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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叶鸿福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但偏偏他又想知道他们二人的故事,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差在哪,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询。在这种极度自虐下,他倒是把卫菡与江明知的故事摸得清清楚楚了。他接过那块玉佩,只见此玉通体晶莹,微微泛着蓝色光芒,一看便是世间珍品,可遇而不可求,不禁惊讶道:“这是何物?”“明知予我的信物,倒没说是何处得来的。”卫菡笑道,“此物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醉琉璃】。”“醉琉璃……”江明知小声重复了一遍,“确实是好名字。”“鸿福,你是好人,以后你也会遇到你钟爱一生的女子,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卫菡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叶鸿福没有看她的眼睛,他骗不了自己,但也不愿因为自己的这份真心去伤害别人的感情,抿了抿唇,答道:“菡儿,若你以后累了,倦了,或者江明知欺负你了,你都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主持公道。”“好,一言为定。”卫菡笑了,“既然如此,我便认你做个大哥,如何?”好一句大哥,轻飘飘地将他的感情全都遮了过去。他不再说话。又几月,听闻江明知已将卫菡赎出了酒楼,两人双宿双栖,逍遥天涯,不知去了哪里。叶鸿福落寞地摸着她曾经日夜住过的房间门,感伤再也看不到那如花似玉的女子了。但也就在此时,一直劝他静观其变的叶齐天却有了动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叶齐天突然找上他,双手抱着肩倚在门框上,洋洋得意地问道:“若我把卫菡给你带来,你将如何报答我?”叶鸿福一愣,看向他,本能反应答道:“可她已经与江明知远走高飞了,且她心中没有我,又如何能……”他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叶齐天的表情太过笃定,口中说出的话让他打了一个冷颤。叶齐天道:“若江明知……死了呢?”不论是谁都有私心,叶鸿福不是圣人,如果不是碍于道德约束以及作为一个正道人士该有的脸面态度,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渴望江明知死。这个诱惑太大了,卫菡,他心目中的妻子,能将她迎娶进落花,是他一生可遇不可求的梦。果然,他不再反驳:“若真如此……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要你退出掌门竞争之位,带着你的卫菡,安安静静地在落花门中做一个弟子。”彼时落花门的掌门还是叶渺,叶齐天作为副掌门,却能感觉出来叶渺更喜欢叶鸿福,他心中不安,生怕到手的掌门之位再有什么变故,只能出此策略命叶鸿福退出竞争。想来,到时候若卫菡真的跟了叶鸿福,叶鸿福也无暇顾及掌门不掌门的了。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在众人背后达成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协定。果然,不久后,叶齐天带来消息,要叶渺携着众弟子前去与其他几门派汇合,倒是魔头沈如风出现,亟需门派联手除之。叶渺带着叶齐天匆匆赶去,留下叶鸿福镇守落花门,临走前,叶齐天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得意笑容,他那时没看明白,直到后来江湖流言四起,道是江明知竟与沈如风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如今已被名门正派伏诛。叶鸿福听闻此话,惊得一身冷汗,彻夜未眠。三日后,叶齐天将卫菡带来了落花门。卫菡哭得整个人都是肿的,红红的眼圈,模样憔悴,一见到叶鸿福,两行泪就落了下来。她抓住他的手,止不住地哭泣:“大哥,明知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害了他……”叶鸿福看了一眼一脸无所谓地叶齐天,叶齐天耸耸肩膀,自己转身走了,只留他二人,叶鸿福心中难受万分,江明知的死,本质上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他强忍着心中的愧疚与害怕,好言安慰她说:“菡儿,你别哭了,你可以先在落花住着,其他再做打算。”可她能做什么打算呢,她爱的人没了,她的家也没了,她如今如一朵飘荡的浮萍,再无处可去。江湖正道知道她是江明知的妻子,如今江明知叛变,其他人又怎能容得下她?她颤抖着声音,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我再也无处去了,我已有了身孕,还未来得及告诉他。”叶鸿福的心疼到了极点,也恨自己恨到了极点,是他的一己私欲毁了他最爱的女子,可他又必须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埋在心中,哪怕一直到死。以卫菡的性子,若非有了身孕,想拼了命留下这最后一点骨血,当江明知的噩耗传来之时,她能立刻随了他去。叶鸿福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菡儿,若你不嫌弃,我可明媒正娶你为妻。”卫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气的浑身发抖:“明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一步错,步步错。叶鸿福劝解道:“若非如此,你与他的孩子又怎么留下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不想给这个孩子一个正式的身份吗?你愿意她从一出生就跟着你四处漂泊,被天下所有正道人士喊打喊杀吗?”卫菡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这句话成功地击垮了她。她不能让这个孩子漂泊无依,也不能让这个孩子过着风雨飘摇的生活。这是她跟那人感情的见证,是那人曾经存活过的证明。她必须要生下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完成为父雪恨的心愿。一个月后,落花门张灯结彩,叶鸿福一身大红,喜气洋洋,手中牵着如花美眷,卫菡盖着红盖头,听着耳旁喧喧嚷嚷的庆贺声,觉得一点都不真实。没有人看到红盖头下,她默默流下的眼泪。她本该为江明知穿上大红色的喜袍,盖上绣着双喜的盖头,将自己打扮成最美的模样,携着他的手许下永生不负的诺言。可变故来得太快。江明知曾经答应过她,要带她看这盛世河清海晏,看大漠黄沙西风瘦马,看江南水秀云卷云舒。可如今,正是他所钟爱的江湖亲手杀了他。周遭歌舞升平,嘻哈笑声传入耳中。她麻木地牵着叶鸿福的手,随他拜天地,拜高堂,落花门中的小孩子跑来跑去,笑着闹着要掀她的盖头,她不争不吵,悄无声息地把手覆在了小腹上。除了叶鸿福,没有人知道她有了身孕。在众人的簇拥道贺声中,她被叶鸿福带入了洞房。房门轻声关上,她透过薄薄的盖头,隐约瞧见床前龙凤喜烛上的火光蔫蔫地跳动着,屏风上绣了一汪池水,水中游着一双鸳鸯,鸳鸯戏水,多好的寓意。叶鸿福高兴地替她掀了盖头,看到她如同空洞的躯壳一般,无神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