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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也彻底宣告解散。朝上勉强负隅顽抗的几个太子派官员,被贬官的,平调到养老衙门的,明升暗降的,外放到穷山恶水的,总之在一个月内全都一鞠躬下台。占据朝堂半壁江山的太子.党彻底成为过去。 但这并不代表朝中就平静了。 毕竟三、四两位皇子这么卖力,最终目的可不光是拉太子下马,而是自己上位啊。 没了前头的拦路虎,三皇子党与四皇子党之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联盟瞬间告破,再无缓冲的余地,开始短兵相接起来。 原本太子在朝时,朝中一大半官员还是明确的保皇.党,都是玄武帝的人。此外才是太子门下。 而太子那时有正统之名,有百官拥护,连保皇党中也有大半是看好他的,所以太子非常淡定,没有去跟自己老爹争地盘。 但是现在三、四皇子却没法淡定。 虽然太子已经不足为虑,整日被关在东宫里,跟被废也没什么区别。但只要玄武帝一天没废太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就一天没有正统之名。 没有正统之名,就没有天下景从,没有大义在手。也就没有安全感。 两个皇子掰手一算自己的势力,竟然差不多只有原本太子的一半,这怎么够?加上还有个对手虎视眈眈,于是为了在玄武帝废太子后能夺得先机,两人不约而同开始疯狂扩张。 三省六部中各级官员,只要不是三、四皇子的人,又恰好担任要紧职位的,几乎没有没被盯上的。 除了几部主官背靠玄武帝,还能巍然不动,勉强明哲保身。底下的人要么被威逼利诱着投入某一皇子门下,要么也只能黯然被调去养老衙门。 党争之势无可避免,甚至非常激烈。 这种非此即彼的争斗氛围下,三、四皇子甚至不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明明之前两人还亲亲热热的称兄道弟,后来见面时却连招呼都不再打。互相能给对方翻个白眼都算是和.谐的了。 朝中人心惶惶,而玄武帝出乎意料的袖手旁观,更是加大了乱象。越发嚣张的三、四皇子两人,甚至曾在朝上互殴过。 直到今年刚入八月,大约觉得有底气了,三、四皇子才放缓步伐,不再只盯着官位、势力不放。 他们正式盯上太子之位。 过去一年多里不是没有废太子的言论,但都是朝臣们私底下说说。而八月初一开始,每一次大朝会都有官员上折请废太子。 从八月初到现在,不过半个月而已,废太子就似乎已是大势所趋,不得不废了一般。 奇怪的是玄武帝一直对此不置可否,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把奏折压下不提。 . 中秋宫宴就是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开始的。 宴上,三皇子生母许贵妃与四皇子生母林妃互相明嘲暗讽,两个皇子也各自白眼以对,说话句句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而魏氏宗亲们,被拉拢的也跟着互怼不说。其余或是有眼色的,发觉今年中秋宴会气氛不寻常,或是为人本就不张扬,总之全都做了锯嘴葫芦,只要不被两个皇子问到头上,绝对是一言不发,老嘉王更是干脆抱病没来。 果不其然,宴会高.潮时,玄武帝刚夸了五皇子排的节目有新意,还没来得及说赏,魏氏宗亲里就站出个人来。 兴城郡公魏长礼几步跨到堂中,神态庄重跪下,“皇上,臣有事启奏。” 玄武帝目光掠过洋洋得意的四皇子,嘴角含笑的三皇子,神态各异的宗亲们,回到魏长礼身上,不喜不怒道:“今日家宴,朕不欲多谈朝事。” “此乃朝事,也是家事啊皇上!”魏长礼不依不饶,膝行几步,伏地叩头,语气恳切,“如今朝堂不安,皆因太子不思为君分忧,窝居东宫不出,致人心散乱,百官惶惶。太子素有劣迹,德不配位,实不当立。臣恳请皇上明鉴,早日废除太子,另立储君,以安百官、万姓与天下之心!” 随着魏长礼话音落下,宗亲里又有几人站出来,随他一起叩头,齐声道:“恳请皇上废太子之位,另立储君!” “够了!”玄武帝猛地站起身,一挥手掀翻案桌,手指着魏长礼等人,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得不轻。王华与许贵妃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玄武帝,亦被一手挥开,“你们、你们可真是好哇……”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见玄武帝发怒,殿中众人都跪下请玄武帝息怒,魏长礼等人也再不敢多言。 三皇子更是诚恳道:“父皇您要保重身体啊!” 玄武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 过了半晌,平复呼吸后,玄武帝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方冷冷开口,语气莫测:“素有劣迹,德不配位……哈,那你们说说,既然太子德不配位,那又是谁有大德,能居储君之位?” 这……? 众人面面相觑,玄武帝这样子,可不像诚心发问。 三皇子与四皇子闭紧嘴巴,许贵妃和林妃都不敢动弹,魏氏宗亲们更是呐呐不敢言。 “嗯?怎么都哑巴了?若说不出来,我便是废了太子,不也无人能担任储君?”玄武帝逼迫道。 关键时刻,还是魏长礼出来说话,“回皇上,四皇子殿下大孝通神,自天生德,累经监抚,熟达机务,堪为储君!” 玄武帝轻哼一声,“哦?周儿,看来你很得臣民之心啊。” 四皇子一惊,心中暗骂魏长礼蠢货,慌忙道:“父皇明鉴,儿臣、儿臣不敢……” “……”玄武帝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罢了,今日之言只作笑谈,诸卿谨记。” 说完便离席而去,留下一殿的人愣在那里,最后怏怏散了。 . 江画被关了一年,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逍遥快活得很。 她有了魏世成的记忆后,平常看个书写个字的也能应付,但都是靠着魏世成的身体记忆莫名其妙写出来的,看着就有些有形无神的样子。好在那时候她还“病”着,“颓废”着,加上写的少,倒也没惹人怀疑过。 不过没几个月,她便发觉依靠身体记忆的弊端。又细细回想了一下第一次穿越时的事,估摸着这些原身的“技能”若不自己去掌握,恐怕就只能是她附在原身身上时能用,若换个世界后,这记忆带来的“福利”就会消失。 自此之后,江画就不再光闭着眼睛看魏世成的记忆,而是每天花时间练字,把记忆里背的书都默出来,累了就看看医书,陪便宜儿子魏衍玩一会儿,给他讲讲史书。一年下来,还真自觉有所长进,亦培养出了些读书写字的乐趣。 有了感兴趣的事,关禁闭就显得不那么无聊了。 而且不知玄武帝出于什么心里,虽然东宫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