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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帕子,细细地,一点点地将冯恬恬脸上的血污擦干净。 冯恬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捶打着凤琉的胸膛,嘴里还念叨着,“你这该死的,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啊!” 凤琉就那样任由冯恬恬捶打着,好半晌,冯恬恬终于打累了,也哭累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凤琉将冯恬恬抱在怀里,动作是那么轻,仿佛抱着世间珍宝一般。 没人知道他内心有多么恐惧,如果他再来晚一刻,那么他手中的珍宝真的要随风而去了。 从冯恬恬六岁起,阴差阳错地怀里的人儿成了他的未婚妻,他本没想真的娶她,奈何,八年了,她总在自己眼前晃荡,总是做一些不是大家小姐能做的出格的事儿,总是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总是能让他受罚…… 那么多的总是,这个当初胖乎乎地软糯糯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虽然还是爱闯祸,还是爱欺负他,还是那么爱吃,但是依旧在众人的目光中长成了亭亭玉立地大姑娘。 他一直觉着,想娶她只是当初的一个玩笑,见作为男人玩笑开了,就一定要娶她。 到如今,他还能这么认为吗?刚刚看到怀里的小丫头无助的模样的时候,自己的心仿佛都在滴血,从未有过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如果以前这小丫头这么捶打自己,自己一定将她扔出去,可是如今,他却觉着,能看到能感觉到这样鲜活的冯恬恬,真好! 收起思绪,“李统领,这里交给你了,这座山上的任何人,本王不想再看到!” “是,王爷!” “福宝,带人,将连翘和樱桃抬走。” “是,王爷!” 冯恬恬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受了惊吓,太医开的药中放了安神的药,所以冯恬恬这一觉睡的还算安稳。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祖母,外祖母,父亲、母亲、舅舅、弟弟、meimei全都围在了自己身边。 冯恬恬本不是爱哭的人,她告诉自己,上一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这一世这么幸福,要快快乐乐地过,但是当而变形响起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的话语,还是忍不住矫情一番,“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吓的众人不知所措! 冯侍郎——不对,现在是冯尚书了,连忙去喊太医。 冯恬恬哭够了,抽抽搭搭地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扬起笑脸,虽然此时笑的不比哭的时候好看多少,但是众人的心却跟着落了地。 “还能看见你们真好,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家人了。”冯恬恬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许氏忙地呸了几声,“你这孩子,平安回来就好,说什么傻话。” 其他几人也忙着应和。 “好孩子,受苦了,外祖母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在厨房热着呢,饿了吧!”许老夫人握着冯恬恬的手,满脸宠溺。 “谢谢外祖母,还真饿了,两天没吃饭了!” 冯老夫人听了冯恬恬的话,连忙转过身,那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王爷呢?” “王爷将你送回来之后就去处理这次绑架你的那些人了,说是还有主谋要查,据说从你失踪他都没回府,现在还在大理寺呢!”许怀安回道。 冯恬恬目光闪了闪,“哦”了一声没说话。 太医风风火火地跟在冯尚书身后进了屋子,众人赶紧让开路,让太医把脉。 “大小姐就是受了惊吓,调理几日就没大碍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 “樱桃和连翘呢?” 许氏想起那两个丫头眼圈又红了,“在隔壁房间里,放心吧,大夫都看过了,现在喝了药都在睡着,你要是想去看,吃过东西等她们醒了再去吧!” 看着许氏的模样,冯恬恬就知道连翘和樱桃伤的不轻,不过好在命是捡回来了。 荔枝端来了吃食,一碗红豆粥,两样清淡小菜,许氏端起来要喂冯恬恬,被冯恬恬接了过去,“娘,我没事儿,自己能吃。不过这样太清淡了,我要是红烧蹄髈,油焖猪蹄!” “你两日没进食了,不能吃那些油腻的,先养养胃,等你养好了,你吃什么娘都给你做。” “恩恩,到时候我也给大姐做。”说话的是冯梅梅。 冯恬恬笑了笑,“嗯呢,大姐就等着吃你做的。” 这么多年,她这两个弟弟meimei对她是极好的,无论什么都让着她。她的弟弟冯清远更是成了jiejie控,跟着连翘学了几年功夫,只要发现谁说她jiejie坏话直接就将人打了,为此,冯尚书没少罚他,什么打板子啊,跪祠堂啊,一概没用,放出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出去就不是他了。 “等姐夫查出来是谁做的,我非得将他的rou一片片割下来喂jiejie样的白雪!”冯清远恨恨地道。 冯恬恬一口粥放进嘴里,直接喷了出来,“咳咳……” 许氏赶紧给冯恬恬捶背,嗔怪地看了冯清远一眼,“你给我好好读书,别哪里能打架就往哪里凑,下次你爹考你答不上来别上我跟前哭。 冯清远立马□□脸,真不爱读书啊。 冯恬恬好不容易顺过气,“清远啊,第一,王爷还不是你姐夫,别瞎叫;第二,白雪不吃人rou!” 冯清远还想反驳什么,被许氏一瞪立刻没了声,找了个借口跑出了门。 一连七天,冯恬恬一直待在悦心园哪里多没去,有时间就去帮忙照顾连翘和樱桃。 凤琉也没来府上找过她,她也没见过人。 等到傍晚她家爹爹冯尚书回来,脸色明显不好。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过饭以后,冯尚书才说明原因。 “大理寺和刑部那边已经有消息了,你们猜猜,是谁害了恬恬!”冯尚书声音低沉,显然是气极。 冯恬恬放进嘴里一块点心,“难道我们都认识?” 冯尚书点点头。 厅里沉默了好久,从冯老夫人到冯清远都摇摇头,真心想不出来。 “爹爹,你就直说吧,猜不到!” “哎……是左相家里的小女儿,那个叫陈相宜的你还记不记得?”冯尚书叹了一口气。 “陈相宜?我跟她不熟啊,为什么?”冯恬恬觉着莫名其妙。 她知道自从白芳菲嫁去了启月国,左相就一直无心政事,最后辞官归隐,一家子搬去了启月,正好离女儿近了。 就这样,左相的位置就空了出来,陈相宜的父亲是当时的吏部尚书,政绩一直不错,就这样从众多官员汇总脱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