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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小姐,有我在,你不需要冲在前面。” 舒瑛眨眨眼,握紧双手,微抿的唇泛着淡泽。 “今晚你到我房间来睡。”路屹平静地说道。 舒瑛的脸微微发烫,十指也不由得拽紧,她勾唇,笑着说:“路先生,就算你要贴身保护我,也用不着和我同睡吧?” 路屹愣住,定定地看着她,“同睡?舒小姐,你想得真多。”他顿了顿,伸手去摸衣兜,却没摸到烟,只好作罢。 “我的意思是,你睡客房,我睡你的房间。” 舒瑛愕住,有些窘迫,“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路屹下颌微微绷着,舌尖舔了舔牙齿。“白天,到你入睡之前,你照常进你的房间,但是到了晚上,你和我交换。” 舒瑛明了,“为什么一开始不交换,反倒是现在才开始?” “为了让人确认,你的确是住你自己的房间,”路屹很有耐心地解释。 “好,我同意。”舒瑛决定照做。 路屹:“今天之内,我会在你房间里安装监控,请你不要介意。” “不用,”舒瑛摇头,“我有narrative clip,很荫蔽,而且是智能的。房间里的动静,会实时上传到手机或者电脑上。而且自动储存。” 路屹抬手揉眉心,“那么,之前为什么不安装呢?” 舒瑛:“谁没事在家里安装监控?我又没这个癖好。”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喜欢自拍。 路屹正想再说什么,蓦地听到一阵咕噜声。 舒瑛说:“我饿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吃饱再说。” 虽从来没有用过厨房,可好在厨具俱全。 路屹洗了米,煎好鸡蛋和面包,便站在台前,搅一搅锅里的粥。 客厅里,渐渐飘来食物煎煮的气息。只是舒瑛从未闻到过的。至少在这房子里没闻到过。 在法国时,生活学习,基本在学校。回到家,也大多是她一个人。 回了中国,不习惯与分开多年的母亲住一起,所以就买了这套房。房里样样俱全,可依旧少了什么。 此时,她恍然明了。是少了一种烟火气。 茶几上的面包无人问津,备受冷落。 她起身,进了厨房。 灶台上,小锅里的粥正在沸腾,都是香味。路屹拿着勺子,时不时翻搅一下。 “每一个保镖,都像你这样全能吗?”舒瑛不由得问,带着些许赞叹,“连做饭都会。” 路屹将勺子放在锅边,舒瑛惊疑,厨房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勺子,她从来没有看见过。 他把煎蛋推给她,“得看客户需要什么样的。”他把牛奶分进杯子里,放进微波炉。“以前接单,遇见过一个客户,要求保镖会做饭。” 舒瑛轻笑:“哦,真是奇怪的要求。” 路屹将微波炉定好时,说:“还有更奇怪的,有个客户,甚至要求保镖有野外求生技能。还有的,要求保镖会化妆。” 他徒手打开果酱盖子,把果酱涂在面包上,“我有个兄弟,因为普通话太标准,而被客户辞退了。” “啊?”舒瑛不解,“为什么?” 路屹:“不知道,各人需要的不一样吧。” 舒瑛:“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她直视路屹。 他倏然看着她,眼底没有情绪,但蹙了眉。 微波炉停了,发出提示声。他转身,侧对她,把牛奶端出来,递给她一杯。 “饿了就先喝牛奶,吃些面包煎蛋。”路屹说,“舒小姐,厨房里油烟大,你出去吧。” 他分明说得很客气,可舒瑛感觉出来了,他在赶她。他不喜欢和自己一起呆在厨房里。 她懒得自讨没趣,端着牛奶和煎蛋去了客厅。 几分钟后,路屹端着粥出来。 两人相对而坐,没有交流。 路屹吃饭很快,量大。在客户面前,总要注意客户对自己的要求。可舒瑛并未挑剔他的吃相,他便随性了。 吃过两碗之后,发现舒瑛依旧没有动筷,只盯着手机看。 隔了桌子,他没看清楚,依稀只能看见手机里的新闻标题,黑色加粗字体,唐允正、访谈、心仪对象等字样。 舒瑛面色平静,捏着筷子的手指尖泛白。 这一餐,她只喝了牛奶。 吃过饭后,路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没再管。 舒瑛进了书房,整理资料和文件。他一直注意着房内的情况,没进去打扰。 临近中午时,门铃响了。舒瑛依旧关在书房内,没有动静。 路屹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相貌不错的男人,大学生模样,很斯文。怀里捧着一大捧——白菊花。 “您好,请问是舒瑛小姐家吗?”男人问。 路屹:“是。” “这是舒小姐在我们店里订的白菊花,请您帮忙签收一下。” 路屹签了字,捧着一捧白菊花进了门。 舒瑛无声地出了书房,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沉重凝肃,很适合去丧礼。 “参加丧礼,是不是应该订个花圈,再让人写个挽联。” 挽联?落款会写“舒瑛敬挽”,或者“舒瑛泣挽”? 不,就连这点牵绊,她都不愿有。如果唐允正的魂魄知道她参加了丧礼,还留了挽联,岂不是会死不瞑目? 她摇头,“不写。” 说完戴上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出了门。 到了车库,舒瑛将菊花放在后座上,她打算到了丧礼现场,放下菊花就走。 路屹打开驾驶门,“你状态不好,我来开车。” 舒瑛沉默,坐好之后,对着后视镜照了照。她如今这副模样,比明星出门更神秘,熟人见了恐怕也认不出来。 丧礼在唐允正的父母家办的。他的父母,将他接了回去,把客厅做了灵堂。 入眼是一片黑白,暗沉惨淡。 来的人很多,但气氛却十分肃静,只能听见唐父唐母哽咽的声音。 舒瑛目不斜视地走进去,站在人群中,身后跟着路屹,没人会注意他们。 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