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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沉下脸色,“一百二十万。” 金主毫不犹豫的加价:“一百五十万。” 这薛家小少爷青睐这尊古佛也算是情理之中,这金主却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劲儿? 四周的议论声经久不衰,他们倒要看看这第一场厮杀能够把价格抬到什么地步。 “两百万。”突兀的第三道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所有人闻声望过去,金财也来掺和一脚了。 金主面上得意之色沉了沉,举手喊道:“三百万。” “四百万。” 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百万一百万的追价,仿佛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拍品,而是为了看谁最后服输不敢加价。 一旁被薛总拦着的薛家小少爷无辜的摇了摇头,明明是他最有用处,这两人胡乱闹什么闹。 价格已经被抬上了八百万,金主喘了口气,如果被姚翠花知道自己花几百万买一个不怎么好看的佛陀回去,只怕今晚上他又得睡沙发了。 “这古佛受了那么多年的宫廷供奉香火,应该灵气十足。”席宸小声的说着:“我知道岳父的用意,准备送给我们做新婚礼物吗?” 金主轻咳一声,“这金财是故意跟我抢。” “一千万。”席宸举了举手。 话音一落,满场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不是因为价格有多么的高不可攀,而是这席宸突然又跑出来加上一脚了。 主持人很满意这开场的氛围,一下子便将全场的沸点点燃,她笑容可掬道:“还有人愿意加价吗?” 在场大多数人都选择沉默,毕竟他们现在都不想得罪席氏。 金财眉头紧皱,越发不明席宸的用意,他站在金主面前,瞧着两人的态度应该不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那么简单,两人的谈话间好像很随和,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挚友。 金主那种土财主什么时候结识了席氏? 等等,金主不是有一个女儿吗? 今天下午曝光的席宸新闻现在都还醒目的挂在各版的新闻头条上,以往的席氏见到这种新闻会立马采取应对之策,绝不会让其被炒作超过一个小时,如今竟过去了几个小时,看席氏的态度似乎不打算处理了。 难道真的如同新闻上所言,席宸结婚了! 那个女星,难不成就是金嘉意? 金财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以金主那趾高气昂的性子如果真的攀上了席氏,会这么低调的选择沉默? “恭喜席总拍下第一件拍品。”主持人命令工作人员将藏品小心的搬下台,会在结束之后派专人运送上门。 第二件藏品被挂上了台,灯光柔和的落在卷轴上,主持人拉下红色帷幔。 女人和衣躺在美人榻上,烛火跳跃着,纱幔覆盖在女人的腿间,隐隐约约的露出她白皙的腿骨,女人的手中拿着一本棋谱,身前放着一出玲珑棋局,她娥眉微蹙,显然是在思考什么,思考到自己的春光外漏都不知。 屋内的烛火有些暧昧,女人的胸前风光若隐若现,她美丽的五官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大气,纤纤十指勾画的以假乱真,就如同这双手拂过的不是书本,而是所有男人的心。 “可能各位贵宾都不知道这位女子是何人,我们收到捐赠的时候也有些茫然,不过经过历史学系教授赵祁先生的肯定之后才知道,这是刚刚及笄的斐滢女相,女子如画,亭亭玉立,当真不愧为迦晔时期的四大美人之一。” 全场哗然。 “虽说这个时期的斐滢女相大家都不熟悉,但赵祁教授很肯定的说这个女人绝对就是斐滢,而且是她最美的时候,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并非是这幅画是由前朝遗传下来,而是这幅画是由当代某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名家大师所画。” 席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画上的女人,不是因为他认识这个女人,而是因为他记得画上的那盘棋。 那一天在医院里,金嘉意便设了这个局。 心脏失去镇定的跳动起来,席宸的手不知不觉的捏紧拳头,掌心竟出了汗。 “大家别觉得这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名画就没有收藏价值了,赵祁教授亲自给定的价,如果低于这个价位,这幅画就不用拍卖了,直接给他送过去,他很愿意收藏。” 在场有人窃窃私语着。 主持人再道:“现在起拍,赵祁教授亲自定下的价位,五十万。” 席宸渐渐的松开了拳头,周围有人嘀咕着议论有没有价值,但赵祁的名声在外,所有人都冲着这个理由举了牌子。 价格也浮动上了八十万之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正在主持人准备敲搥定音时,男人的声音震惊四座,“一千万。” 一旁的金主也是被这价格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拉住席宸的手,苦笑道:“这画值不了那么多钱。” 席宸莞尔,“岳父是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金主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光溜溜的脑袋,笑道:“这肯定是我家那个败家娘们儿打麻将输了钱没有现金了,用嘉意的画来抵债的,你也别花那么多钱买,家里这样的画多的是,你要多少我让人给你送来多少。” 席宸摇了摇头,“既然是她的画,我怎么舍得流入别人的手中。” 金主哑然,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随你吧,不过你给的价也太高了。” “这样就没有跟我争了。” 金主扶额,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是江湖传闻中杀伐决断的王者吗? 席宸见主持人定音,直接走上高台,自顾自的将画轴卷起来。 主持人面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以她多年的经验看来,今晚上的沸点已经结束了。 席宸收好了画,也不再过多的停留,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会场。 会场外,晚风清凉,树叶簌簌的抖动着。 一辆房车缓慢的从停车场内驶过来,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 金嘉意坐在座位上,笑意盎然的等待男人的进入。 席宸见到里面的小女人时也是有些意外的惊了惊,随后坐进车内,莞尔道:“怎么过来了?” “我觉得你会兴师问罪,所以我主动来承认错误了。”金嘉意将刚刚出炉的杂志递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