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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底不安的很。 息衍怎么被堤桉息氏除名了?就算他一时被心魔侵蚀,按照若泊君的性子,他那么宠他弟弟,怎么可能让息衍被逐出去。 除非事态比她想象中要严峻的多。 易知难坐在庄意映的对面,用手指尖顶着两颗摞在一起的骰子滴溜溜转着,“是么?”他的骰子可不是这么告诉他的。 “你不同我说也无妨,左右我也无意与旁的修士争夺头筹。”他眼笑笑的直视着庄意映,“渭渠君的修为世上鲜有人敌得过,想杀了他,可不是难如登天么。” 易知难轻飘飘的话落在她的耳中却如惊雷,息衍究竟做了什么?听易知难话里的意思,他是被通缉了? 庄意映垂下眼,瞳孔轻轻颤着,她想要开口问,却又担心被易知难听出什么端倪。 息衍如果能一直待在枕流台的竹屋里,定是安全的。 庄意映抬眸直视易知难,道:“你既知渭渠君被禁咒所困,何必来套我的话?” 易知难叹息了一声,“小姑娘家家的,这么聪明可就不太可爱了啊。” 庄意映松了一口气,她猜对了!在邕城时,她曾见过息衍手上的血红咒文,息衍可怜巴巴的告诉她,是若泊君制得防止他杀生的。方才她陡然想起,原来真的是! 不过,若泊君为何给他弟弟下这样的咒? 易知难探身上前,“你呀,仗着自己聪明,就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来雁国么?” 庄意映冷哼一声,易知难肯定不知道。他这是开始套她的话了。 庄意映就势道:“你们占云雀楼倒是占的极好,离王宫甚近。” 易知难眯了眯眼,她果然是为了女帝的事情而来的,当时他就瞧着渭渠君对她的态度与对其他小修士明显不同,没想到她竟然是蓬老的高徒! 易知难虽然嘴上调侃庄意映,心里可从来没相信过那个眼高于顶的渭渠君真的能瞧上哪位女子。 他轻笑了一声,“占得好又能怎样,还不是拱手送与你了。” 庄意映咬了咬下唇,易知难避重就轻,一直不接她的茬,若是这样一直拖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易知难看穿,毕竟他可是号称“谛心魔”。 她低头抿了口茶,道:“最近怎么不见你们应阁主?”她半真半假道:“莫不是在研究怎么才能杀了渭渠君罢?还是被什么小美人困住了心神?” 易知难嘿然一笑,“杀了渭渠君?那哪能呢。”他的骰子落在桌子上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唉,你又知道了。” 庄意映心里茫然的很,她知道什么啊?应野平真的爱上了哪位小美人? 易知难将桌上的骰子捞走揣进怀里,“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他从袖中摸出一片黑鸦羽来,“你若是见到了应阁主的道侣,还请你立即焚烧掉它,召唤我们来。” 他摇摇头,低叹道:“他三天两头的就要从海潮阁逃出来,乐此不疲的。逃了这么多次都没能成功,这次终于跑出来了,应阁主倒不追了,也不知他们俩玩的什么情.趣。就是苦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哟。” 庄意映挑眉道:“没想到你们阁主还真是个风流人物。” 易知难眼珠转了转,嘻嘻笑道:“说到风流深情,哪有谁比得过你们渭渠君呐。” 庄意映神经一绷,却不动声色道:“哦?” 易知难道:“渭渠君当年为了回去找他的那个小青梅,还未修炼完全就急急出了关,差点走火入魔,你不知道吗?” 庄意映心跳蓦地快了起来,易知难道:“唔,我忘了,你是堤桉息氏的门人,他们口风封的严,你们这些小辈定是不知的。” 庄意映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住翻涌的心绪,听易知难接着兴致勃勃道:“结果还是去晚了,那个小青梅不仅嫁给了别人,还死在了半路上。” “本来渭渠君修炼未成,差点走火入魔,这下好了,直接发疯了。” “当年那叫一个血雨腥风、血流成河,渭渠君几乎将雁国王宫里的人都屠尽了,唯独留了小青梅的几位至亲。” “待到若泊君赶来,他的神志都被心魔侵蚀的透透的了。要不是若泊君及时施的咒,还不知他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呢。” “沾染上这么大的业障,本该处死了的,可若泊君拼死护着,愣是在几大世家的手里保了下来。” 庄意映有点想哭,这些事,息衍为什么不同她说呢…… 易知难感叹道:“委实令人唏嘘的很呐。” 庄意映蹙眉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何现在又要通缉?” 易知难耸肩道:“谁让他跑了呢?谁知道他这次入魔会做出什么事来?” 庄意映的眼中满是心疼,她垂下眼,担心被易知难看出,点点头,不再问了。 她怕她再听下去,会当着易知难的面哭出声来。 易知难拿起茶盏,将其中的茶水一口饮尽,“那羽毛你可收好了。” 庄意映点点头,“不送。” 易知难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待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初清岑才走了出来,他担忧的望着庄意映道:“婵jiejie,你还好吗?” 庄意映摆了摆手,“没事。” 他们这茶楼开了几日,倒是零星的有几个来客,就是一直没等到他们想等的人。 庄意映忧心如焚,本来她一点也不急,等着阿姐来便是了。可现在她忧心息衍会过来找她,如今她倒不想让息衍来寻她了,若是被别的修士发现了可怎好? 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仰头喝尽了一碗茶。 庄意映待的无聊,与初清岑搭话道:“怎的还没有厨子来?” 初清岑摇头道:“我也纳闷,咱们这么大个酒楼,怎么会没有厨子愿意来?”他瞪眼道:“会不会是被你的那个什么‘觅夫婿’的布告给吓回去了?” 下面坐着的食客听到他们的谈话,哄笑了起来,“老板娘生的这样好的样貌,别人想娶还排不上号呢,怎会被吓跑!” 庄意映眯眼笑道:“借诸位吉言了。” 她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有人来呢……” 那个在云雀楼对面卖螺子黛的小哥此时也来这里喝口茶歇上一歇,他讶异道:“原来老板娘不知么?来这里的厨子还没到门口就被那个傻子吓跑了啊。” 庄意映一愣,“傻子?” 小哥点头道:“是啊,就是在老板娘你开业那天,那傻子就一直在这附近转悠,吓走了不少人呢。” “我看你弟弟赶过他,还以为你知道呢。” 庄意映问初清岑,“还有这回事?” 初清岑摸摸鼻子,“是有这么个傻子,我赶了他几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拿这事烦你。” 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