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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这一屋子的璀璨来。 陆久政是兵部官员,如此看来,被他吞下的军饷只怕比下放全军的都要多。 顾玉青不禁气的浑身打颤,一双眼睛再扫过这屋子里的奇珍异宝时,带了如冰霜雨雪般的冷光。 顾家祖祖辈辈皆是马上英雄,顾玉青更比其他人家的孩子能体谅什么是“古来征战几人回”,什么是“可怜无定河边骨”。 这大片的江山,哪一处不是将士用白骨堆出来的。 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可大后方呢……将士们的热血难道就是被这些朝廷蛀虫们如此践踏的吗! 这践踏的,又何止是将士的血rou! 寒霜覆盖一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珠翠金玉,顾玉青冷着脸领了吉祥朝外折返。 京郊的夜晚似乎比城中更冷些,拢了拢身上的衣裳,顾玉青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这份冷,直直冷到她的五脏六腑,挥之不去。 一离了陆久政的私宅,坐回到马车上,顾玉青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仿佛要一口吐尽胸中浊闷一般。 一路回到赤南侯府,顾玉青都是闭着眼睛靠在靠枕上,一言不发,仿佛是睡着了,只有时不时轻颤的睫毛昭示着她胸中心事翻滚。 只要一想到那满屋子的金玉珠宝,那整整一墙的金砖,顾玉青脑中就会重叠起边疆战士的累累白骨,心里铮铮难受。 纵然她是赤南侯府的嫡长女,又偏受太后宠爱,可说到底,不过一介弱质女流。 发现了陆久政的累累罪证,却不能由她亲口说出。 还好……上一世,在萧铎那里,她游刃有余的学会了什么叫借刀杀人。 既然陆久政是端王爷的人,那么让萧铎和端王爷去厮杀,岂不快哉! 心里计划着明日登门萧铎府邸的事宜,不知不觉,马车摇摇晃晃驶回赤南侯府。 借着“天机”的淡蓝色微光,顾玉青一夜好眠。 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竟然梦到她与萧煜拜堂成亲,还梦到成亲之夜她一脚将萧煜从床榻踹到了地上,萧煜不仅不怒,还望着她呵呵傻笑…… 一觉醒来,回想着依旧记忆犹新的梦境,顾玉青不禁嘴角一阵颤,无力的幽幽一个叹息。 真真是疯了,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 嘴边却是不知在何时,挂了笑意。 这厢顾玉青由吉祥如意服侍着更衣洗漱用早饭,而在皇宫里住了五六日的端王爷望着眼前一叠青豆半碗白粥,再也按耐不住。 已经过去这么些日子,那偷了他密函的人究竟有没有向皇兄告发他呢? 若是没有告发,那人为何迟迟不动手? 若是告发了,那这些天来皇兄为何一直又待他如平常一般? 端王爷惴惴不安的都要疯了,他还是决定试探试探皇上,也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在宫里住着啊。 就算他愿意,可皇兄未必愿意,毕竟他早已经是开牙建府的人了。 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端王爷终究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养心殿而去。 几番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端王爷终于“呼”的长松一口气,皇上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皇上一刻不知情,他就多一刻的时间将那密函悄悄追回。 离开皇宫回到端王府,端王爷前脚还未踏进内院之门,端王妃便一脸神色凝重的迎了出来,那样子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端王爷顿时心下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来。 “怎么了?”一面朝里走,端王爷一面问道。 端王妃深吸一口气,满脸悲戚的幽幽叹出,说道:“王爷,成侧妃她……” 只是端王妃话音未落,王府的管家就形色紧张的急急奔来,及至面前,匆忙一个行礼后,直直打断了端王妃的话,说道:“王爷,宫里的穆公公来了。” 端王爷顿时眉尖一跳,心跳顿了半拍。 穆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最新提拔上来的侍水公公,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王妃有什么话一会再说。”丢下一句话,端王爷转脚朝外院走去,一面走一面脸色凝重的吩咐管家,“带了他到议事厅去。” ☆、第一百零七章 敲诈 等到端王爷大一步小一步急急赶到议事厅的时候,穆公公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见了他过来,穆公公眼皮没眨,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盏中的碧螺春,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一眼瞧见穆公公穿的是家常衣裳而非宫装,端王爷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 没有穿宫装,就说明他不是从宫里过来,不是来宣旨也不是来传话,他是为了私事而来。 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公公,官低权大,若非逼不得已,一般是不能得罪的。 虽心中恼恨穆公公目无尊卑的狂妄行径,可端王爷面上还是含了笑意款步进去,在主位坐定后,问道:“穆公公一早过来,可是有何事?” 穆公公也不和端王爷闲话多说,一眼扫遍在厅内伺候的下人,尖着嗓子说道:“杂家来自然是有要紧事和王爷说,还请王爷屏退左右。”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 端王爷心中恼恨顿时又浓了几分。 虽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无非是想要讹些银子罢了。 心下虽如是想着,到底还是依了穆公公的话。 待厅内一众人退下后,端王爷说道:“公公有何话要与本王说?” 穆公公这才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搁下,翘着兰花指扬起二郎腿,身子向后一倚靠,拖着长音儿说道:“杂家来,是来和王爷谈桩买卖。” 端王爷心上狐疑浮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公公怕是找错人了,身为皇室子弟,本王向来不做生意。” 穆公公闻言,立刻捂了嘴发出“呵呵呵”一阵笑,尖锐又干瘪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端王爷不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待穆公公笑完,他才说道:“王爷说笑了,杂家要和王爷贪的这笔买卖,可不是街头铺子那样的生意,杂家是来保王爷性命和阖家荣耀的。” 端王爷闻言,立刻想到了他那些丢失了的密函,眼中一道凌厉的光闪过,不动声色的看了穆公公,说道:“本王的性命何时落到了公公手里了?本王竟是不知,还请公公赐教一二。” 穆公公闻言,满面志满踌躇的表情,二郎腿一晃,说道:“王爷丢了一些东西,恰好落到了杂家手里,王爷觉得这生意是做的还是做不得?”说着话,穆公公望向端王爷的目光闪烁着贪婪无比的光泽。 明明心中惊骇万分,端王爷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本王丢了什么东西被穆公公拿到了,本王糊涂,竟是不知本王有这样的东西不见了。” 穆公公不再多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