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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遍體生寒的殺意。 真好。 她說,她最愛的是他。 那那個她沒那麼愛的人呢? 是唐慕凡嗎! 他能感覺到的,她變心了。 她愛上了另一個男人了! 她怎麼可以變心! 她說過不會再離開他的! 她說過她只愛他的! 彭慧看到著目露凶光的男人,腦袋還未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轉身摸上了門把準備拔腿就跑。 怎料,男人的動作比她還要快。 突然,頭皮處傳來一陣劇痛,彭慧被扯得失平衡的往後跌坐。 她疼得咬牙切齒的,連眼淚也忍不住滑了下來。 只是,那隻扯著她頭髮的大掌並沒打算放過她。 她只能順著男人狠戾的手勁一直被拖行到注滿了水的按摩浴缸旁。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窩在文華的懷裏和他一起看國家地理頻道。 有一種猛禽特別的可怕。 牠抓到獵物時並不會急於把牠們拆吃入腹,而是喜歡肆意的玩弄。 把獵物苦苦掙扎的模樣看在眼底,踩在腳下。 她知道,那個男人此刻正在享受著這種快感。 冷水無孔不入的鑽了進來,水刺激著氣管,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但伴隨每一次的咳嗽,嘴巴的張張合合,上半身被按進浴缸的女孩被迫得再吸進更多冷水,在水中更劇烈的咳嗽起來。 每一次,在她馬上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馬上就要窒息溺死的時候,那隻按在她頭上的大掌便會把她從水裏拉了出來。 水鑽進氣管,在裏面中肆意的泛濫著,讓彭慧每一下重獲自由的呼吸也伴隨著劇烈的刺痛。 侯文華冷冷的看著飄浮在水面上如海藻般柔軟的髮絲,看著因掙扎而激起的水花,看著那漸漸微弱起來的氣泡,心裏再一次的默默在算著時間。 他不會讓她死的。 但他知道她這樣恐怕比死更難受。 他想要的,就是讓她難受。 她這樣的痛,怎麼也比不上他心裏此刻的痛。 他向來也是個睚必報的人。 犯了他忌諱的,他從來也不會手軟。 「咳……咳咳……求你……」彭慧渾身發軟的趴在浴缸旁,扶著光滑的浴缸邊猛咳著的求饒。 這種瀕臨溺死的恐懼,沒有人能承受得了。 這樣可怕殘忍的折磨,足以摧毀任何人最堅定的意志。 當她被再一次按進水裏的時候,她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個笑起來如沐春風的男人,那個溫柔得溺斃她心的男人。 那個男人溫柔得都溺斃了她的心。 而這個男人把她的心都給溺斃了。 第119章 彭慧懶洋洋的躺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烏黑柔亮的髮絲像扇子般披散在上面。 纖瘦的身體像小貓般在沙發上翻來覆去了好幾回,才重新找到個舒適的位置躺了下來 新聞台播著的是些乏味的內容,沒趣得很。 但她寧願悶得把頭埋在沙發裏,也不曾想過要轉台。 那天以後,大宅裏所有的通訊工具也被收起了。 就連書房裏的電腦也被那個男人鎖上了。 她就只能靠著緊貼新聞報導來了解外面發生的事情。 「清晨五時,一棟癈棄工業大廈發生火警。消防接報到埸開喉撲救,約20分鐘後將火救熄,消防其後在現埸發現一具燒焦男性屍體。據報屍體被發現時置身於一個2呎乘2呎的鐵籠內,警方經初步調查後相信案件有可疑,現由……」男主播刻板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裏迴盪著。 終於是有可疑了嗎。 彭慧心裏嘲諷的想著,轉身看著電視機。 此起彼落的閃光燈不斷的打在那兩個仵工扶著的鐵棺上,直至車門也被關上了,那些閃光燈還在閃過不停。 不過也難怪的。 H城雖然龍蛇雜處,罪惡頻生。 但以這樣肆無忌諱的姿態去取人性命,肯定會引來傳媒在嘩眾取寵。 冷血殘忍,殺一儆百。 這樣的手段和那個男人挺像的。 只不過,他的事情她管不著,更不想管了。 「阿嫂,有甚麼可以幫到你?」守在門外的男人上一秒還在閑聊著,但看到推門而出的女人立刻警覺起來,語帶恭敬的問道。 這兩個好像是新來的。 今天怎麼換人了。 彭慧瞟了他們一眼便競自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他們想跟上便跟上吧。 反正她也只是想到花園透透氣。 反正她也說不了不。 這個女人怎麼又跑了出來? 他都覺得她每跑出來一趟,他的神經就衰退了好幾分。 侯先生怎麼不下令把她關在房間裹? 他又不是不清楚這個女人有多難看得牢。 馬騮看著女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手往後打了個手勢示意那些跟在身後的手下跟上。 彭慧停下腳步閉眼感受著那些似有若無的花香,但聽著那些緊隨其後的腳步聲,近來緊抿的唇角還是止不住苦澀的向上揚 她只是出來散散步而已。 他們用得著這般草木皆兵嗎? 「喵~」勢不罷休的貓叫聲從腳下傳來,毛茸茸的身體在小腿間撓來撓去的,癢人得很,迫得彭慧張開了眼。 「自己去玩。」她看了眼在腿間撓來撓去跟她撒著嬌的瞎眼老貓,心裏煩厭得很,冷冷的扔下了話。 向來被主人百般疼愛慣了的紅豆,怎受得了這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冷喝。 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害怕,瞎眼老貓一下子跑走了,還跑得飛快的。 彭慧好不容易才耳根清淨下來,但一抬頭看著那開得燦爛的紫藍色小花,心裏卻更添煩躁。 勿忘我。 不變的心,忠貞的愛情。 只是,那個男人始終也不懂。 不過,不要緊。 他懂也好,不懂也好。 她也不再執著了。 她好不容易才再活一次,這次還是過得輕鬆一點好吧。 她一向也是很懶的。 生活過的好好的便好了,她和他過得相安無事便好了。 上一秒還站得東歪西倒的手下,看到從樓梯處拾級而上的男人,立即站直了身體,但那些掛在唇邊的話卻被生生的吞回肚子裏。 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才掦手著他們下去。 明天得把這兩個不太醒目的換下去。 這個時候,她應該睡著了。 他們是想要把她都給吵醒了嗎。 厚實的大掌緩緩的推開了厚重的房門,動作輕細得都生不出半點聲響。 迎接他的是仍舊的一室黑暗。 侯文華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