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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人怎么一个二个都从良了呢,难道他们当年和混混走那么近,其实只是潜伏在里面,实际上,真正目的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 那迟如夏为什么还要到处找他呢,随便找个同校的人问问就可以了吧。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黄涩涩并没有想得太深入,正忙着算旧账,陈训也收起了心绪,顺着她手指,看见她说的人是谁后,意味不明道:“你每次记他倒还记得挺清楚的。” “那是当然。”她没听出来弦外之音,回答得特别自信干脆,“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由于当年没能报仇雪恨,导致她现在想起这件事都还很生气,故意用手指戳了戳仇人的脸,又对身后的人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附近的那条小巷子?” “还有,你的生物练习册上那头猪也是我画的,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明明只是想要带他回顾一下初遇的情形,谁知道黄涩涩不知不觉间竟开始坦白上学期间对他做过的坏事。 然而陈训一听这话,似乎并不意外,也不像她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是反问道:“你确定只有生物练习册?” “……” 说起来,黄涩涩当年几乎可以算是他的头号黑粉了,但凡和他有关的事,她都会格外关注,却没想到这些竟然没逃过他的眼睛,而且还记得这么清楚。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在暗,陈训在明呢,于是没有否认,大方承认了,顺便又自爆了一次:“好吧,你的主科练习册我都画过。”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黄涩涩心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索性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心中多年来的疑惑:“你说你以前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和小混混在一起呢。” “上学太无聊了。” “……”是很无聊,可是和小混混在一起就有趣了? 本来黄涩涩还以为故事的背后会有什么引人深思的隐情,没想到原因竟然这么简单。 所以一听见这个像是开玩笑的回答,她的第一反应是怀疑陈训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她,而后又好好想了想他说的话,发现他好像是对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符合当今社会价值观,但在当时看来,和小混混在一起,确实比那些成天只知道读书,然后相互攀比成绩的好学生有趣得多。 这个理由也算得上是清新脱俗了,黄涩涩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了想,换了一个问题,问道:“那你当警察,该不会也是因为普通大学太无聊了吧?” 见自己又猜对了,她学会了举一反三,最后问到了关键:“和我在一起也是这个原因?” 闻言,陈训没有说话了,眉梢微挑,似乎没料到她能举一反三到这种程度。 换言之,他的这个反应在某种程度来说,相当于同意了她说的话。 大概是因为没料到这个问题也能误打误撞猜对,黄涩涩拿笔的手一顿,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心想他居然真的默认了?居然敢真的默认? 如果他不是存心逗她玩的话,那就是真的傻,难道不知道一段感情里,有些谎话是必要的么? 她轻哼了一声,不再客气,决定以牙还牙,故意冷嘲热讽道:“没想到你这么一个无趣的人,还挺追求有趣的生活啊。” 每次和她在一起确实很有趣。 准确地来说,其实早在十年前,从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开始,陈训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可当时仅仅是觉得有趣而已。 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她的身上多了很多比“有趣”更重要的东西,不过这种事情需要和她解释? 答案当然是不需要,毕竟解释了她也不一定懂,甚至很有可能把话题带到另外一个方向。 于是陈训没有再接话,好在她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可能下一秒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见黄涩涩也不出声儿,他便抬眸看了一眼,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又趴在了床上,手里拿着笔,好像在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 看见纸上的内容后,陈训的嘴角一吊,饶有兴味地问道:“以前画猪没画过瘾?” “……什么猪啊,我在画我们的合照!” 他俩好歹谈的是一场恋爱,就算装装样子也好,他的房间里怎么可以没有他俩的合照呢,可惜条件受限,所以现在只能先用画的画将就着,等改天有机会照真正的照片的时候再补上。 黄涩涩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正忙着画最后的点缀装饰,听了他的问题后,直起身子,送了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眼神给他,让他自己体会。 多亏了以前经常在教科书上涂鸦,她的乱画功底还不错,三五两下就画好了,看上去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沾沾自喜地举起来看了一会儿,放下了笔,大手一挥,道:“走,下面给你吃。” 陈训应了一声,却没有跟着走出去,而是拿起床上的画重新看了看,一笑,而后找了一个空相框,把这张唯一的合照放了进去。 上面画着一只猫和一条狗。 抽象派画家此刻已经走到了厨房里,由于没空调,呆在里面无异于一种煎熬折磨,幸好窗户打开后,四面通风,不至于太热。 她先烧了一锅水,又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食材,结果发现里面确实有很多吃的,可都是一些零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新鲜的蔬菜了。 见状,本打算大显身手的人摇了摇头,关上冰箱门,只能煎一个蛋,作为唯一的配菜。 水烧开后,她放了一把面下去,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忽然想起一件有点久远的事,问道:“对了,上次那个暴露狂大叔,是不是因为被卖了器官,导致神智有点不清醒了?” 陈训没回答,反问道:“余音和你说的?” “没有啊,我猜的,他身上不是有一道很奇怪的疤么,应该就是被偷了肾吧?” 黄涩涩用筷子搅了搅锅里,接着往下说。 “其实我还是稍微知道一点这种事,毕竟我爸当年就是为了抓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等警方找到他,他都已经……嗯……用现在的话说,大概真的是身体被掏空吧。” 现场触目惊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抗拒回忆这件事了,心态平和了一些,能够若无其事地讲出来。 可惜的是,虽然那时候就已经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是罪犯永远不会完全消失,消灭了一个,总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接连不断地冒出来,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人遭遇同样的不幸。 听见她的叙述后,陈训大概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