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看来,是真的嚣张起来了。边摇扇子,又说:“所以,即使咱们想看,也少不得请二嫂您来亲自表演表演一番,尤其,像那种娼/妇粉头之流会演的……什么呐、什么呐,什么这些戏……二嫂,我想,您的功夫与绝技,一点也不亚于她们吧?” 嘿…… 锦绣慢慢地把双手往腰上一叉。手,还垫捏着那张香缎软绸帕子。 嘿…… 她勾着嘴儿,挑了眉。眼睫毛一闪一眨。心说:这东西,你不甩她吧,她还越发得脸了是不是? 倒也实在懒得搭理,正要说,这好狗不挡道,挡道的不是好狗,我说卢三,你能不能让一让,啊?…… 然,恰恰就在这时,卢信良好巧不巧,眸寒脸冷,一副六月天阴云密布样,脸无好色,也从马车上提袍走了下来。 卢信良道,当然,是眼指着他的亲亲meimei卢三:“你刚才在说什么?口里不干不净地,把你的话何妨再给我吐露一遍?对,就是刚才那话——” 怕对方没听清楚,他又表情阴冷,声音加重,又重复一句。 卢三傻了。 事实上,不仅是她,所有的人,也都傻了。 17.第十七章 脱 那天的卢三感觉从未有过的难堪、尴尬、委屈以及羞辱。 就如泥人儿掉进了河水里,自惹一身狼狈涂地。 卢信良是真的怒了。 “那是你嫂嫂!”他又说,当然,是说锦绣。面色沉沉地,难看地,铁青地,深吁一口气:“咱们卢家有家训——兄嫂前,莫做声。使教训,当候之……”诸如此类,又道:“你看看你现在——满嘴里污言秽语,身歪体斜,眉弓三角,一脸恶女下作之相,你这,和那些市井尖酸有什么区别?!看来,我是家规不严,越发纵容你成这样了……”他叫卢三回去,回去好好地思过去。 想是真正的心寒透凉到极点。 如此态度过激,犹如洪流直趟,就连卢信良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或许,锦绣于他而言——人前人后,再不堪,再混账,再不济——然,当他的家眷亲人——尤其是他这个打小看着长大的亲meimei卢信贞——如此的肆意攻击——就算锦绣本人倒懒得理上一理,可是,他却是怒了! 他觉得那是自己的失败。 治家不严,纵使歪风丧气的失败。 卢信良这个meimei,因早年生过一场大疾,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母亲未免纵容偏袒,卢信良好几次想说什么也终究是老和尚娶媳妇——面上说说也就算了。没曾想,如今越发上头,成了这等混样。 当然,这番怒意,或有其他因素也未可知——那是关于锦绣。他对锦绣复杂而模糊的情绪在内。不过,这一点上,他自然也是不知。 卢三脸红耳涨:“二哥,我,我……”一时遭受到极大的难堪,暗咬着牙,眼泪将滴未滴。 气氛无尽难言。孟静娴和卢老夫人一直站在边上不说话。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卢老太太眼瞅女儿被训,一时颇有不爽,好几次张口欲言,“汝贤啊——”意思是,教训教训也就够了。然而,自己也知慈母多败儿,后被她大儿媳妇孟静娴上前轻扯扯衣袖,一脸摇头暗示,“嘘,母亲……”是说,卢信良正于气头之上,母亲何故招惹是非。 锦绣慢悠悠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细细的金挖耳。 她在边上看着好戏,就像事不关己似的。金挖耳把玩在手里,时不时拿起来掏掏耳朵。斜睨着卢信良,飞挑着眉,勾着嘴儿,笑容不甚得意。那动作,那情态,贱兮兮的,简直是不知好歹,仿佛在说:乖乖!好你个卢大相爷!你行啊!大老爷们啊!够义气!够俊啊!大义灭亲呐您这是……啧啧! 然后还叹。爱理不理,像是觉着这家人实过无聊。又冲卢信贞扬眉,意思是,瞅瞅,这才叫夫妻一条心,你个外人,他自然是不会帮衬你滴……这样一得意完,身子一转,打着呵欠,便要回屋。 卢信贞气得。“好你个叶锦绣!好你个!——”分明想说什么,再把卢信良一看,只得慢慢低下头去,委屈不已。 卢信良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 半晌,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平缓缓:“娘子!” 锦绣似没听见。 “娘子!”他又喊一声。 直喊了两遍。 锦绣转过脸:“——怎么了?”一脸的懵怔,意思是,怎么,这出戏还要总结总结,来个华丽收尾? 卢信良又过半晌,方道:“跟我回屋,本相有话要给你吩咐。” 锦绣觉得卢信良的脑子又一次抽风进水。 原来,上次被将一军,他还不死心——是的,就是那个“肚兜事件”。 卢信良满心满意要改造锦绣,想把锦绣改造成心中的贤妇乖妻。他天真而愚蠢地,甚至亲力亲为,给对方编写了一本幼童简易版——说什么要手把手地教写认读,还配上插画,让她领略其精髓,学习一个为妻做人之道。当然,这番调/教非但隔年的春联儿没有一丝用处,锦绣的一件“肚兜”——就让其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了!为了这事儿,他在大冷的秋天里一桶一桶泡冷水澡——据说,为了证实自己的君子圣贤之道,什么孔孟夫子的“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不惜把自己关门思过了又思过,清心了又清心……后来,一番对同僚下属的旁敲侧击以及打探,含含糊糊告之此事,他的同僚下属说,当然,语气不免奉承:“呵呵,卢相真是多虑了!对自己也未免太为严苛!”意思是,放心,卢相您乃正人君子,诗书上常云:“君子好色,小人图yin……”美色当前,又是那样一番诱惑,光是听听,都能让一个七尺男儿血脉喷张,且卢相您的夫人……又是那等……活泼……并美貌……自然,说得非常委婉。总之一句话,相爷您有那等的反应,实在是正常——太正常!非常正常!——要不然,身体不举,还是个“有疾”呢! 卢信良终于释怀。 俊面微红。 不过,他始终觉得,若非锦绣那日的言辞挑逗,那天的故意衣衫外放不整,而他也不会……也不会…… 因为他是个“君子”! 卢信良这一回想是铁了心要对锦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