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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 许灵鼓足勇气,走上前把自己的白绫袄裹在了玉芝身上,揽着玉芝站在那里看雪。 玉芝笔直立在那里,看着庭院中密密匝匝的雪粒,身子下意识想要靠近温暖的许灵,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灵道:“太冷了,回去吧!” 玉芝“嗯”了一声,被许灵揽着回了明间。 晚上睡在自己的卧室,玉芝听着外面扑簌簌的下雪声,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要心如止水,可是年轻的身子却总是容易被许灵吸引…… 儿子都这么大了,要什么男欢女爱,还是修身养性吧! 再说了,即使她想,许灵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配合不了啊! 这样一想,玉芝满心的绮念再一次一扫而空,在扑簌簌的雪声中很快就睡着了。 天亮之后,玉芝往外去一看,发现雪还在下,不过小雪粒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在苍穹中飞舞着,整个许府早成了雪白的一片。 许灵穿上斗篷正要出门,忽然看向出来送他的玉芝:“我今日要出一趟远门,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玉芝还没来得及说话,许灵便又道:“我已经让人在慈宁斋成衣阁给你订了两件水貂皮袄和一个雪狐斗篷,过几日应该就送到了!” 说罢,他不待玉芝道谢,便急急离去了。 玉芝呆呆看着许灵走远,与候在内院门楼下的林寒星和小五小六会合一起出去了。 观雪见大人都走半日了,夫人还立在那里痴望,她原不敢打扰的,只是见夫人发上身上都落了不少雪,这才试探着道:“夫人,雪太大了,咱们不如先进屋吧?” 玉芝这次清醒过来,伸手抚了抚发髻上的雪,笑吟吟道:“我想心事呢,一时有些傻了!” 她转身回了明间。 烹茶拿出一件斗篷从西暗间走了出来:“夫人,您不是说今日要去城外西流湖村看外家老太太和阿宝公子么?雪这么大,不如穿这件斗篷吧!” 玉芝一看,见是一件崭新的藏蓝缎面斗篷,瞧着有些陌生,伸手一摸,发现内里居然是松软光滑的貂鼠皮毛,不由一愣:“这是——” 她没有这样华贵的斗篷啊! 烹茶微微一笑,道:“夫人,这是碧梧街给您送来的!” 玉芝这才明白是阿沁让人给她送来的,心里暖洋洋的:哎,阿沁这孩子……真孝顺呀! 见夫人眉眼里都是笑意,显见欢喜得很,烹茶这次脆生生道:“碧梧街送来了两件皮袄,两个斗篷,都是貂鼠里的。两个皮袄一个是大红缎面,一个是娇绿缎面;两个斗篷,一个是您身上这件藏蓝缎面,另一个是妆花织金缎面,奴婢都先给您收了起来!” 玉芝笑眯眯吩咐道:“你去叫许六福把给外家老太太他们准备的礼物都拿上,咱们骑驴子出城!” 在雪中骑驴子,想想都觉得有趣味! 外面大雪纷飞。 京郊的西流湖村也被笼罩在大雪之中。 村东头一栋齐整宅子的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住在门房的是一个瘸了腿的中年汉子,他和娘子正在门房内就着火盆烤火说话,听到敲门声,忙起身去应门:“谁呀?” 外面传来许六福的声音:“七叔,是我,六福!” 七叔忙打开了门,见许六福牵着三个驴子正站在外面,他的身后立着两个穿着斗篷落了一层雪的女子,看不清脸,便道:“这是——” 许六福低声道:“这是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烹茶!” 七叔忙打开门请许夫人和烹茶进来。 王氏正带着四儿在堂屋里烤着火做着针线,听到外面声音,刚要起身去看,却见门上棉帘被掀开,两个穿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人拨下兜帽,露出了一张明媚的笑脸:“娘!” 见是玉芝,王氏心里一阵欢喜,忙上前帮着玉芝解下斗篷,又帮着她掸去雪花,挂了起来,然后又拉着玉芝坐下来烤火:“哎呀,看这手冻得冰凉,快烤火!” 她又抬头吩咐四儿:“四儿,去灶屋把汤热一热,给姑娘盛一碗来!” 玉芝笑吟吟听着母亲唠叨,待王氏终于停了下来,她忙问道:“我爹呢?” 王氏笑着道:“不是下雪了么?你爹怕阿宝在学堂冷得慌,骑着家里的骡子进城去给他送棉衣去了!” 玉芝闻言笑了:“我前几日才让人去给阿宝送过棉衣的!” 她怕阿宝在学堂里被人歧视,因此送去的都是专门在慈宁斋买的清水绵衣、皮袍和斗篷。 王氏一拍手:“哎呀,碰到一块去了!” 接着她又絮絮地告诉玉芝:“你爹现在认命了,把阿宝当成亲儿子养呢,比先前用心多了!” 玉芝放下心来,微笑起来。 她这个爹爹实在是重男轻女,没有血缘的儿子也比亲生女儿重要。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对阿宝来说是好事。 从西流湖村回来,玉芝骑着驴子在雪中慢慢行着。 许六福骑着驴子在她前面开路,她的后面则是烹茶。 等他们一行人进了城,雪已经小了不少。 玉芝熟练地cao控着驴子,慢悠悠在穿行在延庆坊。她今日穿得这么严实,脸也没露出来,应该不会有人再来sao扰了。 这条街道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道路两旁都是各种店铺。 因为一直打算经营酒楼,因此玉芝一看到前面探出一面杏黄旗在雪中招展,上面是“晏家酒楼”四个字,便把兜帽往后拨了拨,抬头看了过去。 正在这时,却听到“咣当”一声,酒楼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玄色缎面斗篷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那人戴着兜帽,眉毛都被遮住了,脸上又围着玄色面巾,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又黑又亮,他见到玉芝,似乎吃了一惊,脚步顿了顿,压低声音喝道:“快回家!” 说罢,他迈开长腿向前方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飘着雪花的小巷里。 玉芝心脏怦怦直跳,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一边把兜帽往下拉,一边压低声音道:“快走!”她和许六福及烹茶驱赶着驴子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喧哗声: “死人啦!” “叶大帅……叶大帅被人暗杀了!” “快来人呀!” “……” 玉芝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怦怦直跳的心脏,令自己稳下来,催动着驴子加速往前赶。 等到拐入了另外一个小巷,距离许府很近了,玉芝这才静下心来,思索着:叶大帅是谁? 在大周,唯有节度使才会被人敬成为大帅,而姓叶的节度使只有一个,那就是沧州节度使叶明楼…… 她骑在驴子上,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看到的那双眼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