话恰好印证了薛璎的记忆,她问:“那剑什么来头,为何被供奉在王殿上?” “此剑名‘澄卢’,是卫王室世代相传、象征正统的宝物。” 也就是说,这剑属历代卫王佩剑,绝不该落在旁人手中。 她面露稀奇:“这两天,卫王宫可曾传出宝剑失窃的消息?” “并未听闻。” 这倒也不奇怪。那传国玺一般的宝剑,即便失窃,想必卫王一时也不敢声张。她若有所思片刻:“隔壁那孩子醒了吗?” 傅洗尘说“没有”,正欲去将魏迟拎来,忽听叩门声,三长两短,再三长。 薛璎给个眼色示意他开门,见来人正是前头在山上得了她嘱咐的那名羽林卫,入里便卸了剑,屈膝跪下:“属下无能,有负殿下所托,叫那公子坠了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留评领红包哦。答疑一点:女主生育年龄肯定是正常的。其余的出于“职业cao守”,恕我不能剧透!但高手在民间,评论区总有几个一针见血的大神,大家不妨瞅瞅。 第4章 薛璎神情一滞,捏紧了手中木盏,看上去有些错愕。 偌大一间房一时连个气声也没。傅洗尘阖上门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像不用喘息似的安静。跪在地上的那个更不必说,隆冬的天,紧张得额上全是细汗。 默了默,薛璎轻轻搁下木盏,面色已然如常,道:“起来从头细讲。” 侍卫羞愧难当,反把头埋得更低,跪在门边答:“当时情形实在混乱……” 他说狼太多,几个弟兄接连重伤倒下,余下的更力不从心,唯有照薛璎此前叮嘱边杀边退。但众人不熟悉四周地形,退着退着便到了一处悬崖边。 彼时正逢日头大盛,激战中不知谁人剑锋偏侧,在雪面反照出一道金光。好几人先前便因在山中逗留太久,有了些许雪盲症状,再被强光一晃,当即刺痛流泪。魏尝也中了招,遭群狼围攻又一时无法视物,便不慎在崖头跌了下去。 薛璎眉头紧蹙:“可在崖下找见了人?” “尚未找见。” 侍卫解释说,因群狼缠身,他几人来不及仔细察看便被逼得仓皇逃奔,待终于脱困,却已摸不着魏尝落崖的位置,干脆直接下到山脚搜寻。他则先赶来与她回报。 他说完叩首下去,以额触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薛璎沉默片刻道:“我正缺人手,责罚你岂不自损臂膀。先去处理伤势,有消息立刻回报。” 侍卫感激退出,屋内静默下来,傅洗尘见薛璎直直望着紧闭的窗门出神,一句话不讲,迟疑道:“殿下?” 她闻言回过眼,问:“中郎将以为,此事可有蹊跷?” 傅洗尘微一蹙眉:“殿下是觉得,剑锋偏侧的方向,雪光反照的位置,串连在一起似乎太巧了?但他几人都是微臣一手教习出来,知根知底的……”他说罢一顿,“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们当中真生了蛀虫,也实在没有动机加害一个素不相识,且毫无利益相干的人。” 薛璎捏捏眉心,“嗯”了一声。的确讲不通。 半晌后,她道:“等消息吧。先去准备些吃食,把隔壁那孩子带来。” 傅洗尘立即照办,带来了魏迟。 魏迟进门前还揉着惺忪睡眼,一见薛璎倒醒了神,冲她道:“jiejie,是我阿爹回来了吗?” 薛璎淡笑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她是到得此刻才有机会端详这孩子。许是年纪还小,魏迟打扮得女气,扎着拳头似的抓髻,杏眼汪亮,粉鼻玉肤,一看便是被娇养大的。虽不知何故在隆冬时节穿了件孟夏的薄衫,却绝非置办不起厚袄,毕竟光凭这一身绫罗行头,就不难见出其家境富裕。 听他问爹,薛璎转移话茬,随口道:“怎么想起喊我jiejie了?” “长得好看的都叫jiejie。”魏迟捱她坐下,仰起脸继续追问,“好看jiejie,我阿爹呢?” 薛璎一指跟前漆盒内的小米饼,再推给他一碗茶水,道:“先吃点,你阿爹还没回来。” 魏迟是真饿了,忙端起碗饮水,再往嘴里塞饼。 薛璎发现,这孩子跽坐的姿势非常端正,仪态一板一眼,虽因饿极动作急了些,吃相却不狼狈,想来在家中得的是好教养。 她打听起来:“你叫卫迟,是哪个卫?” 魏迟咽下一口饼,答:“一个委,一个鬼。” 薛璎轻轻“哦”了声。因澄卢剑的关系,她本怀疑这对父子是卫姓王室中人,不想却同音不同字。 她继续问:“你家住哪里?” “一座大宅子里。” 薛璎一噎,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换了个问法:“我是说,你从哪儿来?这里靠近卫国边境,你是卫人?” 魏迟一愣,抿抿嘴:“姓魏就是魏人吗?那我是。” 她再噎,疑心自己在朝臣跟前板脸多了,才与孩童处不到一块,说话都对不上盘,便撇过头拿掌心压压面颊,叫脸皮松快些,笑了笑再问:“你阿爹是做什么的人?” “阿爹?那也是魏人。” 见她嘴角笑意渐消,好像很快就要不温柔了,魏迟忙补充:“阿爹不是我亲爹爹,他忙,好久才到大宅子看我。我是钟叔带大的,钟叔说他姓魏名尝,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他眨着个眼说得一本正经,薛璎与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败北,移开了视线。 看这澄澈得都能滴出水来的眼光,似乎也不像全然在胡扯。 她追问:“那你的亲爹爹呢?” “没见过……”魏迟声音低下去,搁下小米饼,啪嗒一下掉了滴泪。 薛璎一愣,忙递了干净的绢帕给他。 看这情状,想必生父是早早过世了吧。她张张嘴,却经验全无,不知说什么好听话哄小孩,干脆又闭上了,再开口,语气倒温和不少:“那你告诉jiejie,大宅子在哪,你可认得路,或知道联络钟叔的法子?” 魏迟揩掉泪痕,摇摇头示意不知:“阿爹不给我出宅子,我只知道它在林子里。” 乍一听,这怎么像是个“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