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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离开,无意间望见窗外的小雨,皱眉:“你带伞了么?” 安静抿了抿唇,双眸闪烁。半晌,抬头,隔着窗,外面小雨淅淅沥沥。 她捻下心里所有情绪,垂着眼睛。浓密卷曲的睫毛微颤抖,低声道:“没带。” 安静自始至终都背对着陈述。 陈述舌尖顶了顶嘴角,烦躁的啧了一声。 他倏地抬手摘下头顶的鸭舌帽,直接按在她的脑袋上。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出教室。 安静只来得及瞄到他瘦高的背影。 第七章 奶茶店门口,胡乱的停着几辆昂贵的名牌自行车。 店里,周齐吸了口烟后问:“这是几遍了?” 许嘉业玩着psp:“十七遍,我数着呢。” 宋斯把没有回音的手机扔在桌子上,气急败坏道:“我靠,阿述这人有毛病?不接电话买啥手机?” 接着他又忿忿:“这整的跟妈给儿子打电话一样。” 周齐嗤笑:“你这破比喻。” “在这等的烟都快给我抽没了。”宋斯打开烟盒又捏了一根出来。 许嘉业若有所思:“你们说,阿述是不是怕和我solo输了,所以偷偷一人跑回家了?” 周齐煞有其事的点头:“嗯,这话你信我就信。” 许嘉业哼了一声。 风铃声响。 陈述懒散的进了门,找了个空位坐下。 “大佬,你终于来了啊,你是不是去学校取经了?”宋斯突然发现什么,惊奇道:“诶,你一天到晚戴在头上的帽子呢?” 陈述没理他,撸了一把被雨打湿的碎发,拿起桌上的烟盒抖了抖,敲出一根烟抿在唇上,打火机轻燃,深吸了一口。 周齐稍微正经点:“手机拿到了没?” 陈述点头。 宋斯炸毛:“我靠,你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了吗?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么,你拿到手机回个短信给我也成啊。” 许嘉业调侃:“你是老妈子啊逼逼叨叨。” 陈述嗤笑了声:“约你的女生请你喝奶茶了么?” 宋斯支支吾吾:“喝了喝了。” 周齐坏笑:“哪啊,人一看不是你,直接逃走了,比兔子跑的还快,连店门都没进。” 宋斯一拍桌面:“以后不许说!这是我的黑历史。” 许嘉业嘀咕:“你黑历史还算少吗。” 陈述点点头,把剩了一大半的烟捻灭,伸了个懒腰。 “累了,回家。” “回家干嘛啊?不是说好去网吧玩会儿的吗。”三人不解。 “看动漫。” “啥动漫?” “one piece。” “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宋斯一脸莫名。 陈述已经起身走向门口,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传来。 “再看一遍。” _ 教室里。 安静把剩下的粉笔整理干净,一齐放到讲台上的粉笔盒里。 接着去厕所沾湿了手帕,擦干净桌子上的粉笔灰,和凳子上的脚印。然后把桌椅恢复原位置。 做完这些事情,她才去了自己的座位,拿上书包。 窗外雨势渐大,天色阴暗。 安静缓缓摘下头顶的帽子。 黑色的鸭舌帽,没有缭乱的花纹,普普通通。帽子对她而言过于大,戴在头上,把她的双眼都遮住了。 手中的黑帽,忽然有些似烫手山芋般。 安静抿唇,她没有想到她说了那句没带后,陈述会把他的帽子给自己。 她拉开书包拉链,把那顶帽子放进包里。又从里面拿出一把白色折叠伞。 其实,自从周一那天后,她这一个星期都带着伞。安静背起书包,离开教室的时候把灯关了,锁住后门。 安静撑开伞,走在湿湿嗒嗒的小路。 车站离学校不远,过一条马路。 安静等车的空间,去超市买了一小盒酸奶,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吸管。 周五的晚上,安玥要去上钢琴课,安向逸下班后,正好会去接她。 家里这时候只有陆美华。 安静收伞,脱了鞋。 晚饭和mama两个人吃。 吃完后,回到房间。 安静拿了衣服去洗澡。洗手间里,安静面对着镜子,她掬起额前的一小撮头发,用剪刀细细剪平。 剪完后,她对着镜子晃了晃头。 瓜子脸的少女肌肤白皙,细碎的刘海下干净水盈盈的双眸露了出来。 洗完澡后,安静用毛巾擦着湿发进了房间。 坐在写字台前,她把毛巾扔在一边,打开书包,捞过书和作业。 包里的黑色帽子不经意的探了个头,安静看了会儿,把它放在最底下。 桌上的书本码的高高的,她拿起素描本打开,用铅笔细细的描绘,专心致志。 突然,有人敲房门。 安静迅速的把一本数学练习册遮着素描本,低头胡乱的草稿纸上写着不等式。这一举动她做的很熟练。 陆美华轻轻推开房间,看见台灯下少女专心的侧脸。 她满意的点头,把手上一叠摆放整齐切好的水果放在桌边。 陆美华摸了摸安静湿润的头发,嗔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净呢。” 安静笑了笑:“懒得吹了。” 陆美华无奈摇摇头去找了吹风机插上:“mama不是说过吗,女生不能懒的。”她一手轻柔的撩起安静黑色细腻的头发一手拿着吹风机。 安静闭上眼,享受这一片刻。 直到轰鸣声暂停,一切逝去。 陆美华摸摸头发,见干了就放好吹风机,她走到安静桌旁:“有不懂的吗,有的会儿等你jiejie回来问问她。” 安静点头。 陆美华最后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安静吸了一口气,移开数学练习册。素描本躺在正中央。 她烦躁的阖上素描本。 陆美华不允许她对学习以外的事情上心,就连画画也不行。 因为她觉得这些没用的东西会打扰到安静学习。特别是她的成绩并不算顶尖的。 安静百无聊赖的插了个苹果到嘴里,细嚼慢咽。 她手撑着脑袋,写着作业。 _ 时间一晃而过,两天的周末一下就没了。 首周的一星期算是过渡期,接下来的日子老师们可就由不得学生放松了。 陈述依然踩点进了教室。 他把包扔进课桌里,忽然摸到什么东西。他低头瞥了眼,是他的帽子。 他下意识的抬头,前桌的女生背影单薄,稍稍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