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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捣了他一拳,故意板着脸道:“本王像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人?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哪里还记什么仇?” 赵楠也不觉得疼,嘿嘿笑着道:“是是是,都是臣弟的错,其实我心里真没这么想二哥,谁不知道二哥最是宽厚仁德。我就是怕,嗯,怕珠珠在,你不自在。” 赵桐轻笑道:“你讽刺本王是不是?话都说清楚了,本王待何姑娘一如平常就是。”他又和何泉商量:“横竖热闹一回,索性多请几个人?” 得了他的首肯,赵楠屁股上如同长了钉子,好不容易等他二人说完话,跳起来道:“太子哥哥,我这就去告诉珠珠一声,也好让她歇息一天,我先走了啊。” ☆、第14章 、各怀(四) 求收藏。 明明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也是按照自己预想往前推进的,可赵桐却莫名的觉得不舒服。他望着赵楠渐远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何泉在一旁回道:“殿下,名单已经拟好。” 赵楠这才回神。他仔细看了一遍名单上的人选,沉吟了一会儿又添减了两个人。之后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事便算是敲定了。 何泉这才道:“三殿下热情,舍妹又贪玩,怕是两人一拍即合,只是臣觉得,这事不能由着舍妹肆意妄为,不然这斗虎之约,还是别请她了吧?” 赵桐眉目微凝,他抬眼望向何泉,问:“子澈何出此言?” 何泉挠挠头,颇有些尴尬的道:“臣是怕舍妹故态复萌,回头又在宫中惹出乱子来,就是家父只怕也有此担心,未必肯放她出来玩,与其让她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不告诉她。” 赵桐失笑道:“子澈多虑了,太傅那儿,本王亲自去说。” 何泉无奈,只好代何满谢恩。 在周皇后跟前,赵桐状似无意的问起赵楠的亲事。 周皇后淡淡的道:“你父皇多疑,他不下明旨,便谁也无从猜测。也许何氏是想着亲上加亲吧。”她嗤笑一声道:“原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赵桐默然垂眸。 周皇后奇怪的瞟他一眼,问:“你怎么倒想起这事来了?” 赵桐道:“没,只是才察觉三弟的心思。” 周皇后放下茶碗,正色道:“你一向最有主见,母后对你很是放心,只是上回怎么闹出那样的乱子?何家那只蠢的是最好哄的,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从前多少委屈都受过了,你何至于这个时候跟她撕破脸?” 赵桐俊脸微红,却并不还嘴,只默默承训。 周皇后越想越气:“原还只当她年少气胜,一时说说罢了,哪成想她竟然说得出做得到。枉我数次屈尊召她进宫,她竟悉数婉拒,也不知是不是何家老狐狸在背后使了阴谋诡计。” 赵桐有些心惊,一个小姑娘何满他是不惧的,可若加上老谋深算的何太傅,他还真未必有多少胜算。 本来挺好的机会就这样错失,也不知道依着父皇的意思,还要架空自己几年。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假如父皇即日殡天,自己被推上皇帝的位置,就像他现在这样空有学识却无经验的君王,他就能坐得稳那个位置? 赵桐暗悔。 早知道动一发而牵全身,当日就不该被何满激怒,就算激怒也不该凭一时意气就说出那样泄愤的话。 可赵桐思量来思量去,他仍是不得其解。真要论起来,除了他逼着何满道歉之外,没有哪一句是真的决绝而无可转寰的。 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何满性情大变,抛却从前的感情,毫不留恋? 赵桐不想再追究下去,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他同周皇后商量:“今年十月是父皇整寿,要不让舅舅上书……” 周皇后摇摇头:“你舅舅本就功高震主,这几年你父皇对他越来越不信任,如果这时候你舅舅出头……难。” 赵桐也早就想到了这点,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愿意牺牲舅舅的前程。本来还报着万里有一的希望,听母后这般直白的拒绝,他便知道是彻底没指望了。 不过到底他还年轻,只要年轻总有希望,因此安慰周皇后道:“母后不必忧心,儿子心里有数。” 周皇后也反过来劝他:“其实母后和何氏的私人恩怨算不得什么,如果你愿意,纳了何家那个小蠢货也无妨,横竖只是个侧妃,内有母后和仙仙,外头有你,谅她也翻不出你我母子的手心。” 赵桐:“……” ………… 何满尚不知道自己正被周皇后母子算计,她难得有时间招待赵楠,正亲手替他沏茶,双手端过去,道:“打从你来就唠唠叨叨,这半天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你不渴?” 赵楠接了茶盅,一口饮了,抹了抹嘴,笑道:“嘿嘿,还真渴了。” 何满又替他斟了一盅。 赵楠挠挠头:“珠珠,你是不是嫌我烦啊?” 何满毫不客气的道:“确实有点儿。” 赵楠脸色立刻涨得青紫,渐褪之后又露出受伤的惨白来。 何满叹气,她这个三表哥,实在是永远也长不大,固然他心性纯厚,可他这种天真的近乎发指的个性也实在是让人爱不起来。 他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又因为身份尊贵,没人给他脸色,是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上一世何满对他既利用又烦心,这一世没了利用,自然只剩下了烦心。 何满知道他喜欢自己,上一世也不是没和他做过那种事,但毕竟人的感情没道理可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实在没必要因此就搭上自己的一生和他绑到一起。 她可以允许他随着他的心思不断的试图和自己亲近,但她也只能当他是表哥。再多的,恕她无能为力。 其实赵楠生得十分英俊,只看着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可也仅此而已了。 何满垂眸。 毕竟死过一回,她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有了心理阴影,就像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她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碰触。 倒不是排斥那种连灵魂都跟着震颤的快乐,而是她怕自己一脚踏进泥泞,又会像从前一样难以自拔。 这一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她要护得爹娘兄嫂侄子、侄女的命。 孰轻孰重,总得有个选择。 何满硬着心肠道:“我知道表哥对我好,你的邀约我答应了。” 赵楠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苍白脸色瞬间变红,嗫喏了一瞬,起身道:“那,那就好,我,我不打扰了,这就……先告辞。” 何满叫住他,道:“表哥——” 赵楠匆匆停住步子,有些迫切的回头。 何满的眼中只有平淡:“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