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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杂乱热闹的夜晚,街边颀长的身影显得单薄萧条。姜敏秀就这么漫无目的走在街边,目空一切,似沉思,似发呆。如入秋的晚风,一拂即逝,摸得着,却握不住。 他来到人来人往的小巷,挤满黑压压的人,大部分人都有同伴,窃窃私语,笑声熙攘。同他一般的单独的人,脚步都轻快。 不经意看到有的站在店门口等待谁的女孩,一会就有人匆匆而来,女孩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男人搂了搂她的肩,轻柔说:“我们回家吧!” 家?对他来说这个字多少奢侈的。 姜敏秀又继续漫不经心地随意走着,没有一丝目的,仿佛无处可归的漂泊之人,只能往前走。 没有人等待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停靠,背影满是落寞孤寂。 经过六年,他似乎已经与这个世界脱轨了,融不到人群里,也不想融进去。 即使站在人海里,他依然是一个人,依然觉得孤独。 他花了整整三年,也没法适应这个日益变迁,节奏陡然的世界。 他口袋的手机震动,本来不想理会,可是手机锲而不舍与他较上了劲。他拿在手里,看了眼,微微蹙眉,眸色一冷,半天才接起。 电话那头是甜美妩媚的女声:“苏静。” 姜敏秀没有说话,那头又开口:“钱已经打在你卡上了,你查查。” “嗯。” 姜敏秀淡淡一个字,就要挂了电话,而那头却又一次叫唤他:“苏静,我们能再见一面吗?” 姜敏秀紧锁眉头,言简意赅的话里满是不耐,“没有必要。” 电话那头叹息一声开口:“早知道我就应该见了你再……” 那头话没落下,电话就被他切断了。 他直直站在广场下,电话挂断后,眼前徒然升起七彩的喷泉,泉水随着音乐往上喷的老高,激起五颜六色的水花,溅了看热闹的人一身,也惊了路人。肆意绚烂,让人迷了眼,失了心。 他就这么怔怔看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清冷的眸色褪去,眸间一闪而过的温柔,却又立刻消失在这纷闹的夜晚。他的身前,是绚丽多彩,身后是无尽黑暗。 ☆、烧焦的尸体 天空渐白,涟着朦胧的云雾,唤醒黑夜洗礼过的大地。本该沉寂的偏僻街道,听得小声的窃窃私语。与两边的平房相比,中间的房子尤为破败,已经成了断壁残垣。此刻已经被警戒线隔开,里头烧的灰蒙土色,还未散去的烟雾缭绕。 一具烧的如碳般面目全非略显焦黑的尸体大剌剌躺在被白线画在地上的区域,浓厚难闻的烧焦气味久久无法散去。白线外几个人站在一块,一两个警察四处观察,还有一个个子适中的警察正抿着唇,皮肤有些黝黑,大概是长期日晒雨淋造成的。眉骨突出,粗而浓黑,温和有神的双眼不算太大,长期缺少睡眠,让他眼角投下一层乌青的阴影,正神色复杂看着白线内一团黑。他是B市警局支队刑事重案组队长,杨聪。 正当他在又一次不耐地看了眼手表后,忍不住自己靠近白线,蹲下去,要去触碰焦黑如炭的尸体时,耳畔便响起凌厉不悦的一声嗔怒:“你要是想给我们制造麻烦,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杨聪听到那声斥责,还未触碰到那团黑的手便停了下来,狐疑望过去,见到两抹白。一男一女,女的大概二十六七岁,只到男子的肩,绑着马尾,细长的柳叶眉下,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柔和。这个女医生杨聪自然是认识的,前任法医走后一段时间内,与他们刑案组合作过,目禾医院外科医生秦玥,也是他们的临时法医顾问。 而这个男人……三十岁的年纪,几乎白纸一样的皮肤,轮廓分明,凑近脸仔细看,才能看到眼角细微的浅浅皱纹。稠密幽黑的眉拧成一团,细长的丹凤眼里,那双透着凌厉不悦的墨瞳澄清又深不见底,颀长笔挺的骨架又略显消瘦单薄。长的还真是令人羡慕,不过看着他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他是不是长高了?杨聪心里默默腹诽自己想多了。 秦玥看到自己师哥才来便又开启他得罪人的模式,不禁有些局促尴尬,可是身边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开口便得罪人令她难堪的局面。 秦玥对杨聪不好意思地解释:“杨队,不好意思,这是我师兄盛礼玮,接替方老师的工作,他一遇到工作有关的事就会这样……” 盛礼玮,前任法医方横的得意徒弟,是被院长以及局长重金请过来的。性格有些古怪,个人除了与尸体打交道,似乎不太爱和人说话。 秦玥又朝身边男子介绍说:“师兄,这是刑案组队长,杨聪杨队。” 盛礼玮似笑非笑的眼眸朝杨聪轻轻一瞥,似狐疑地轻声念叨了句:“洋葱?” 杨聪嘴角抽搐了下,他还没得及和盛礼玮打招呼,盛礼玮便带着白色塑料手套大步跨进了白线,留给他一个华丽干脆的背影。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杨聪无奈感叹。 倒是秦玥越发不好意思,虽然师兄待人生疏,也不会这般无理取笑他人的,看来师兄的木讷又要被误会了。 盛礼玮一人蹲在白线内,眸间满是清冷。秦玥在线外和杨队一同盯着他,秦玥自豪补充:“杨队,放心吧,他可是比我专业很多的,他才是真正的法医。” “我知道。” 杨聪开口,眼神还遗留在那认真专注验尸的男人身上。 秦玥有些狐疑,此刻盛礼玮开口:“死者男,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他杀。” “也许是他不小心把房间烧了。” 此时抢在杨聪前开口的正是刑案组一头热警察,张齐,也是局里年纪最小的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男孩,是警局里最不让杨聪省心的。 盛礼玮直接忽视张齐的质疑,继续说:“死于前天下午五点到七点。” “昨天的大火,可是却是前天死的吗?” 张齐再一次抢先疑惑问:“为什么?真的吗?” 杨聪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张齐的衣领,拽到一旁,问盛礼玮:“死因呢?” 盛礼玮狐疑看着两个男人的互动,又把眼神放到地上那团黑:“至于死因……” 盛礼玮翻看尸体背部,皱了皱眉,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才低声开口:“尸体烧伤太严重,暂时不太清楚,要等尸检报告。” “怎么可能不太清楚,不就是火烧?” 张齐又抢在杨聪面前质问,那贼溜溜的大眼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盛礼玮。明明似挑衅的话,可说话的人偏偏看起来又是一副求学的无辜模样。 “都说了是前天死的了。” 杨聪不耐地用手用力拍打张齐的头,一旁的李算王兴看着就觉得疼。 傲娇如盛礼玮哪能允许别人质疑他的专业,他此刻清冷的话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