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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路终于到了尽头了,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宋斐低低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他不敢动,他不想打扰那最后的宁静,他害怕了。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他不会和他们成为朋友的。 当辛理赶来时,韩青已经死了。辛理收拾好情绪,要把人带走时,宋斐带着几人在等他。 第一次,两人针锋相对,宋斐拿着枪对他:“辛理,把资料交出来。” 辛理也毫不示弱,拿着枪口对准宋斐。叶廷拿枪站在宋斐面前,道:“辛理,你还是赶紧投降吧。”那时候,叶廷不知道,辛理和韩青不过是卧底,那一枪,深深地掐碎了他们四人最后的友情。 “你也叛变了。”辛理似乎在自嘲,一阵枪声划破了黑夜,辛理中枪,摔入河里,下落不明。 ☆、宽恕他的罪(上) 从我撒谎的那一刻,我便有罪。我不乞求主能宽恕我的罪,只希望我的罪不会蔓延,我愿用我的生命与自由赎罪。 ——叶廷 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驰在路上,终于稳稳停在了机场。 苏静拿着机票,被姜敏秀催促着进入登机口。苏静狐疑望着姜敏秀,问:“敏秀哥,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走,你赶紧走吧。”姜敏秀在登机口和他交代:“去了英国,就好好学习。你不是一直想去留学的吗?不要让我失望。” “可是……” “钱已经打在你卡上了,以后不要和以前一样,要正正当当地做事,知道吗?”姜敏秀苦口婆心交代一番,苏静脑子还没想明白,便被他仓促着送进了登记口。直到苏静进去,姜敏秀才缓下心来,放心离去。 …… 这一次,警察来的倒是挺快,可是他们去的时候,最先到的是叶廷。宋斐是以跪着的姿势倒在血泊里的,他眉心正中一枪,他的双手被斩了,眼睛也被挖了,死状惨烈。 杨聪他们到的时候,看到叶廷蹲在地上,杨聪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 “宋斐给我打了电话。”叶廷轻描淡写地说完,杨聪沉思着问:“你过来见了他,把人给杀了?” “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叶廷神色未变,坦坦荡荡地直视着杨聪,低头又看见了宋斐旁边的一串数字编码:YD000171201。 依旧是红色的血迹刻在地上的,落款依旧是X。 “你发现什么了?”杨聪见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不禁狐疑地蹲下去,神色微微变动。 耳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张齐客气里带着诧异的问候:“盛医生!” 杨聪起身,嫌弃张齐的咋呼:“干什么大惊小怪?” “不是,我还以为今天会是秦医生过来的,医院法医部不是说盛医生今天休假了吗?” “嗯,刚好经过这边,过来看看。”盛礼玮轻描淡写地望着张齐解释。 叶廷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突然而来的男人,从头到尾,甚至看到他白色球鞋前沾上的黄色泥土。叶廷突然开口:“盛医生,你的鞋子脏了。” “哦。”盛礼玮立马蹲下去,看到鞋子前沿的泥土,他从口袋里拿出镊子,轻轻把鞋边的泥土擦的干干净净,只余淡而薄的污渍。他起身又把镊子用纸巾擦干净了,放进口袋。 “辛理,你说你费不费事?一个警察随身带着镊子擦鞋?” “我喜欢。”简单三个字,令叶廷咋舌,辛理是他们几个里思路最新奇,也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活的很自由。 叶廷的目光还在疑似故人的盛礼玮身上转悠,那头杨聪已经拉着盛礼玮去看尸体了。 盛礼玮颇为专业,每每看着尸体时,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他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杨聪是很欣赏他的。 盛礼玮还在检验尸体,再一次匆匆而来的脚步声,除了心无旁骛的盛礼玮,剩余几人纷纷看了过去。来人是宋晚阳,他神色慌张,大步跑过去时,便被张齐拦住了,“什么人?” 宋晚阳被两个人拽着,眼神在书房里看了个遍,终于落在一抹白色,以及地上那摊血迹上,他低低道:“爸。” 盛礼玮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验尸工作,偏了偏头,便看到了宋晚阳。 “舅舅。”宋晚阳挣脱开两人,颤着身子跑了过去。当他的眼眸落在地上冰冷的尸体时,他的心沉了沉,仍旧抱着一丝期待问盛礼玮:“舅舅,我爸爸他……” “他已经死了。”盛礼玮凉薄的开口,宋晚阳原本强忍住的眼眶顿时声泪俱下,他跪在了地上,手才要抖着去触摸那具尸体,便被两声呵斥阻止。 宋晚阳呆呆望着盛礼玮,盛礼玮看了看后头姗姗而来的秦玥,道:“秦玥,帮我照顾下晚阳。” “好。” 秦玥利落地应下,好心劝慰,又把他拽起来。宋晚阳无力又无助,他躲开秦玥的触碰,望着盛礼玮,问道:“他死了?他怎么能死了?” 盛礼玮待他发泄完,低缓说道:“晚阳,你先回去吧,不要影响警察查案。” 盛礼玮不咸不淡说完,又望着杨聪说:“死亡时间不过一个小时,早上9:00-10:00之间。一枪毙命。” 此刻的盛礼玮蹲着身子,望着杨聪冷静说着,又偏头不明深意望着正在打量他的叶廷。金色的阳光斜斜洒下,一室柔和,却带不来一点点温暖。 …… 从宋斐家回到警局后,叶廷就有些坐立难安了,他站在cao场上,香烟在指腹间烟雾缭绕,他笔挺的身姿在金色光芒的炙烤下显得格外单薄。他终于掐掉了指尖快燃尽的烟头,转身之际,发现不知何时杨聪正在凝望着他。与其说盯着他,不如说在打探着他。 叶廷大步走了过去,被抓包的杨聪朝他干笑了笑,伸展了下身体,说道:“这么巧?” 大中午的午休时间,在cao场上碰到真的是偶然的巧合吗?叶廷心知肚明,却不道破,他道:“杨队,我有些疑问。” “你说。” “盛礼玮。”叶廷道出三个字,思索了下,道:“你和他很熟吗?” “还好。”杨聪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他。 “2002年的时候,你认识他吗?” “嗯,在美国我见过他两面,是个凉薄的人。怎么了?” “警局里有A市的人口卷宗吗?” “你想调查盛礼玮?”杨聪疑惑地望着他,问:“你怀疑他?” “不知道,只是想看看。”叶廷与盛礼玮不算熟络,可是在这么多次相见,他心里总有一股道不明的复杂情愫来,就好似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一切只是猜测。 “去找萧叙,这事归她管。” 2002年3月5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人体解刨学演讲。 2002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