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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 “计议什么?怎么计议?” “你是个小姑娘家,不比男人,男人离了宗族,尚且艰难,但也未尝没有出人头地的,可你不成。太傅对你爱重有若明珠,凡事你忍让些,别同太傅决裂。” “你烦不烦啊,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 “我……”赵桐差点儿没气死过去,他瞳仁一眯,威胁着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还是说,你想再亲自验证一下?” 打什么岔?三句话不提那么点子事。 何满本来想挑衅的说一句:验证就验证,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可一动,腿间又肿又疼,她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怂了:“不……不用了。” 何满往后缩了缩,看着赵桐,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笑了笑,好声好气的问赵桐:“知道臣女是如何让周远博周大人打的退堂鼓吗?” “……”赵桐心里咚的一下,直觉不大想听,他宁可相信周深是自己识的时务。可垂眸之间,何满笑靥如花,眉眼如画,他又不想错过这耳鬓厮磨的好时光,便迟缓的道:“唔,你怎么做到的?” 何满用细白的手指勾着他垂下来的长发,道:“臣女问他,如果臣女和殿下同时掉到水里,他会救谁?” 赵桐毫不客气的嗤笑道:“幼稚,这是不可能的事。再说,远博他也不会水。” 何满的语气里带了凉薄的嘲弄:“是啊,你们都是聪明人,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可是殿下别忘了,越是聪明人越是难得说一回实话,可这样的实话才更可信。” 赵桐抿紧唇,不情不愿的问:“他怎么说?” 何满道:“他说,他会救殿下。” 赵桐竟垂下了双睫。这答案在意料之中,让他既欣慰又感动。但是…… 他抬眼问:“然后呢?” “他说他会陪我一块儿死。” 气得赵桐很想揍人。他跟她是哪门子的关系?怎么竟生死相许了? 何满也不卖关子,扯了扯他的长发,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多疼,让他翻脸,也不至于不痛不痒,她接着道:“如果殿下想要逼臣女,臣女无可奈何,那么就请殿下也做个选择。” 说着话,何满扬声道:“来——” 赵桐捂住她的嘴道:“别喊,你想要什么,我替你拿。” 何满领他的情,却也只是笑笑,道:“不拿也罢,我就直说吧,淬了见血封喉之毒的匕首,三尺白绫,鸩酒,这三样东西殿下不陌生吧?请问殿下,在周仙仙和臣女之间,您选谁?” 这是什么意思?他若选得不对,她就用其中一样要了他的命? 赵桐不屑的冷笑,却没开口。这是个不那么好答的问题,而且逻辑混乱,匪夷所思,无理取闹,蛮横之极,总之处处是坑,选无可选,简直荒谬。 何满就愿意看他为难,颇有点儿洋洋得意的道:“很公平,如果您选了周姑娘,那么我呢,要么像现在这样自由自的活,要么,我从这三样致命利器里任选一样,以此自决。如果您选了臣女,那么,请您从三样致命利器里挑一个,送给周仙仙,令她自决。殿下,您一定得选,必须得选,三思而后选,现在,您想好了怎么选吗?” 赵桐怒目扬眉:“放肆,胡闹。” 何满鄙薄的一笑。 她什么都没说,那三样致命的物件也没在,赵桐却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 他有些不甘心的争取:“珠珠,我知道你同仙仙合不来,我也没想过要你受委屈,可现下情况就是这般,总得有人忍让退步。” 何满仰起娇俏的下巴,道:“凭什么是我忍让?” 我有多爱你么?你值得么? 赵桐眼眸里闪过失望,他抚着何满圆润的双肩,垂眸道:“我以为,我对你的心意,你已经很了解。” “哈。”何满讥笑出声,挺了挺胸,在他身前蹭了蹭,道:“没觉得,或许是我格外蠢的缘故?” 说这话他还真是可笑,拿她当蠢货待也就罢了,撒谎都不待打个草稿的,也不管是不是合乎情理,张嘴就来啊? 他待她有什么心意?是从前待她有多好,还是后来的强横霸占?如今是他要享齐人之福,逼她委屈做妾,哪来的心意? 赵桐再脸皮厚,也不可能昧着心思说自己从前待何满有多好,何况现在他二人就是一对私底偷情,一味贪欢的男女,确实看不出他对她有一分半分的尊重。 她小,她蠢,还能算得上她奋不顾身的理由,可她又有什么好处? 他则不然,比他年长几岁,又是个男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不懂,这样的情形,于她来说是前程尽毁的事。 赵桐一脸沉痛。 何满殊无失望,她又扯扯他头发,卷起来再放下,语气轻淡的道:“臣女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想想觉得无趣,她又不是什么好姑娘,否则早在石林那回的事出了之后,早就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所以这事,渣男贱女,她到这个地步是她自己活该。转了脸,何满嘲弄的笑了笑,道:“臣女也没有为难殿下的意思,只是既然今天说到这,那就请殿下给臣女一个痛快吧。” 赵桐最后什么都没选,只选择了沉默,他深黑的眸子里满是歉疚——其用意不言自明。 ☆、第76章 、放弃 今天的更新,求收藏求推荐票。 何满既不悲伤,也不失落,只沉默的扬了扬下巴,沉声道:“多谢殿下。” 谢什么?谢他不娶之恩?谢他放过她? 赵桐心都要爆了。 何满松开他的长发,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一寸寸从他眉眼直至下巴,仿佛深刻的把他镌刻在了心里一般。 她做势要起身,声音平静,态度自然,语态温和,落落大方,仿佛不是两个才从榻上亲密过后,不着丝缕的男女,她道:“殿下早些回去歇着吧。” 那是真的平静,有如初秋温凉的秋水,漫过赵桐的指尖,胸腹,再到心口深处。他就这么轻巧的,被她给抛弃了。 “想得美。”赵桐一把搂住何满的腰。 何满被迫半卧在他的膝上、怀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沉静的和他对视,末了还绽出一点儿顽皮的笑来,道:“臣女又不姓想。” “何满,你说实话——”赵桐痛得心口一抽一抽的,喉咙也仿佛寒了一团棉花,每说一个字都要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说清。 可问了半句又颓唐咽住。 问什么?说什么?问她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 何满轻笑,道:“殿下要问什么?问臣女对殿下是否真心?殿下在乎么?殿下稀罕么?您喜欢的在乎的稀罕的,难道一直不都是您自己么?” 她喜欢他时,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她不喜欢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