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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熟悉,是世交,所以她才会记得我。” 提到这个,纪安宁心里闷闷地,又想起在傅家时的日子。 那时候她不喜欢太多人的场合,母亲却总想把她推出去,想让她在各种宴会上结识和傅寒驹一样的年轻才俊,早早找一个金龟婿嫁了。她与那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韩学姐不一样,韩学姐天生就适合站在灯光下、天生就习惯被所有人注视。 记得有一年韩学姐生日,她母亲带她一起去韩家赴宴。韩学姐和傅寒驹跳了那天的第一支舞,灯光照映之下,两个人看起来那么地相配—— 纪安宁一愣。 有些记忆朦朦胧胧地撞进她脑海里。 她发现她失去的其实不仅仅是这几年的记忆,而是把很多记忆都封存起来,若不是触及了相关的事物她根本不会想起那些事来。 比如傅寒驹和韩学姐跳的那支舞。 那天班长阮清海也去了。她去阳台透气的时候班长跟了出来,问她想不想去跳舞。她当时拒绝说她不会跳,班长笑着说可以现场教他,很快就能学会。 她想到傅寒驹和韩学姐相拥而舞的画面,神使鬼差地答应下来,在宽敞的阳台里跟班长学起了简单的舞步。 不知不觉里面的第一首曲子就结束了。 他们用第二首曲子练习的时候,傅寒驹推开了阳台的门。 落地窗前的纱帘被拂开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收回了被班长抓着的手,朝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的傅寒驹开了口:“哥……” 那时候傅寒驹好像应了她一声,又好像没应,只把她喊回了里面。 纪安宁收回思绪,说:“我忘了挺多事,关于韩学姐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向凯英说:“人在遇到危险时往往会选择自我保护。你没忘记你这几年学到的专业知识、没忘记这几年学会的生活技能,却独独忘记了关于一部分人的记忆——这说明这部分记忆对你来说是痛苦的,是你想逃避的。” 纪安宁讶异地看着向凯英。 向凯英说:“我最近在研究心理学,现学现卖的。你若是有空也可以多读一些其他专业的书,只有眼界足够宽,你才能拿出好设计。” 纪安宁点头。 萧穆阳原本还准备提一下当年那些传闻,见向凯英和纪安宁的话题又绕回了设计上,他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傍晚时分,萧穆阳把纪安宁送回家门前。 结果萧穆阳停车时却在门口遇上了另一辆车。 那车的车身是黑色的,设计相当低调,粗一看就是平平无奇的家用轿车。 一个中年人先从车上下来,一双鹰目先扫视一圈,才去打开后座的车门,迎出个拄着根拐杖的老人。 老人头花发白,脸上也布满皱纹,但背脊挺直,双眼也不带丝毫浑浊。 纪安宁怔在原处,一时忘了下车。 萧穆阳自然注意到了那气势不凡的老人。他转头问:“你们家的客人?” 纪安宁安静了一会儿才说:“他是韩学姐的祖父。” 作者有话要说: 傅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咆哮状 第44章 纪安宁回过神来,与萧穆阳道别,下车。老人还没进去, 只拄着杖站在那儿, 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纪安宁给自己鼓了鼓气,走上前向老人问好:“……韩老先生。” 韩老转头看向纪安宁,轻轻颔首, 又转向前面的花园:“我看着园子很一般。” 纪安宁心微微发沉。眼前这位老人是个人精, 一眼就看出她和傅寒驹之间的问题。她刚搬到这里的时候, 根本不曾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更没想过自己和傅寒驹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在这种心态之下,她自然没有收拾房子和花园的心思。后来她和傅寒驹说开了一些, 解开了大半心结,但也错过了拾掇房子和花园的好时机。 傅寒驹忙, 她也忙, 她要适应新职位, 要适应“母亲”这个角色, 哪有心思注意这些呢? 也许得等她的工作正式安稳下来、她和傅寒驹之间的感情也安稳下来,她才能腾出手来里里外外地布置。 现在她也只能多绕路去姚姐那边买些花回来。 纪安宁打起精神, 硬着头皮说:“还挺好的, 草地叫人过来修整过了,小孩子喜欢在上面踢球和玩闹。” 听到“小孩子”三个字,韩老眉头突突直跳。他扫了纪安宁一眼,淡淡地说:“你比你母亲有本事。” 纪安宁沉默。 她母亲和傅寒驹父亲纠缠在一起那么多年, 到最后都没和傅寒驹父亲结为夫妻。这也是傅寒驹说她不是他meimei的原因——她母亲由始至终都没和傅家沾上半点关系。 即使韩老语气那么平和,纪安宁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恼火和轻蔑。她心脏微微缩了缩,又有些茫然,想不起自己当初为什么偷偷剩下纪念和纪禹。 不过如果再重来一遍,她也许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是自私的。 她那么希望有一个家。 她那么希望有自己的亲人。 但站在傅寒驹长辈的立场上,她也理解韩老对她的不喜。 毕竟她的母亲曾经想和傅寒驹父亲联手谋夺傅家的产业。 而她这个从来没被承认的便宜meimei居然上了傅寒驹的床,还悄悄生下傅寒驹的孩子。 在韩老看来,很可能是她蓄意勾-引了傅寒驹,又蓄意生下傅寒驹的孩子,以此来完成她母亲一心想完成的事。 并且已经成功。 纪安宁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回了一句:“我和母亲是不同的。” 韩老看着她,像是想听她说出怎么个不同法。 纪安宁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延续,他们有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思想。”她是她母亲的女儿,她没有权利让别人都原谅或者认同她母亲所做过的事——她也不否认她母亲当初做错了。 可是,她并不能选择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从能明辨是非开始,她所想的就不是按照母亲的要求去活。 她的思想更多传延自早逝的父亲,她渴望自由,同时又渴望爱和家庭。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放弃从母亲那里索要这两样东西了。 纪安宁仰起头,用乌黑又明亮的眼睛与韩老对视,没有避开韩老凌厉至极的目光。 她不能退却。 她是纪念和纪禹的mama。 纪念和纪禹是她和傅寒驹的孩子。 如果她现在退却了、她现在被韩老吓退了,以后纪念和纪禹也可能会遭人冷眼。她知道名不正言不顺、时刻都要小心翼翼的感觉——她过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不希望纪念和纪禹也经历同样的痛苦。 若是傅寒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