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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没过半天,就把几个花样都学会了。灵素告诉她,下午先练着手,等明天开始正式做,今天的工钱照给。 转天再去,发现小姑娘的爹带着她在铺子里等着。见了灵素便上来行礼,灵素赶紧还礼。 杏妮儿爹爹就问起昨天小姑娘拿回家四个青钱的事情来,灵素便把事情说了,又道:“我寻常自己也做一些,做这东西得手巧心静的才行,赚的又不多,实在也找不到什么人乐意干这个。杏妮儿在这上头挺有悟性,一学就学会了,我想叫她帮帮我,工钱我不会克扣她的,你看行不行?” 那汉子愣了会儿,摸摸自家闺女的头顶,对灵素行了一礼道:“谢谢您了!” 灵素赶紧又回了一礼。 之后小姑娘就每日来铺子里跟着灵素学打络子,过一阵子灵素就弄个新花样出来,师徒两个玩这个也玩得兴起。起初她只想寻个借口给小姑娘些助益,后来见东西都做出来了,都收在灵境里白糟践了。就寻个空儿往远处县里,或者干脆去府城寻铺子卖掉。还真能换些钱,尤其她那些花样又各别。倒叫灵素又尝了一回“挣工度日”的朴素滋味。 岭儿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宁可去看后头的两小块菜地,或者路沿上的花草。倒是湖儿看得挺认真。 有一天灵素又弄出一个新花样来,正同杏妮儿说,湖儿在边上看了一会儿道:“就比上次的燕子多转一回头,空两个再打结,一样的。” 灵素回头看着自家豆丁大的儿子,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好忘了发出来了……顾着吃饭去了,被自己蠢哭…… 第269章 山南道 灵素问自家儿子:“你……你都记得住这些线的回路?” 湖儿摇摇头:“我试着记记看。燕爷爷说,记得住是根上的功夫,得练。” 灵素不晓得怎么答这话才好,只好点头:“嗯,你练练也好。”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正说话,后头就听岭儿的声音:“不要了!够了!够了!” 灵素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往后头去。就看后门口开着,帮忙的大娘刚刚洗完一拨菜,张罗着要把洗菜的水泼到地上去。岭儿站在边上跳脚,一只手抓着大娘的围裙角,一只脚直跺:“不要七了,它们不要七了!” 那大娘看灵素出来了,笑道:“囡囡不叫我给菜浇水。”又笑着对岭儿道,“好了,好了,阿婆不往那儿倒了!”说着话往一边水道里泼了,这边岭儿才放手。 又低头看看那些菜,对大娘道:“阿婆,不要给它们浇了,它们不七了。” 大娘直乐:“好,好,都听囡囡的。” 岭儿更长开了些,雪肤大眼,一笑俩酒窝,整个跟个糯米团子似的,谁见了都爱。兄妹俩虽生得相像,湖儿自小就看着端肃,不像岭儿这么招人亲近。 灵素就说岭儿:“大呼小叫的,被你吓了一跳。” 岭儿便道:“菜要死掉了,急人!” 大娘赶紧道:“喔唷喔唷,乖囡囡,这才刚出正月呢,可不兴说这些话!” 几人说着话往外头去,灵素见岭儿方才又扒拉过泥了,一爪子的黑,便拉了岭儿到一旁给她打水洗手,顺便问她:“你怎么晓得那菜要死掉了?” 岭儿皱眉:“水太多了啊。” 又对灵素道:“娘,咱们不要七掉菜菜吧……就让它们活吧……好不好?好不好?” 灵素看看她都不晓得说什么好,——菜你舍不得吃,吃羊rou你咋吃得恁欢呢?! 晚上回去说给方伯丰听,方伯丰也直乐:“这大概随我?一看地上就晓得这地是不是浇得太过了。下回去近处的官田,就带囡囡一块儿去。” 说起湖儿,方伯丰就摇头:“这事儿咱们没法管了,夫子同燕先生都快打起来了。” 灵素道:“我看湖儿挺喜欢跟着燕先生的。” 方伯丰一笑道:“所以才没法管不是?!” 俩人对看着嘿嘿乐起来。——鲁夫子先说好的,结果娃儿喜欢跟着燕先生学,这叫他们俩晚辈怎么说! 如今花后田里的五色麦和米袋子都长得不错,方伯丰也算松了口气。只是这时气是真的越来越冷了,去年头场雪开始,到过年时候就又下了两场。初七的时候那雪大的,许多人家都半夜起来扒拉房顶上的积雪,说压得檩子椽子都吱嘎作响了。 上回农务司走访县里的老农人们,也都说地气在变,有几家种晚稻已经都提前半个月插秧了。还有几处压着秋分时候下田的那些苗收上来的一多半是秕谷。方伯丰年里也没歇,天天就在看这些走访的记录,又写又画的。怕耽误功夫,出去走亲戚也滴酒不沾的。好在众人都晓得他的性子,也并不相强。 正月十八衙门开始办差了,老司长同几个司的人说接下来这一年的大事,着重就说了下这个。 “如今整个山南道粮食缺口挺大,这回的散花稻是个点引线的火星,那炸的其实是桑树奇花苗木占的良田。朝廷是鼓励各州各县尽力发展一地经济民生,可这耕地良田的数儿是底线。都弄去种桑麻了,一两年看着赚钱,真要旱涝蝗灾接踵而至,得死多少人?!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估计年后就得大动了。” 德源县在这上头做的不错,可这要论起来都是老司长这么些年做下的政绩,反没法儿拿到台面上来说了。 直接就说到了天时变化的事情,又道:“之前桑蚕为什么忽然大盛了?细算算去,并不是绫罗绸缎这块如何了,原是丝绵和绒的官收价大涨,且基本上有多少要多少。细想来,或者也有备着天寒民生的用意。连着棉花也是一样。” 坊业司的点头道:“这么一说还真是。且农务那边也一直在推抗寒稻种和其它耐寒耐旱的粮种。难道真的要大冷了?……”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老司长等他们都说完了,才道:“朝廷一直没有大张旗鼓,就是怕万一事情并非如此,话先传出去了,闹得民心惶惶,更增纷乱。且这东西也不是说冷就一下子冷了的。你们细想想,其实这一年年下来,并不是今年才忽然冷下来的吧?” 几人都点头:“确实,只是今年一下子同之前的时气差得多了,才都觉出来。实在前两年就有地方说十一月冻了支流了,因都是偏僻地方,也没谁在意。” 等众人差不多都接受这意思了,才正式商量起针对这个大情势,这一年最要紧的几样事情。一个是官仓的存粮,旧出新进,且要维持在最高限上。另外就是几处官行也得在这个上头先准备起来,跟朝廷一样,棉、粮、炭、石炭等物该存的存上,以备不时之需。坊业司得下功夫琢磨怎么把这几样的货商往德源县引,籍户司又得提前做好人口籍录,把从前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