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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逃脱了。” 如果说到巨人来地上的理由,不可避免又要提到拯救了那个巨人之王还有他孩子的可可,马芬再次“避重就轻”,对不必要的细节进行模糊处理。 巴尔德显然更关注的也是独眼巨人本身:“你的父亲还是同年轻时候一样胆大鲁莽啊……不过独眼巨人之眼,确实是难能的宝藏。” “嗯,”马芬笑笑,“而奔尼萨罗大公又是出了名的热爱财宝对不对?” “哈哈哈哈,”巴尔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笑出了声,“大公确实总是喜欢收集这些奇怪的东西。” “是的,他向来如此。”不然奔尼萨罗公国也不会如此富庶,“可惜没成功。”发出这句感叹的时候,马芬感到格外轻松。 “想要从上古魔物身上获取财富,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巴尔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深邃,“所有的机遇、财富、力量的获得,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是的,关于这点,您曾经教导过我。” 巴尔德拍拍他的肩膀:“没错,我亲爱的孩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将我的教诲牢记于心,我感到非常欣慰。” 马芬恭谦地低下了头。 “须知传播奥菲里克的荣光才是吾等心之所向,而你在未来将会替代我,成为站在光明之巅的那个人。” 导师语重心长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事实上,这并非是马芬第一次聆听这样的教诲。他甚至能清楚地想象到导师在说出这番话时,无比沉静而又庄严的表情。 他是他的学生,亦是他的追随者、继承人,未来将要成为的模样。 他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在这一刻,他莫名感到了有些不真实,就是那种突然梦境走到尾声之时,半梦半醒间的恍惚。明明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正确的、应该做的,但就是不愿意醒来。 他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导师那张完美的、恍如神像般庄严却不失慈爱的面孔。明明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但这不曾改变半点的眉眼,却给他一种极其遥远而又虚幻的感觉。 望着导师充满信任与期许的眼神,感受到压在肩膀上的、沉甸甸的手,他在某个瞬间甚至生出了逃避的念头。 可他不能。 如果现在移开目光,那么就一定会被导师看出破绽。在他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做之前,他只能垒起一个又一个谎言,哪怕说谎的目的已经模糊不清。 但他做的一切都应该是正确的,不是吗? 马芬想。 所谓谎言也不过是一种手段,一种为了光明、为了人类、为了世界而采取的不得已的手段——啊,还有为了她。 少年唇角微弯,笑容完美,看起来纯洁、正直、不带一丝瑕疵:“是的,老师,我一直谨遵您的教诲。” 巴尔德像是对这个回应极为满意,收回了放在弟子肩膀上的手,神情也变得轻松而随和:“对了,进门就聊,差点忘记了,这次我给你带回来很多礼物。” 这样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镶着青色鳞片的袋子,袋口镶着一圈闪亮的、铆钉一般的东西,还垂着黑色的流苏,样式看起来颇具野性之风,但却说不上来是应该属于现有任何一个种族的风格。 马芬知道,这是巴尔德导师的空间袋,可以用来装很多很多东西。这样的魔法物品算不上稀有,但却十分实用。而且巴尔德导师的这个,自有神奇之处。 比如现在,他的导师就像是一个急于炫耀的孩子那般,不断地从里面往外掏东西,从北地巴拉纳色山巅的雪,到磨盘大小的灰谷火山岩,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典籍、袍子、法杖应有尽有。不消一会儿,礼物就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差不多有马芬半人高。 “……老师,真的不用带这么多东西。”马芬无奈。 导师在某个方面和他的导师——传说中的大贤者伊泽瑞尔很像,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这是好听的说法。 不好听的说法就是,好像一只杜鹃那样,热爱收集特定种类的垃圾——当然对他们来说,是值得炫耀的宝物。 “别急,这些也不全是给你的。” “……” “这么失望?都给你也行啊。” “不,谢谢您。” “看,这个,还有这个才是专门给你的。”巴尔德递过一把骨色的匕首,还有一朵雪白的玫瑰。 匕首倒还好,可这个玫瑰…… 马芬接过的时候有些犹豫。 “匕首是贪婪古魔的牙齿所制,相当锋利,注入一定的法力之后,甚至能轻易地划开龙鳞。”巴尔德一边做了个划的动作,一边解释道,“至于这朵玫瑰是我回来以后特地到双子占卜师那里为你求来的。” “啊?” “听说你之前也去了他们那里,为了知道我是否平安。”巴尔德眨眨眼,露出感动的表情,“所以我也给你要了一个祝福。” “谢谢。”马芬心怀感激地接过。 “你可以把它们撕了泡茶,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他们说你甚至可以试着和日神沟通,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个意思大概就是能够帮助提升神恩了。 马芬感动极了。 先前那一点缥缈疏远之感也消失不见。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马芬终于还是送走了突然来访的光明大贤者。 望着导师关门离去的身影,他发了会儿呆,然后揉揉太阳xue,目光在原本准备好的柠檬茶上转了一圈,还是换成了手中的白玫瑰。待准备好热水冲泡完毕后,他只是喝了几口便想要放下。 玫瑰花茶太过香甜浓郁,多少让他有些不习惯。然而想到导师的一片好意,他还是硬着头皮喝完。然后带着点眩晕的感觉,走进了浴室,放好了水,慢慢地坐了进去。 随着人一点点地沉入水中,带着柠檬清香的味道氤氲而起,少年也悄然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入水中,默默地向日神奥菲里克祈祷,祈求某种答案——对于某个他自己也不曾清晰辨明的问题。 然后他做了两个梦,比先前所有的都要荒诞、抽象而又难以言说: 在第一个梦境中,他梦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