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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斟满酒,林墨道:“韩蕊,帮我也拿一个杯子,我陪左叔叔喝。” 几杯酒下肚,左青突然嘶哑嗓子着说道:“韩蕊,你也喝一口。” 韩蕊接过左青的杯子小心抿了一口,顿时被辣得直吐舌头,左青的眼角有一点潮湿,韩蕊忍不住剧烈咳嗽。 左青摇头道:“跟了我这么久还是没学会喝酒,真差劲!” 林墨道:“叔叔,我敬您一杯,庆祝您身体健康!” 韩蕊对左青吐吐舌头,又回头对林墨调皮一笑。也不知是太久没喝酒,还是太高兴了,左青不多时便喝得有些醉醺醺,倒是林墨,不紧不慢地陪着左青喝酒,丝毫没有醉意。 韩蕊起身,回屋取出笛子,乐颠颠地说道:“我给你们吹个曲子助助兴。” 左青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用,天天听你在河边吹,鬼哭狼嚎似的,让人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韩蕊不服气地说道:“林墨你评一评,叔叔他好不讲理,自己是个俗人,不懂器乐,倒说我吹得难听。” 林墨冲她一笑,摸摸她的头说道:“叔叔醉了,你吹一曲欢快的,让他高兴高兴。” 韩蕊拉了凳子坐下,吹了一曲,果然十分欢快,左青点点头满意道:“这个不错,以后天天吹这个,不然,不让你吹。”说完把手一伸,竟然把韩蕊的笛子夺了过来。 韩蕊知道他在借酒发疯,其实并未醉的十分厉害,便伸手说道:“别闹了叔叔,快还给我!” 左青哪里肯给她,眯着看了一眼笛子,笑着说道:“小气鬼,难道是林墨送你的?就算是他送给你的,我也不给你。” 韩蕊脱口道:“这不是林墨送我的,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话音刚落她便后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光想着今天和林墨互通心意心情愉悦,哪想到说漏了嘴戳到了左青的痛处。 韩蕊喃喃道:“对不起,叔叔!” 左青像是清醒了一些,不再发酒疯,拿着笛子仔细看了起来,不料刚把笛子转了一下,眼睛瞥到玉笛上的那个彬字,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接着一大口nongnong的鲜血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左青倒在桌上,手里死死拽着那根笛子说不出话来。 韩蕊惊叫着跳了起来,就见左青面如死灰,双眼紧闭。林墨抱起他就往卧室走去,回头见韩蕊张皇不知所措,压低嗓门,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催促道:“快去请师父!” 韩蕊如梦方醒,跌跌撞撞往外跑,跑了两步才发觉方向不对,药王在药房,这不是往药房去的路,赶紧折转又往药房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哭,跑到门口,猛地推开门,吓了碧老三一大跳,见韩蕊哭,忙问道:“傻丫头,出了什么事?” 韩蕊哭得撕心裂肺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捂着胸口艰难地指向左青的房间,碧老三想着中午还见他们三个有说有笑,杀鸡宰兔的,好像都挺好的,这会儿不正是在吃饭吗,能出什么大事,赶紧扶起她,道:“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碧老三来到左青房内,看到左青青灰色的脸,吓了一大跳,他也没想到,早上还神清气爽出去打猎的一个大活人,现在会脚踩着鬼门关,不知死活。碧老三平素喜欢和他抬杠,那是因为他觉得左青豪爽耿直,对他的胃口,徒儿虽然乖巧,哪里比得上和左青斗嘴有趣。 碧老三抓起左青冰凉的手,顿时皱了皱眉,韩蕊结结巴巴地问:“我叔叔,他怎样了?” 左青的心脉全部断裂,碧老三不敢说出这句话,低声吩咐道:“林墨,快把那些还魂草拿来,都拿来。” 话音刚落,林墨已经像风一样冲出了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十二根还魂草,碧老三点燃一根,放在左青鼻子下,又迅速将其他几根都点燃,分散放置在他周围,一团药气立刻将左青罩住。 碧老三道:“我用还魂草吊着他的魂魄,你们两个轮番给他度灵力,每两个时辰换一次,能不能熬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再去制些还魂草,这些只够他用三天。” 林墨道:“韩蕊,度灵力非常消耗体力,我先度给他,你去休息,两个时辰后我再换你。” 韩蕊满面泪痕地摇头,“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起我娘,惹他伤心,要是叔叔死了,我…” 林墨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叔叔不会死,你相信我,叔叔不会死。” 说也奇怪,刚才还六神无主,胡思乱想的韩蕊听了他的话竟然镇定了下来,虽然还在抽泣,心却不像刚才那样慌乱,韩蕊勉强点了点头,站起身,听他的话出去了。 左青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林墨已经是第四次给他度灵力了,正是子夜时分,皓月当空,窗外一片寂寥,惨白的月光照在左青身上,林墨有些虚脱,勉强盘坐在地上为他度灵力。 左青艰难地睁开双眼,林墨露出惊喜的表情,旋即心又往下一沉,师父说过,断裂的心脉至少要七天才有可能续上,也就是说这七天他都不会醒,当然也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寻常人一条经脉断了都很难续上,更何况是七经八络全部震断。 想到左青现在醒来很可能是回光返照,林墨拉着他的手,把头贴在他唇边,费力地想要听清他说话。左青喘着气小声说道:“答应我,我走后,照顾好韩蕊。” 眼泪从林墨眼眶中滑落下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左青嘴角动了动,一缕微笑像微风吹皱水面,倏地而来又倏地去了。左青说道:“我心里藏着许多秘密,一直很痛苦。”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强压着心头的疼痛,继续说道:“答应我,不要告诉韩蕊那些事,那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都过去了。她一直孤苦伶仃,不要让她陷入仇恨。” 林墨继续点头,眼泪簌簌而落,有几滴落在了左青冰凉的手背上,左青的手突然变得有了力气,拉住他说道:“把你师父和韩蕊都叫来。” 林墨惊讶地望着他,下一秒他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松开左青,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碧老三走了进来,韩蕊也红着眼睛跟了进来。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来到跟前,左青昏沉的眼睛勉强又睁开,眷恋地看向韩蕊,她长得真像韩慧,他恍惚想着,又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他想起很多年前,韩溪把韩慧许配给他时,韩慧羞涩的笑容,他在心里回味过无数遍,认定她是愿意的。可是第二天她不给他任何解释,就仓促消失了,又让他十分困惑,其中的原因他猜测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直到韩溪告诉他韩慧生了一个女儿时,他才如梦方醒。他自责了十七年,如果他们定亲的那个晚上,他一直守着韩慧,也许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些灾难。 十七年了,日子长到他都忘了韩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