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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太阳这样大,小姐又要生病!” 顾玉青顿时心头一暖,却也跟着失笑,分明自重生以来,她从来没有生过病的,让她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病痨似得。 不过隐约记得“天机”曾说过,她少了三分魂魄,身体自然要比旁人弱些。 但她能吃啊! 每日饭量那么大,还顿顿不离rou,只怕再弱的身子也补起来了吧! 顾玉青摇头,“不必了。” 她心头牵挂萧煜,只想速去速回,明知神玉闹着要来丰台看花实则是在给她下发任务,这里或许又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可因着心有所念,到底忍不住腹诽神玉可恶。 眼见顾玉青坚持,吉祥如意无法,只得一行人上路。 折了林间树枝,吉祥编了三个草帽,三人各自戴上,好歹能在头顶遮出一片阴凉来,免得受暑。 至于马夫,且让他被太阳烤着吧! 吉祥又另外攀了许多茂密枝叶,一路举在顾玉青头顶。 说是枝叶,可她手里握着的,简直就是一棵移动的小树,一路走来,顾玉青整个身子都被阴凉遮蔽,丝毫感觉不到热意。 只是心疼吉祥受累,几次令她将手中枝叶扔了,她只佯做听不见,几番下来,顾玉青也干脆就任由她了。 今年夏季雨水充沛,路边田中,庄稼长得密密实实,油绿油绿,邻着路旁的一溜玉米,个个棒粗子足,颗颗饱满。 因是正午,田中并无什么劳作村民,只知了不断叫着,烈日下,愈显聒噪。 一路走去,终是在顾玉青腿脚酸软,脚底磨起七八个血泡的时候,一行人抵达祖宅,眼见顾玉青就这样走着进来,惊得院中做事的下人顿时丢了手中活计围了上来。 “大小姐,出什么事了?马车呢?” 不及顾玉青回答,吉祥忙挡开众人,吩咐道:“赶紧烧水,走了一路,大小姐要先洗漱一下。” 闻言,负责厨房的婆子忙跳脚离开。 走了一路,定是饿坏了,澡要洗,想必饭也要吃,这毒辣辣的日头低下,走了那么久,为免中暑,那婆子特意在饭菜中加了些草药进去,祛热解毒,附近村民下地干农活,最是离不开这个。 吉祥扶着顾玉青进屋,如意则是带了马夫走到一侧石桌旁,安等顾玉青洗漱完毕,出来审问。 弯腰顿下,为顾玉青拖鞋褪袜,鞋子抹掉,一眼看到顾玉青脚底素白的袜子上殷红的血迹,袜子已经黏在她脚掌的皮rou中,吉祥登时失声叫到:“天!小姐,路上一定很疼吧,怎么不说?” 顾玉青摇头浅笑,“傻丫头,不过是起了几个血泡,小时候贪玩,赤脚满院子跑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起过,根本不疼的。” 吉祥一面将袜子小心翼翼褪下,一面道:“那怎么能一样。” 纵是尽力轻柔,可袜子扯动磨破的脚掌烂rou,钻心的疼袭来,顾玉青还是忍不住面色一白,为了叫出声让吉祥担心,当即咬住下唇。 “小姐,忍着点,奴婢要把这袜子褪下来,扯动皮rou,一定很疼……”吉祥说着抬头去看顾玉青,一眼看到顾玉青煞白的脸上挂了豆大的汗珠,顿时心狠狠一抽,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 “小姐,疼就叫出来,会好点!”手上动作再不敢用力,只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将其撕下。 顾玉青摇头,“快点扯掉,你这样拖拖拉拉,我才会疼。” “真的?”吉祥狐疑看向顾玉青。 当然是假的,猛地扯掉,必定会连脚掌rou皮一起扯落,可顾玉青不忍心吉祥这样自责痛苦,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你在磨蹭,我真是要疼死过去了。 吉祥当即点头,“好好,小姐忍着点,奴婢一下将它褪下!”说着,手上力气一用,登时一双血淋淋的袜子从顾玉青脚下几乎是被剥落下来,扯掉她脚底一片烂皮,露出模糊血rou。 疼的顾玉青当即倒吸一口冷气,生生打了个哆嗦。 “小姐……”吉祥哭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心疼的看着顾玉青的脚掌,又看她青白的小脸,恨不能替她受疼。 一阵钻心的疼散去,顾玉青抿了抿发白的嘴唇,笑道:“傻丫头,还这样傻愣着,不赶紧去拿药!” 吉祥闻言,这才怔怔转身出去,不过片刻,气喘吁吁拿了三五个小白瓷瓶儿进来。 赤南侯府是武将世家,不管是老宅还是京城府中,总是背着最好的外伤药。像顾玉青这样的伤,于她这样的闺阁小姐,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伤,可于沙场将士而言,这算什么! 药粉洒在伤处,没有刺激的疼痛,只清清凉凉,还带着些许麻麻的感觉,不消片刻,疼痛便倏忽不见。 只她这样子,脚是不能落地了,更不要说沾水洗澡。 吉祥只打湿毛巾替她将身子细细擦过,因着马车都没了,自然也没有替换衣裳,只好从祖宅里翻出去年留下的旧衣衫,姑且穿上。 收拾整齐,吉祥招呼两个婆子进来,将顾玉青背到正屋大炕上,“小姐,是先吃东西,还是先审他?” 隔着明净窗子,顾玉青幽凉目光投向院子里的马夫,凛冽说道:“先审!” ☆、第三百四十四章 揭穿 吉祥得令,转头出去,顾玉青却是忽的想起另外一件事。 记得萧煜曾经说过,给她派了暗卫随身相护,怎么今日出事,却不见暗卫出手呢? 暗卫,顾名思义,暗中守卫,素日并不露脸,只遇上危险才出手。 难道是觉得,她方才遭遇并不算是值得他们出手的危险?还是说,随着端王被除,楚天锗被灭,萧煜已经将那些暗卫收回了呢? 最后一种猜测才冒出心尖,顾玉青便笃定否决。 纵是对情况一无所知,可顾玉青心里坚信,萧煜若是将其裁撤,必会提前告知她的。 那么,仅剩唯一一种可能,那些暗卫,大概是出事了。 思绪及此,顾玉青端着茶盏的手不禁一抖,几滴guntang的茶水飞溅而出,直直落到她的手背。 guntang的温度造成针扎一样的疼,将顾玉青从思绪中拽回现实,刚好吉祥如意带了马夫进门。 一路烈日下灼烤,他早就渴的嗓子冒烟,嘴皮上几处龟裂,暴起干皮,像是经久不见雨水的田埂。 一进门,看到顾玉青手中茶盏,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皮,吞下一口几乎等于没有的口水,可撞上顾玉青如寒霜般的目光,登时脖子一缩,将头垂下,两只手置于身前,绞来绞去。 冷眼瞥过马夫,轻吹茶盏浮沫,呷一口热茶,半靠在身后高高的锦被垛子上,羽睫半掩半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人。 他是顾家的家生子,素日尚算的上老实,为人胆小怯懦,从未生过事,嘴也算严,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