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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经历那么多之后,就连重逢的喜悦也变得奢侈起来,令人生疑。 无论经过多长时间,他总能第一眼认出她,而她貌似压根认不出他来,还是根本就忘了他?他嘴角噙着淡淡苦笑,眼神深邃又忧郁。 他握着的手机里红色的定位再一次变成灰色,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的瞬间,那头便温和开口:“久别重逢的感觉如何?开心吗?” 姜敏秀眸间涟着阵阵冷意,凉薄又清冷地问:“你是谁?” “不开心吗?为什么?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电话那头思忖着回答他,透着变声器,也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 姜敏秀依旧淡漠地问,可是那头却挂了电话。 他望着早就没有踪迹的远处,手机被他用力握在手里。 ……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正是白天被调戏的宋晚阳。他翻来覆去,想起白日里那个不速之客,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愧疚来。 其实他说谎了,那个U盘他没扔,还好端端搁在书桌里。之前从口袋里摸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放进口袋的,因为和他的一模一样形状颜色乃至牌子都一样。可是他放进抽屉时,却看到一模一样的,之前还想他是错拿了谁的呢。 他说谎完全是看不惯那个有话不好好说的女人,把他衣服撕破,对他拳**加,害他成为笑话。他就是单纯地想惩戒她一番。 可是他现在又有些后悔了。想起白日里见过的那道坦诚的眸光,他有些做贼心虚地睡不着。其实那人也不一定在那里,可他就是睡不着,就像唐余说的,良心不安。 宋晚阳终于在几声叹息后起来了,穿上拖鞋,去书桌里拿出一个U盘,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已经快十一点了,宋斐还没睡,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抽烟,见到匆忙出来的宋晚阳,蹙着眉头问:“你去哪?” 宋晚阳和宋斐从来不对盘,算是相看两生厌的关系,他不过淡淡看他一眼,往前而去,却哪知宋斐立即冷下脸来,虽然平时他便已经够冷了:“宋晚阳。” “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宋晚阳敷衍地随口一说,便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出去。 宋晚阳从学校后门溜进,韩晚还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堆里,寻找。 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吧。 宋晚阳站在不远处,看到那个对垃圾刺鼻气味视而不见的女人,一次次翻找,终于忍不住叫唤:“喂。” 韩晚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注了,没有一点反应。 宋晚阳大步而去,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拿胳膊蒙住自己的鼻翼,大步过去,又喊了声:“喂。” 韩晚总算回过头来,怔怔望着他。只见她灰头土脸,头发凌乱,一点白日里的精致面孔都没有了。宋晚阳承认,他自责了。 “喂,别找了。”宋晚阳因为闷着鼻子,低低道出的话显得瓮声瓮气。 韩晚摇摇头,疲惫之色肆意在脸上,蔫蔫不已,摆手说:“别和我说话。”她可是记得这个罪魁祸首的。 韩晚说完,又低下头去,忍着难闻的气息,低头翻找,可谓大海捞针,她觉得她的鼻子快要失灵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真的只想舒服地泡个澡,喝口茶。这个鬼地方,又脏又臭,还饥寒交迫。面前这个男人简直是她的克星,把她最近的劳动成果瞬间打了水漂。 就在她拼命翻找,怨愤不已之际,听得他说:“你是在找这个?” 韩晚下意识往后望去,泛黄的路灯下洒在他掌心的黑色U盘,她惊喜地起身跑过去,拿起那U盘,问:“怎么在你这?不是扔了吗?” 宋晚阳面色窘迫,还是坦白:“呃……我骗你的。” “什么?” 韩晚察觉自己被戏弄,拿起U盘的手狠狠用力握了握,突然抬脚朝他小腿就是用力一踢。 宋晚阳哎呦一声,弯了弯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腿,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你知道我吹了几个小时的风?” “你知不知道这里又臭又脏?” 韩晚越想越气愤,抬腿一下下打的宋晚阳四处乱窜。 待她发泄完,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宋晚阳又耿直说:“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身上很难闻。” 韩晚:“……” ☆、洋葱配大蒜 一夜无眠,叶笙翻来覆去,想起刚刚的遇见,他其实早就认出了她不是吗?面对这个男人,她总有一丝恐慌。大抵是他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睛,让人想一探究竟。零散的记忆悄然袭来,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在她五岁的时候,父亲带着一个大哥哥进了家门,那时的她是欣喜的吧。每次爸爸出去执行任务,总是留着她一个人,偶尔邻居的阿姨来照看她,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伴。但是那个小男孩貌似不喜欢她,总是不与她说话,只成天蹲在一边,时不时的不见踪影。 她也时常欺负他,大概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关注,但是总是得不到。 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不可否认,他们两个也有过好好相处的时候,甚至那时候,叶笙很羡慕他,也喜欢他。两人的想法总是相得益彰,她更想过和他一直和谐生活下去。只是……最后,其实是她存了私心,她也不知道当初她为何要撒谎。 她依稀记得他手上的鲜血,那把刀,还有那个死去的人。他一向就是不合群的,又很古怪,连父亲都不让她与他靠的太近,他很危险。 “爸爸,是他杀的人,他杀了人。” 那时才八岁的叶笙由于惊吓,又或是因为她实在不想看到他,醒来后看到叶廷便脱口而出。 那时候的姜敏秀虽然有着过人的冷静机智,却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叶笙见过淡漠疏离的他,见过诡异笑意的他,也见过不耐暴躁的他,却从未见过那样的他,淡漠的墨瞳里充满恨意。 在拘留所里的姜敏秀,恢复了淡漠,却透着她从未见过的恨,是深入骨髓的恨意,那股仇恨的眼神里带着些悲怆,让叶笙无法忘怀。 那时候他问:“你为什么撒谎?” 叶笙神色恐慌地躲在父亲身后,小心探出头,怯怯道:“我没有说谎。” 她明明迷糊中看到他手里沾满血的刀子,她瞪着大眼辩解道:“你是杀人犯的儿子,杀人怎么了?” “你看到我杀了人吗?杀人犯的儿子怎么了?” 他的反问,让她哑言,她的确没看到。 那是最后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清冷以外的表情,恐惧之外的绝望,还有恨。那双眼睛时常出现在梦里,让她惊醒。 那时候,他那双墨瞳也在她心底割破了一个洞,无论在未来遇见多少阳光,也无法融化她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