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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而是侃侃而谈? 这些点点滴滴的改变,让堆叠在宁琰脚下,助他往上爬的路,彷佛被一口一口的蚕食掉,让他恐慌不安,甚至做出出格的举动。 与萧喜宝对视片刻,宁琰定了定神,再度扬起唇角时,眼里已没了那种渗人的寒意:“陆公公,既然是替母后办事的,那你们快去吧,我只是好奇上前一问而已。” 有了下台阶,老太监也不欲纠缠,或者开罪了二皇子,自然是麻利儿的接过话柄:“奴才省得,就此告退了。” “嗯,你们走吧。” 三人远走,宁琰慢慢敛起脸上的笑意,他转身离去,这次是自己冲动了,先跟母妃报备吧……反正,在这宫中,就算他闭口不提,这点消息也暪不住她。 与皇后相反,淑妃对於自己掉下来的这块rou显然没什么爱意,正在绣荷包的她听到‘二皇子殿外求见’时,慢悠悠地收拾好针线,又对着铜花镜补一下胭脂,才施施然地走出到厅中,宁琰站在门前,紧绷的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局促不安。 “见过淑妃娘娘,儿臣给娘娘请安。” “坐下罢。” 淑妃坐下后,宫女立刻上前换上盛满新茶的茶壶:“难得你来云清宫,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宁琰坐下,努力保持住镇定的声线,叙述了一遍今日发生的事,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母妃的表情变化,然而这只是徒劳,从头到尾,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中途转头又吩咐宫女倒杯茶来,她捧着茶杯细呷一口,齿间留香。 “说完了?” 宁琰颔首。 淑妃放下茶杯,微笑轻叹:“你看,你是不是傻?” 她声音甜蜜,说起话来,幽幽的动听,她开心的笑骂,宁琰只敢乖顺的听着,在人前的气焰消散无踪。 “来,抬起头,看着本宫。”淑妃说,他一刻也不敢迟疑,抬起头时,温热的茶便泼了自己一脸,茶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她放下茶壶,认真地看着他,灵动的美目似会吸人精气:“你怎么不去死?本宫怎么会有你这般愚蠢的种?” 茶水尚有热度,宁琰的心却被淋得发凉。 他知道母妃是认真的,她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如果他不是她惟一的儿子…… “本宫跟你开玩笑呢,琰儿,你要争气点。” 淑妃笑眯眯的打圆场:“你这么蠢,以后要谨慎些了,一失足就是万劫不复,本宫也是为你好,你应该知道,多少人想你死。好了,不吓唬你了,可怜见的,朱秀,给殿下擦擦脸去。” “是,娘娘。” “你说的那两个女人,本宫自然调查过,是萧氏的女孩儿,其中一个还是你未来侧妃的庶妹。”淑妃昂了昂下巴:“本宫也想不通皇后要传她俩做什么,谈不上威胁,到时候你纳了萧家的嫡女,她家的势力自然为你所用,而另外一个,只是分家的幺女,其父是个小官。” “两个都不值得皇后亲自传召,所以本宫也很好奇。”淑妃叹了口气:“只是没蠢到去拦人家的路。” “儿臣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 淑妃冷笑:“你现在又不住在云清宫,要是换了以前,得让你跪上一夜长长长记性,这次又因为什么?因为大皇子?” 宁琰抿着唇,苦涩地点了点头。 “知道什么是蠢吗?” 淑妃轻声道:“达到目的,有很多种方法,你却选了最愚蠢而无效的,你头上有嫡长子压着,就只能营造优秀许多的名声,从而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影响皇上的决定,立嫡立长,本是大燕的传统,大皇子再平庸,只要不犯大错,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 “你的出身,就代表着,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就会落败,而你现在居然还犯错?谁给你的胆子去犯错?蠢货,本宫看见你就烦,滚吧。” 宁琰站起身,恭顺道:“儿臣告退。” 淑妃别过头,连一眼都不想多看他。 踏出云清宫之前,朱秀追上来,让他先到偏殿换件衣服,不然湿漉漉的走出去,怕让人看见,招来话柄,宁琰在她的服侍下换上深蓝色的衣袍,淑妃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即使他用清水净过脸,那股茶香依然萦绕不散。 如果不是大哥,母妃不会这么对他。 别殿的房间里,赤着上身的宁琰牙关咬得格格作晌,又忽然想起那两个女子,尤其是那个,明明平庸低贱,却敢看不起他的女人,果然是皇后传召的人,一样讨厌,一样狗眼看人低! 到达萧府门前,从软轿下来的喜宝打了个喷嚏。 即使是萧尚书的妻子王氏,也只有在重大节日中,远远地看上一眼,只能见着她金光闪闪的头面和朝服,单独传召对话,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所以喜宝去宫里的这一趟,可说是全府人的焦点,她一回来,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迎了上来,让四小姐到老夫人的院子里。 这在喜宝的意料之中,晴初一听小姐回来了,也飞快地奔至门口,一见到主子,眼睛都亮了。 “小姐,你回来了?” 喜宝叹气:“晴初,眼疾是病,得治。” 两人同行,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一路走进内厅。 “祖母,四儿回来了。”她在厅前福了福身,本来在把玩着手腕上镯子的老夫人抬头,睁大了眼睛,喜道:“四儿,快坐过来。” 喜宝走过去坐下,熟练地接过茶壶,替老夫人冲起茶来,她笑眯眯地问:“四儿,今日去宫中,一切可好?可有失礼?” “一切都好,皇后娘娘很亲切,只是问了我家中的事,我一一如实回答,娘娘显得也很满意,只是……” 老夫人一听,急急追问:“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娘娘问起,四儿可有婚配,我就说这一切是娘亲把持,并未正式订过婚约。”喜宝脸上微红,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态,小声道:“皇后娘娘旁边,坐着一个与我年岁相约的少年,他只坐了一会就走了。” 老夫人愣住,皇后召四儿入宫,她实在想不出原因,王氏拉关系想让画意嫁给二皇子的事,她是默许且乐见其成的,一门能出个侧妃她已经很满足了,万万不敢再去打大皇子的主意,但能坐在皇后旁边,又非太监的少年,就只有大皇子一人。 皇后传召她入宫谈话,问及婚配之事,又有大皇子在场,这想法,昭然若揭。 萧府的荣耀是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仅次说宝贝儿子的,若庶女能嫁给大皇子,就算只是个低微的妾侍,也是天大的脸面,她自然高兴。 但她也有自知之明,萧家现在最得意的就是出了个尚书,照理说,也并没有势大到让皇后另眼相看,老夫人想不透,自然忧心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个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