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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有三尺, 是件灵器, 但是沧笙从没见她用过。 此刻水台之内显出了另一空间的画面,山明水秀,正是青丘秘境的后方禁地。 虞淮和戚玄两人隔着水台相对立着,各自低头朝水台中望去, 看着气氛冷得很,并无什么交流。沧笙打帘进来, 绕过屏风, 刚进来戚玄便率先肃然道:“有件事, 我得跟你坦白。” 沧笙指尖还挑着珠帘,看她这模样,眨眨眼:“你说。” “狐帝从前没跟我说,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他那妹子青悦,早就瞧上你家的沧宁了, 像是早年有过数面之缘。” 沧笙短暂一愣,这实在不是个坏消息啊,怎么大家这般正经? “哦?那挺好啊,女追男,隔层纱呀。刚好我还怕宁儿端着架子,不肯追人呢。” 戚玄搓了搓手,示意她往水台中看:“我家妹子这个……久居族内,性子稍微有些霸道,手段也有些不计较……” 沧笙明白过来了,心思微动,垂眸向水台看去:灿然若霞的桃花林绵延不知多少里,落英缤纷渐迷人眼,举目四顾到处都是一样的桃花,一样的景致。 或雪白或粉红的桃花林中,沧宁一个人孤然走着,身后相距十来步的地方谨慎地跟着一名青衣女子,语气里有着轻微的傲气:“你若是答应留下来陪我几日,我才会带你出去。这迷阵是活的,认人,就算你是宁帝也绝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出去。” 沧笙眉尖一挑,神色莫辨。 戚玄有些拿不定主意,按说小儿女之间的玩闹怎么都是情调,感情的事如人饮水,你觉得不妥的,人家说不定就吃这一套。但问题就在两家的关系好,沧宁才会耐着性子没有对青悦说哪怕一句不客气的话,全然看在她阿姐的份上,在青悦直白的要求过后,仍是好脾气道:“早听说过青丘的桃花秘阵,既然闯进来了,便见识见识一番,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这样大的对比,戚玄看得都脸热,好在沧笙是自己人,不用说拐弯抹角说太多,径直道:“这事你怎么看呢?虽然咱们赞成晚辈在一起,可宁帝不是一般人,可能受不了这样霸道的追求法,反生抵触。不管怎么说,将人困住是我家青悦做得不妥当了,你看咱们要不要去把宁帝捞出来?” 沧笙不知怎的,像是徒然xiele气,没精打采起来。偷偷瞟了一眼好整以暇的虞淮,不答反问:“帝君怎么在这?” 虞淮朝她微微一笑:“沧筠同我传音,说他舅舅遇到了些麻烦。我想青丘的事,自作主张不合称,便来找了狐帝。” 这话说得分外给狐帝和戚玄面子,他是帝君,走到哪里都可以横着,不出头是不想拂了东道主的面。戚玄想起他早前对自己那和善的一笑,至今还觉不可思议,感情帝君他还晓得从身边人下手,走稳打稳扎的路线,打好群众基础咯? 沧笙在石中世内闭关,屏蔽五感,是收不到外头的消息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沧筠是否给她传过信。 “沧筠如今在秘境?” 这次是戚玄回的,说在:“原本是和宁帝还有青檬在一起,后来沧宁独自被引开走散了。青檬知道这是谁动的手脚,又怕是咱们串通好的,便知会我一声,先带着沧筠绕出桃花林了。” 撩拨和耍流氓只有一线之隔,其中的分寸感觉只有当事人能够拿捏得稳。旁观者要看清,最大的难点在沧宁身上,他脾性好,连沧笙都拿不准他这是不动声色的厌烦还是愿意半推半就地跟着她绕。 “受害者”是她家的,沧笙最有发言权,发呆般看着他在林中绕了一刻钟,沉声道,“我去把人带出来,麻烦戚玄你帮我开一下路。”这种事还是自家人去接,沧宁心里头会好受一些。 这决策意味着沧笙对此事并不看好,戚玄心里头有点失落,沧宁实在是个好妹夫。但是没法子,轻声应了句好。 沧笙扭头往外走,只身一人,思绪纷飞。 入了禁地秘境,戚玄的cao作下障眼的桃林自发避让出一条道路来,沧笙一路往里走,不多时便听到远处的人声。 “你不记得我了吗?当真吗?有一回征战,是你我两人做的主将,一起并肩作战过,就在第八天。”她与沧宁保持着一定距离,是为了避免被他擒住,所以喊话时嗓门放开,声量很大,沧笙在这都能听见。 沧宁没回,脚步不急不缓,有那么一丝无欲无求的意味。绕过眼前的一株桃树,猛然看见了树后站着的人,眼底微微一亮:“阿姐!” 他的稚气只在她面前显现,见着人,立马快步走近了:“阿姐你来了。” 他说的是你来了,没问一句为什么,想必早就对他们在他背后讨论的事心知肚明。 沧笙没说什么,恩了一声,干干朝他一笑,略表愧疚。但是没有立马领着人走,原地站着,将沧宁挡在了身后,直面不远处躲在桃树后头的青悦。 一望,她便吓得一颤。 青悦当着沧笙的面像是变了个人,受了惊吓过后,老实巴交垂着两手牵在身前,从桃树后走出来,同她行礼:“青悦见过笙帝。” 她这样的态度,沧笙早前酝酿好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可人停在这,明显是要说点什么的,不然气氛得多干啊。 想了半天,对她笑了:“改日邀你来云梦泽玩。” 沧宁没吱声,青悦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好哇!”瞄眼沧宁,笑容都要咧到耳根,“我去的!谢谢笙帝,下个月,下个月我就去拜访!” 这怕是遇到对手了。 沧笙喟叹一声拍了拍沧宁的肩:“走吧。” 沧宁不知道是受了打击还是心不在焉:“去哪?” “回云梦泽。”窃笑,下一句同他传音,“你想在这多看几日热闹吗?这样也好的。” 沧宁同她的传音显露无疑地表达了他的生无可恋:“不了,阿姐再来晚些,我该要疯了。” 沧笙乐了:“你仔细看过人家姑娘吗?姿容卓然,很不错了。我看她除了对你强硬了些,对人还是很乖巧懂事的。” 沧宁说不:“我不喜欢。” 他这么直截了当,沧笙都不好再劝下去了。想到他的终身大事,总觉得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到苗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样的姑娘?我好给你物色啊。” 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