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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嘛……谁没犯过几次傻呢?只是,故事里的主角在打最后的大boss之前,都会被放几只小怪,练练经验,而生活对他过于苛刻了些,一上来,就放了只终极魔王过来,这要年幼的他,如何扛得住? 秦慕泽一脚踹开了地牢的门,食指慢悠悠的摩擦着那把生锈的匕首,一步一步,像杨紫媛走过去。 “养母大人知道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丝绸手绢来,一下一下,动作优雅的擦着匕首上鲜红的血,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把匕首,并不看相杨紫媛:“我在去老挝走货的时候,交易方是一个大毒枭,他有一个手下,耍得一手好刀……那大哥告诉我,他这手下的刀法特别精准……有多精准呢?精准到他可以连着割一个活人,割上三百七十八刀,才把这人给弄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相当的平静,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几丝笑,那笑容,却笑不到眼睛里。 他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带着怜悯的看向杨紫媛,补充道:“我想,我总有一天得在你身上动刀,能多割一刀,算一刀,于是我说,我不信,一个人才多大?怎么可能割这么多刀都不死?那大哥一听,果然不服气了,立刻叫来了他的手下,当场给我耍了一遍……整整三百七十八刀,这是一刀不少。” 说完,秦慕泽对着杨紫媛摊了摊手,笑了:“你知道的,我过目不忘。” 然后,他拿着那把曾经插在自己生母心窝上的刀,面带微笑,一步一步,在杨紫媛充满惊恐的惨叫声中,向她走去。 为什么这么恨呢?如果非要这么问秦慕泽一句的话,大概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杨紫媛明明知道,就算她不动手,秦明也不会放过自己的生母。 可是这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秦夫人,却说:“既然你们已经断绝母子关系了……那我总要考验一下我儿子的对我的忠心吧?” 说着,她把一把匕首扔到了秦慕泽的脚下,冷笑着发号施令道:“去,把这个损坏了秦家名誉的女人杀了……只要你杀了她,你以后,就是秦家的四少爷。” 一刀,两刀,三刀……秦慕泽在心底默默的数着,杨紫媛的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儿好rou了,可是不够,还是不够……扭曲的内心,需要更多的鲜血,猩红的眼睛,已丧失所有的人性。 “办不到……我办不到……”少年一把把匕首扔到了地上,摇着头,盯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把她杀了的生母,绝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嗓子里发出呜咽的悲鸣:“不要逼我啊——” “阿泽……阿泽……”母亲捡起那把被他扔在地上的匕首,起身抱住了他,不容抵抗的把那把匕首塞到了他的手里面,然后握着他的手,以防他再次把那把要命又救命的匕首丢掉。 “你忘了你南叔叔怎么死的了吗?”生母咬着牙,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如果你进不了秦家,我,沐沐,你,都得死!” 那就一起死了好了啊……他哽咽着:反正这种让人恶心的世界,他也不想呆了。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母亲捧着他的脸,逼着他跟她对视,他们明明无罪,却双双跪倒在地上,流着廉价的眼泪:“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想一想沐沐啊……想一想南叔叔,你自始至终,都不曾叫过他一声爸爸,可他为了你,把命都丢了……难道现在,你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唯一的女儿也被人害死?你要他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南叔叔就是秦慕泽那个倒霉鬼继父,被人活活勒死,然后剥了皮,吊在天花板上…… 那一刻,他终于懂了……原来他有罪——弱小就是他所有的原罪,因为他弱小,所以受尽欺辱,因为他弱小,所以谁也保护不了,因为他弱小,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去死…… 你不是天才吗?他问自己:你解得开连数学老师都被难住了的奥数题,为什么却解不开生活给的死结? 是解不开?还是你根本就没用心去求解? 第一百五十四刀,第一百五十五刀,第一百五十六刀……已经能看到骨头了,杨紫媛的喊声也越来越虚弱了……可是不够,还是不够,连一半都还没割完呢……当人不够! 生母握着他的手,他的手里握着匕首。 秦慕泽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他甚至清楚的记得三岁的时候上过的所有的课,就连老师讲课的语调他都记得……可是如今,无论如何绞尽脑汁的去想,他都记不起来,最后刺向母亲心脏的那一刀,到底是他大喊着刺进去的,还是母亲握着他的手,在他失控大喊的时候,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天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杨紫媛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母亲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杨紫媛身后跟着的丫鬟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最后那一刀,到底是谁刺下去的? “阿泽,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要比所有害我们的人,都活得更长,活得更好……”这是母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后,喷涌的鲜血,便溅了他一脸。 而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第214章 如数摧毁 一场淅沥的大雨,冲刷了整片天际。好像上天在这一刻发了怒。想要再造一次洪荒,将全世界都冲刷掉一样。 站在屋檐下避雨的裴御。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可是他既没有躲进房间里避雨,也不曾把手中拿把漆黑的雨伞撑开,而是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远方地下室的出口,直到一个漆黑的身影。在那出口处摇晃了一下。 裴御整个身子一僵,慌慌张张的撑开手中拿把漆黑的雨伞。然后大步跑到那出口跟前,扶了一把那似乎有点儿站不稳的黑影。 ——秦慕泽从地下室出来了。 他的身上湿漉漉的。有些粘稠,裴御本以为那是雨水,但是他抓着秦慕泽胳膊的手松开了,才知道那其实是血。 如是秦慕泽今日穿的西装是白色的。恐怕等他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全身已是一片的血红。 其实,不光是身上。秦慕泽的脸上,也沾着一片已经干涸了的血水。这片慘红的血水,趁得他原本就苍白无比的脸更显得苍白。 裴御皱了一下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递给了秦慕泽。可是秦慕泽却没有去接。 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双目涣散没有焦距,就好像丢了魂儿一样,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浸湿了他的衣服,然后在地面氤出一片肮脏的红。 他这副模样,裴御自然是不敢开车载他回去——万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就难办了。 好在,秦家主宅里的房间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