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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胥凤仪看着他骤然黯淡的表情,忍不住幸灾乐祸,直言他是被佳人拒绝了。叶凌霄不甘心,决定亲自去请,哪怕用八抬大轿也要把人请去钟陵。 三人在离翎湖不远的小镇外分道扬镳。叶凌霄牵着马,郑重其事地将胥凤仪托付给陆之遥,请他照顾好她。胥凤仪逗他:“要是不放心就该亲自留下来保护我!” 叶凌霄微笑:“要不你跟我去陵南?” 胥凤仪不怀好意地看他:“你确定?” 叶凌霄见她仿佛真有此意,忙摆手:“还是算了。”说完翻身上马。 胥凤仪朝他拱手:“祝叶少马到成功!” 叶凌霄哈哈大笑,拜年似的抱拳:“祝大家心想事成!”说着向陆之遥点头示意,然后扯了扯缰绳,策马往西而去。胥凤仪望着他的背影笑叹了一声,和陆之遥进镇去了。 次日中午,二人来到了翎湖南岸,将坐骑留在码头附近的驿站,找人租了一艘小船,准备横渡翎湖。 此时正值仲秋,天气晴朗,空中连一丝云气也没有,无垠的苍穹像一匹铺展的蔚蓝色绸缎,纯净得让人心动不已。翎湖上的风有些大,波浪在日光下翻滚,像成群结队穿梭的银鱼。胥凤仪坐在船尾,歪着身子将手伸出船舷,去拨弄幽绿的湖水。艄公在她后面摇着橹,将号子含成了一首韵律优美的歌。陆之遥面向他们坐在船头,有时候望着浩渺的湖面出神,有时候垂下头来沉思,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胥凤仪,看她一个人玩水玩得不亦乐乎,就忍不住自己也弯了嘴角。 小船向翎湖深处划去,南岸越发模糊,最终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水天之间的一条线。湖面上突然传来琵琶的声音,如低吟浅唱,隐隐约约。小船继续向北,那乐声由远及近,更觉柔情缱绻,百转千回。只见远处一艘游船缓缓驶来,琵琶声正是从那里传来。两人极目眺望,发现船上装饰华美,红纱轻幔如水草般迎风舞动,原来是一艘画舫。 胥凤仪认出琵琶所奏的曲调,是前段时间在钟陵城中红极一时,街头巷尾都在传唱的一首词。但此时此歌,只有丝弦独奏的声音,并没有人唱词。 胥凤仪朝陆之遥笑问道:“你知道这是首什么歌吗?” 陆之遥摇了摇头。 “这是一位女子写给心上人的,盛赞他才冠宋玉貌比潘安,自己魂牵梦萦,愿效红拂夜奔,成就一段佳话。”胥凤仪道,“这首词从钟陵胭脂渠的画舫上流传开来,没想到今日在这湖上听到了。” 陆之遥会意:“所以这是一首女子表白的情歌?但为什么听着有点悲伤?” 胥凤仪随口道:“可能是因为对心上人没有把握,所以患得患失吧。” 说话间两船靠近,可以看到一位美人抱着琵琶坐在前舱弹奏,纱幔拂动如云,花容月貌时隐时现。 胥凤仪靠在船舷上,托着脸颊听得入神。陆之遥见状向艄公挥了挥手,让他将小船稳在画舫近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琵琶声戛然而止。胥凤仪兀自出神,画舫内却走出一名女子,朝小船的方向说道:“我jiejie说知音难得,想请那边船上的客人过来一叙,不知可愿赏光?” 胥凤仪回过神来,顿时十分高兴,怂恿陆之遥道:“我们去看看吧!”见陆之遥点头,她立刻朝画舫回复:“恭敬不如从命!” 第54章 天机不可以泄露 陆之遥跳上画舫,将胥凤仪拉上来。此时从前舱里又走出一男一女。男的书生打扮,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皮相。女的就是方才弹奏琵琶的美人,不但眉目如画,而且身段极佳,静立时如风中百合,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情无限。她向陆之遥和胥凤仪盈盈一拜:“小女子淮月,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陆之遥作揖道:“在下陆之遥。”又伸手指向胥凤仪:“这位是石青鸾姑娘。” “陆公子,石姑娘,有礼了。”淮月点点头,“如烟说有人一直跟着我们的船,大概是喜欢我弹奏的曲子。既然能在翎湖上相遇,也是缘分所致,因此我冒昧邀请二位来船上做客。如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陆之遥有些惭愧:“姑娘言重了。实不相瞒,在下在音律上没什么造诣,真正的知音人是这位石姑娘。”他话刚说完,发现名叫如烟的俏丽女子在一旁掩袖而笑,连淮月也露出笑意来。如烟性子直率,对陆之遥眨眼:“陆公子真实诚,其实你可以不说呀,我jiejie也不会介意。” 淮月含笑睨她一眼,对胥凤仪道:“石姑娘若是喜欢,我愿为你再弹奏一曲。” 胥凤仪颔首:“荣幸之至。” 如烟看了一眼仍然泊在画舫旁边的小船,好奇道:“那船夫一直等在旁边,两位待会还要赶路吗?” 陆之遥点头:“我们要去钟陵。” 淮月道:“真巧,我们就是由钟陵来的。姑娘若不嫌弃,不如宿在这里,明日我们由水路直接回钟陵。” 胥凤仪看向陆之遥,见他并无异议,便应下来:“那就多谢了。”于是跟艄公结了账,让他回去了。 五人来到画舫的前舱中坐下,淮月抱起琵琶,转轴拨弦,又是一曲传唱甚广的情歌,而且这一首是对方才那一曲的应和。胥凤仪留意到淮月身边那名书生,他看起来不太愿意与外人打交道,但注视着淮月的眼神却含情脉脉,目不转睛地噙着笑,仿佛淮月就是他的世界。 一曲完结,众人赞叹不已。淮月有些娇羞,自称献丑,却归功于她身边的书生。她说:“其实这两首曲子都是任潇公子所写。若非有他,也就没有这样美妙的旋律。” 胥凤仪不禁好奇:“是任公子谱曲?”她看一眼淮月,见其凝视书生,倾慕之情溢于言表,笑道:“是任公子为淮月姑娘写的吗?” 淮月笑得幸福,点头道:“是。” “真美!”胥凤仪由衷赞叹,“我看两位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话音刚落,却见淮月脸上笑容一僵,任潇眉头轻锁,连如烟也忧愁起来。胥凤仪莫名地看向陆之遥,陆之遥也不明就里。 胥凤仪问淮月:“姑娘好像不太高兴,是我说错话了吗?” “不不!”淮月忙敛容解释,“不关姑娘的事,是我一时感触。” 如烟在一旁长长地叹了口气,插嘴道:“jiejie与任公子两情相悦,可惜天意不成全。” 胥凤仪不以为然:“事在人为。姑娘如果不介意,不妨将困难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忙出出主意呢?” 如烟眼睛一亮,看向淮月。淮月默默地笑了一下:“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淮月身份低贱,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不给贵人添麻烦了。” 胥凤仪和陆之遥沉默着对视一眼。淮月的话并未出乎意料,虽然她此前没有明示,但由这画舫,由她与如烟的妆容行事,已足够窥知一二。陆之遥侧头看向那位任公子,由始至终,他眼里只有淮月,对此未置一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