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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所以等不了我了吗?那你就舒舒服服的睡着吧。”老人坐在床头,低头看着床上紧闭双目的人,用那双粗糙的手摸着安详的女人的脸,岁月让他的脸布满年轮沧桑,他微微弯了弯眼角,轻声细语,仿佛她真的只是在睡觉,只不过,醒不过来了。 “你那么爱漂亮,又那么爱干净,我给你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我去你那里了,你还要怨我。”他语气里满是宠溺,遇安看到他镇定地给闭着眼睛的女人轻轻擦拭着脸庞,心里微微阵痛,突然觉得医院不是个好地方,充斥着死亡与离别。她突然看不下去了,眼睛也不知觉地湿润了,偏了偏身子,看着走廊,却又觉得冰冷孤凉。她恍惚间,老人朝她喊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小姑娘,能不能帮我个忙?”爷爷说,想给奶奶画个妆,让她漂漂亮亮的走。 遇安拿来收集的化妆包,听爷爷说,“走了也好,我知道她早就挨不过了,不过是担心我,不放心我。但是现在她终于解脱了,阿英,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花白头发的老人什么都知道,肿瘤长在胃里,这么大的年纪,修复能力差,本来就是能活一天是一天,但其实每一天都是活受罪,吃不了东西,甚至连水也咽不下了,可是却这么硬生生挺过了一个多月。 “之前是我太自私了,要不是我说你不能先走,你已经丢下我这么久了,不能再留我一个人。”爷爷语气满是自责,“你为了我又多受了一个月的罪。” 遇安才知道,这对老人其实分开了很多年,好不容易重逢,本应该好好相守,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际遇。 “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对错?我们都太要强了,如果当初有一方愿意低头,我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爷爷感叹,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女人。 遇安突然觉得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从和相爱的人相遇的那一刻起,余生就不多了。更无可奈何的是,生活里,总是充斥着各种悲欢离合,事与愿违的事太多,连同相爱也成了奢侈。 “宋遇安,你也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要有负担地去做。就和小时候一样,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也许他连自己也没有发现。遇安,你是治他的人。只是,你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等他。” “如果哪一天顾医生身边站着别的女人,你就等着去哭吧。” “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对错?我们都太要强了,如果当初有一方愿意低头,我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宋遇安翻来覆去,突然爬了起来,看了看桌上的钟,00:30。 她打了个电话,半天才被接起。 电话那头是懒洋洋迷糊的声音,“喂。” “小青。” “遇安,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苏文青没好气说,却被那头打断,她满满的瞌睡因为她接着来的话,完全清醒。 遇安摸着自己的胸口,认真说:“小青,我喜欢顾淮阳。” “你和我说也没用啊,你有本事和他说。”她真是徐弈博的好老婆,两个人的话,语气都一模一样,欠揍。 遇安点头,“我现在打算去说。” “你在胡说什么?”那头的人还没太清醒,有些迷糊。 遇安一口气道出缘由:“我要去告白。” 最后两个字,让苏文青瞬间清醒,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说什么?”电话那头却挂了。 她快速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却见客厅里宋奶奶一个人呆呆坐在沙发上,似乎是睡不着而发呆。遇安穿了件外头,对宋奶奶说:“奶奶,我出去一下。” “大晚上的去哪?” “医院。”她欢快的答道。 “加班加傻了。”宋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一次觉得距离医院这么远,她好不容易拦上的士。 “师傅,能不能快点。” “已经很快了。”的士小哥还以为她家人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却是一脸兴奋。第一次见到大半夜去医院还能这么兴奋的人。 “还没给钱。”小哥叫住直接兴聪聪下车的女孩。 “不用找了。”她着急递给他一百元,便朝医院门诊部跑去。 顾淮阳,这次我真的想认真告诉你,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很喜欢你。我想用尽我全身的勇气和力气,走向你。 “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徐弈博盯着呆若木鸡的男人不甘地问。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也鲜少露于脸上,即使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也很少说他的心事。 “即使面对其他对你有所图的同学,护士,你也没有像对她一样的那么冷漠。你在逃避什么?”徐弈博说:“你什么也不说,那么多年了,我都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封闭你自己?”他的语气透着不悦,“顾淮阳,你就是活的太清醒了。” “你敢说,宋遇安身边出现那些追求者的时候,你没有一点不舒服?” “你该问的不是你那聪颖的脑袋,而是你的心。” 坐在办公室,手里的资料却没有翻过一页。他起身,揉了揉头,朝外头走去。 已经是深夜,仅有的三两个微弱泛黄的灯打在地面,却在这漆黑夜晚显得不足为道。 遇安下了的士就慌忙跑进了医院。 “宋医生?”才从病房出来的陈远,看到本该下班又半夜出现在此行色匆匆的女人,有些惊讶。 “陈医生。”宋遇安停下脚步,还没等他说话,急忙截断他的话,语气都有些急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便往里头跑去。 办公室空空荡荡,仅有的白色小灯亮着。 “有没有看到顾医生?” 她问几个值班的护士医生,都摇头。 从来没有那么的迫切,想见到他。从来没有觉得明景是这么大的地方,她在医院绕了一大圈,还是没有见到他。 “有没有看到顾医生?”她已经是不抱希望地问,气喘吁吁。 “刚刚还看到他,好像去天台了。” 她看了眼长楼梯,往上爬去。 “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就好了。”顾淮阳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意识过来,他手里便拿了两灌酒,站在这空旷的草坪里,站在这一望无际的黑夜。 “你不是说上班的时候,喝酒会被投诉吗?”宋遇安来到天台,看到仅有的一盏明灯下,他坐在天台的背影,还有边上的几罐酒。刚刚跑的迅速,停下来有些气喘吁吁。她捋了捋自己的不稳定的气息,使自己的声音平和,两手插在口袋里,叫唤:“顾淮阳。” 本来看着天空的男人,刚想要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