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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不易为人察觉。欧阳锋又问:“那丐帮为何无故来此?”王道一道:“丐帮是为帮助盟军而来,与蓉儿有什么干系?”欧阳锋忽然怒道:“十几日前我曾在蒙古边界偶然见到她一回,可那丫头真是个鬼精灵,一下子又没影儿了!我便日夜在蒙古军中窥伺,始终不见这丫头人影,也不知到底在搞什么鬼?”王道一默默思量:“既然蓉儿已到了蒙古,说明她定是注意到我了,那么如此说来,蓉儿就在这附近?”这么想着,她心里又激动起来。欧阳锋又看她一眼,道:“如此说来,那丫头可是将自己藏得真叫一个严,连你都不联系。”王道一道:“那是自然,她若联系了我,岂不是早被你窥伺了去?”这一年来,欧阳锋早快被折磨疯了,他愈是得不到的译解,愈是渴望。他看着王道一,恨不得生啖其rou,但也知自己如今已是抓不住她的了。唯有盼黄蓉早日浮出水面,待到那时,王道一为护黄蓉,必然不得不与他正面交锋,他再伺机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同时擒住黄蓉,可谓一举两得。他心里盘算已定,冷冷道:“哼!她早晚会耐不住和你联系,我就盯住你了,看她什么时候憋不住!”王道一见他面色铁青,怕他一怒之下在此动手,于是心中暗暗提防起来,随时准备使开“凌波微步”遁走。二人你瞪我,我看你,气氛一时僵住。就在此时,欧阳锋正要再说什么,一瞥眼间,忽在营帐缝中见有一人在外飞掠而过,身法快捷异常,他心中一动,急忙揭帐而出,追了过去。看到那人影,王道一心里一紧,也忙跟着出帐,却只见帐前一片长草,远处军帐错落有致,环顾四周,西毒与那抹身影却已都不见人影。她呆在当地,心里直跳,半晌做声不得。方才那抹身影的身法……怎么有些眼熟?王道一盯着帐前枯草,想到自己虽身负“凌波微步”这项奇功,但也是只能自保罢了,若是蓉儿出现在她面前,西毒来犯,她们与西毒正面拼斗,受伤的可能性很大,还当真是不能全身而退的。她大概能猜到黄蓉是怎么想的,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黄蓉此时的确不宜露面。如此,也许不见,就保持这种一明一暗的状态,才是现下最安全的方式。不过,方才那抹人影,是谁呢?会是她吗?她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帐。当此时,郭靖忽然掀帘进来,对她道:“小王道长,方才大汗开会,说要立三子窝阔台为汗太子。”王道一请他坐下,道:“怎么了呢?听说窝阔台将军为人仁善,他当汗太子不好吗?郭少侠怎么一脸困惑的样子?”郭靖不解道:“论起军功,该当长子术赤为最高。方才,术赤和大汗二子察合台为这事还差点打起来了。”王道一笑道:“我是个外人,不便多言,但也知当大汗可不是光军功高就行了的。”郭靖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两人闲聊了一阵,喝了一壶马奶酒,郭靖便又开始请教王道一兵法。两人探讨到晚间,郭靖正准备告辞,帐外忽然匆匆走进一名他麾下亲兵,单膝跪下,报道:“驸马,不好了,大王子、二王子喝醉了酒,各自带了兵要厮杀了。”郭靖吃了一惊,道:“快报大汗。”那亲兵道:“大汗醉了,叫不醒他。”郭靖知道术赤和察合台各有亲信,麾下都是精兵猛将,若是相互厮杀起来,蒙古军力非大伤元气不可,但日间两人在大汗之前尚且殴斗,此时又各醉了,自己去劝,如何拆解得开。一时徬徨无计,便问王道一:“小王道长,你可有什么办法,咱们得想法儿阻止他们。”王道一从听得金兵报道后便已开始思量,大王子术赤的部队在东侧,二王子察合台的部队在西侧,而郭靖的部队正好在中间,若是东西两军交战起来,首先位于中间的郭靖部队就得遭殃,而郭靖的“那颜”营帐和自己的营帐又被包围在整个部队的中间。也就是说,一旦东西两军开打,冲撞中军,他们挤在中间,根本无处可逃,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晚上,很有可能被几万乱军误杀!纵使王道一和郭靖武艺高强,可是一旦被围挤在几万挥刀战斗的骑兵当中,那存活率也是很低的。所以,无论于公于私,都不能让这场内讧发生。她思量片刻,已有计策,只要以蛇蟠阵阻隔两军,接着再用虎翼阵围擒不服者便可化解。办法她已想出,但念头一转,却不发话,只是在帐子里踱步,作出沉思状。她在等,也在赌。她赌黄蓉到底在不在那一千帮众中。如若黄蓉在,她绝不会对王道一现下的处境见死不救,如若黄蓉不与鲁有脚他们在一起,那么在最后一刻,她再将自己的方法告诉郭靖。所以她等着。此时,帐外已能听到战马嘶鸣、兵士呼喝之声,马蹄声轰隆作响,震得帐中案几都跟着嗡嗡响。郭靖道:“我先去换上军服、集结我部再说。”掀帘而去。又过一会儿,马蹄声愈来愈大,说明东西两方军队离此处越来越近,眼看便要杀到跟前,忽见鲁有脚慌慌忙忙奔进帐来,道:“外面快打起来了,我们处境危险,王道长可有办法脱险?”王道一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问道:“鲁长老可有良策?”鲁有脚赶紧急忙取出一张纸条递上。王道一接过,展开纸条,嘴角笑容扩大,只见上写:“以蛇蟠阵阻隔两军,用虎翼阵围擒不服者。”是她熟悉的字体。黄蓉也知道她此计一出,王道一必然便知道她就在群丐中的事了,是以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就用自己的字迹写这纸条。况且,今晚军中这么一乱,西毒盯不准人,她原本也是打算趁此良机过会儿便给王道一传递消息的,其实用不着王道一冒着生命危险拿这件事来赌。此时郭靖再次进帐来,他已回自己帐中换好了盔甲,见到王道一,忙问:“小王道长,你可想出了什么法子?”王道一将纸条递给他。郭靖接过一看,顿时醒悟,叫道:“怎地我如此愚拙,竟然计不及此,读了兵书何用?”当即命军中传下令去。蒙古军令严整,一闻号令,立即被甲上马,片刻之间,已整整齐齐的列成阵势。郭靖令中军点鼓三通,号角声响,前阵发喊,向东北方冲去。他挥手发令,万人队瞬时布成蛇蟠之阵,向前猛冲过去。术赤与察合台属下各有二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