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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剑法袭来。 呵,果然,他没有将所有武学教我。留得一手好戏。然而,他估计也不料,我自己还偷学了华山剑法,应付他的招数,还是足够的。 不分上下,打了许久许久。众人看得目不转睛。这场生死抉择,谁都不想认输。况且,苏有策一心想着杀我,而我也一心想要他命。 估摸着有一个时辰之久,无人说话,只有我们在对招。我渐渐感觉自己体力有些不支,而苏有策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反而变成了耐力拼搏,谁先倒下,就死了。 自然不能死。我还在和他纠缠着。 忽地,我窥见了他一处破绽,心下一喜,立即朝那刺去。那剑正是朝着他心脏的。他也不料忽然来了这一招,急忙回身拿剑挡。我也趁那刻,用脚一踢,将他手上的剑踢走了。 那把剑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他有些慌乱,没了武器,自然是落于下风。然而,我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便狠狠扑过去,朝他胸口刺去。 “嗤啦——”我听见他衣裳破裂的声音,那剑直直没入了他的胸口,从前往后贯穿。 他见我扑过来,也猛地拼力朝我胸口拍了一掌。那一掌用了毕生内力,直直将我拍飞到了远处,啪的落地。我猛地咳了口血出来,迟迟爬不起身。 众人哑然望着这一切,无人敢上前。还无人死,便还未结束。 我看了看抬手挣扎着起身的苏有策,心下有股气涌上心头,不知哪来的力量,我撑起身,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将那剑拔了出来,又凶狠地朝他刺去。一下,两下,三下……我发了疯似的拼命用力刺着,双眼通红。 不知刺了多少剑,脚下的人已经没了声息,只有汩汩流淌的鲜血,满地,染湿了我的鞋子。 风叫嚣着狂野,我内心的野草疯长,眼角干涩,目眦欲裂。手忍不住有些颤抖,喘着大气。 “啊——”我大声呐喊着,用手疯狂捶着胸口,将剑猛地插在地上,深入半截。 血从剑刃上流了下来。 随即,我又拔出了剑,四处挥舞着,猛地扔了出去。 人群见那剑飞了出去,连忙闪躲开。一瞧,才见那剑刺入了远处那棵树正中,直直穿过。 我弯腰咳出了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九年来第一次失声痛哭。 九年前,苏有策教我学武,说习武之人,需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所以,第一招要学的,便是杀人。 他将我带到一个小屋子里,里面关着一个人。那时我尚且还算淡定,但在看到那人之后,我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人,是我的父亲。 苏有策递给我一把剑,他道,杀了他。 我却举步不前,双腿发软。我怎能杀了我父亲? 那个人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全身裹着布条,血迹斑斑,散发着恶臭。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坦然等死。我知他心里早已对生毫无希望。一个人,被剁了四肢,剪了舌头,分明一个人彘。被捆绑在这,每一日都是折磨。倒不如早些死了好。 可是,他见到我那刻,眼里露出了一丝恐慌。他认出我来了。他在拼命挣扎,椅子摇晃得厉害,眼里绝望更甚。我也认得他,然而我颤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 “杀了他。”苏有策在身后催我。 我却奈何不得,只能闭着眼将剑送入他胸口。那一道细碎的骨rou声,噗嗤,他跌倒在地。 那一次,我痛哭过。 从此世上再无顾行杳。 “疯了疯了……”有人指着我说。 赵辛尤见状,连忙上前,给我披上了貂裘,细声安慰我。还命人将马车备来。 我的身子灼热,胸中有股热气在乱窜。 我知道,乾坤又发作了。 ☆、养伤 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赵辛尤在一旁,和大夫说着话。 他见我醒了,急忙跑过来道:“你醒了!”眼里有惊喜与欢欣,扶着我起来。 我撑着坐起了身,感觉胸口好似碎裂了般。这才知道,苏有策那一掌,已经将我的经脉震碎。估摸着许久不能用武了,或许将来也是不能习武的。 从阴间捡回了一条命,自然是感激的。然而不能用武,那便算以另一种形式断送了我的性命。 我说了道谢的话,大夫嘱咐我好生休养,不可行动过度。我表面应和,心底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赵辛尤跟我说了那日之后的事。苏有策一死,众人皆惊,流言四起。得知我的原本是苏有策的养女,便是一顿谩骂,道我大义灭亲。再得知我原是顾家遗女,此番便又可以原谅。众说纷纭,也有说得天花乱坠的,不一而述。 后来,赵家自然一举夺魁,他也如愿登上了武林盟主宝座。按理说,武林盟主需自身武功高强。现今武林盟主,凭着厚实的下手实力登顶,倒也是破了先例。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我躺着的地方,是赵辛尤的卧房。当即便要起身下床。 他一只手伸过来,制止我道:“你身子还未好,不要乱动。”便把我按了回去。 “几天了?”我想着好似身体也真的很虚弱,便罢了,坐床上问道。 “两日。”他答,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道,“你不必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不解望他。只见他笑着示意门口那人进来,我睁眼一看,才发现是江沛之。 “我竟不料你们交情如此之好。”赵辛尤笑道,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江沛之无视赵来到床头,撸起我的袖子,检查伤口。一如既往。手上有很多刀疤,当然不是一日而成的。我也没有顾及,任他检查。 赵辛尤见我们动作如此亲昵,顿时用着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先在此处歇息,我去处理些事情。” 是了。赵辛尤已经是武林盟主了,自然得忙碌起来。他脸色红润,可见心情之好。年纪轻轻当了武林盟主,大有作为,前途光明。定然是欢喜的。 “你怎么寻到这来了?”我很是好奇,问了句。 江沛之只淡淡道:“那日见你不在,我便出门去了。路上看见你被人背着,全身是血,就跟过来了。”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我问。 “嗯。”江沛之点了点头。 有些意外。 “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我问道。 “我就随便说了下我的身份,他便放我进来了。”江沛之淡淡道,显然敷衍我。 我颇为感激地看了看他,道:“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我用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前些日子的伤该好的差不多了吧。然而却不料这一按,顿时他身子僵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虽然很是隐忍,但我还是看出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