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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心里疑惑,问道:“你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紧张她?姐妹么……也不像啊。”王道一张口便答:“她是我的未婚妻子。”瑛姑顿时一呆,诧异道:“你们……可都是女子。”王道一此刻心里已是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也知道瑛姑性格喜怒无常,生怕哪里不顺她的意,此时万不可催促她,便老实答道:“都是女子又如何,但求心意相通,性别又有什么相干?前辈是明理之人,定能理解……理解这番心情,不过,不理解也无妨,我七个师兄师姐们就不能理解,哎……想来我二人之事在天下也是罕见,又有几人能真正理解呢……不理解也没什么,师兄师姐们也是不理解的……我能理解他们的不理解,我能理解天下人的不理解……即便天下人都不能理解我能理解他们的不理解……哎,被最亲的人不理解着实是一件无可奈何之事……只是,不管理不理解……还请前辈教我救她之法……万望请前辈教我……”由于太过迫切,也太过紧张,她越说越语无伦次,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的疯话来,脑门上直冒汗,嘴唇哆哆嗦嗦的,显然是焦急到了极处。瑛姑听了她这颠三倒四的话,浑身一颤,双目缓缓从王道一脸上移开,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但求心意相通么……”,整个人突然像是游离天外一般,不知正兀自想些什么。王道一见她突然灵魂“出窍”了一般,呆呆的看着窗外,也不知她还肯不肯施救,可也不好贸然开口打断她,生怕在这紧要关头得罪了她,只得一直跪在原地干等着,两眼紧盯着瑛姑,如欲喷火,心里已是十万火急。过了半晌,瑛姑回过头来,见王道一满头大汗,目光急切,狼狈之极,心中酸痛:“我那人对我只要有这小道士十分之一的情意,唉,我这生也不算虚度了。”想着想着,目光又散开来,便幽幽的轻轻吟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丨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王道一听她念了这首短词,心中一凛,自己顿时清醒了几分,暗想:“周大哥曾经也念过这首。她们两人,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明明都互相惦念着,却不能在一起。”她正这么想着,只听身旁的黄蓉轻轻说道:“嗯,‘可怜未老头先白’,真是好词。鸳鸯生来就白头……”说到这里,目光不自禁的望向瑛姑的满头花白头发,心想:“果然是‘可怜未老头先白’!”黄蓉听着瑛姑念这首词,又想到自己或许命不久矣,不禁一阵凄楚,脉脉的望向一直跪着的王道一,不由想到:“人死各有天命,原也没什么可难过的。只是……不能和道一多耽一阵,就是极苦的了……”瑛姑此时也在回忆往事,脸上一阵喜一阵悲,顷刻之间,心中经历了数十年的恩恩怨怨,猛然抬起头来,道:“这小姑娘给裘铁掌击中,不知是他掌下留力,还是你出手从中挡格过,总算没立时毙命,但无论如何,挨不过三天……嗯,她的伤天下只有一人救得!”王道一听她这话有救命之意,简直都快喜极而泣了,当下又伏地磕了三个头,恳求道:“请前辈施救,晚辈感恩不尽!”瑛姑冷冷的道:“哼!我如何有救人的本事?倘若我有此神通,怎么还会在这阴湿寒苦之地受罪?”王道一给她一噎,知她对一灯怨念颇深,不敢接口,只得继续跪在原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等着,心里默默祈祷着她可千万别突然神经质发作不给指点了。黄蓉眼见王道一为了给自己治伤如此狼狈的一直跪在地上苦求瑛姑,心中早就难受已极,她黄蓉何时这般受制于人过?她的道一又何时这般不顾尊严的求人过?不愿让王道一为她这样,好几次都忍不住说一句:“死就死了,咱们干嘛要这般求她?!”但看着王道一急迫恳切的样子,知她是万分想救自己的,终究还是没有拂了她的意,便偏过头,不忍心看她,坐在旁边闭口不言。如此过了许久,瑛姑才道:“也算你们造化不浅,遇上我知道此人的所在,又幸好此去路程非遥,三天之内可至。只是那人肯不肯救,却是难说。”王道一赶忙道:“我苦苦求他,想来他决不至于见死不救。还请前辈指点。”说着又是深深一揖。瑛姑听她这话,却突然发飙道:“说什么不至于见死不救?见死不救,也是人情之常。苦苦相求,有谁不会?难道就能让他出手救人?你给他什么好处了?他为什么要救你?”语意之中,实是含着极大怨愤。王道一给她这一通好怼,当下再也不敢接口,眼前已出现一线生机,只怕自己说错一言半语,又复坏事,只见她兀自气了半晌,才走到外面方室,伏在案头提笔书写什么,写了好一阵,将那张纸用一块布包好,再取出针线,缝了三个布囊,才回到圆室,说道:“出林之后,避过铁掌帮的追兵,直向东北,到了桃源县境内,开拆白色布囊,下一步该当如何,里面写得明白。时地未至,千万不可先拆。”王道一见到那三个布囊,心知定是错不了了,眼睛死盯着布囊,赶忙抬手去接,伸出去的手都不自觉的微微发着颤,口中连声答应着,像接圣旨一般的,不!圣旨算个屁!是比接圣旨还要激动小心一万倍的把那三个布囊接过来,仿佛那就是黄蓉的命一样。王道一拿布囊在手,见一个白色,另两个一红一黄,当即稳稳放在怀中,不放心,又着手隔衣摸了摸,生怕它不翼而飞了,再重行叩谢。瑛姑闪开身子,不受她大礼,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受你的谢。你二人与我无亲无故,我干么要救她?就算沾亲有故,也犯不着费这么大的神呢!咱们话说在先,我救她性命是为了我自己。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道一当然知道她指点黄蓉去寻一灯大师是为了什么,只因那一灯大师每次用一阳指救过人命后,都得恢复五年才能恢复原本功力,在这五年之中,身上全无功夫,比常人还要脆弱。瑛姑功夫不如一灯,只能用这个毒辣计策让一灯救黄蓉,自己再趁他身体虚弱、功力全失的时候去报仇,这算盘打的,可不就是为着自己吗?但王道一会让她的算盘落空的。王道一知道中上卷的那段梵文是一门极为厉害的功法,若是依着练习,无需一阳指,便能自行打通奇经八脉。而且一灯大师若是练了此法,也无需五年来恢复功力,三月便可。况且有王道一保驾护航,瑛姑也别想伤到一灯。王道一知道现下万不可惹恼了面前这位“干嫂子”,况且她愿指点王道一虽然是处于报仇的私心,但毕竟还是能救了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