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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似乎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他把新端上来的番茄酱挪到她手边,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吃饱了?” 络雨点点头,拎不清他想干什么。 “今天你没有按时回家。”他不是问句,是在陈述事实。 络雨放下水杯,坐直身体:“我说过了我不需要家教。” 聂乘风的眸色如同窗外的夜色,他静默了一瞬,掂量了一下,还是问她:“你恨你父亲?” 络雨不说话。 “你父亲情况不太好,昨天晚上犯了一次心脏病。”他停顿一下,“之后不能再气他。” 络雨抓着薯条的手不禁轻微一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我哪里能气着他。” 她回想起来昨晚络志勤的确是嘴唇发紫,还有点哆嗦,手指在空中半天也没骂出声音。他也会生病吗? “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训我?我的老师?我的挚友?还是一个看笑话的人?”络雨的刺马上竖起来,讥讽地说。 “良师益友。这个称谓不错。”聂乘风慢慢咀嚼她的话,轻轻笑了一下。 这个餐厅的灯光太暗,他一笑起来如同亮丽烛光,照亮了络雨眼前的景色。络雨看清楚他厚薄适中的嘴唇漾着令人沉醉的笑容。 她迅速低下头,不再看他。 可是他的声音无处不在:“小雨点,从前我也有一段时间不理解我的父亲。他忙碌,几乎从不着家,有一段时间,我的母亲提起他,总是叹气。一旦他回来,他甚至连和我母亲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累。” “我母亲总是流着泪问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他的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可是他坚毅的脸从来没有动摇过信念,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选择了自己要选择的路,自己所坚信的执念。我们都不懂,那是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去医院找他,他刚刚做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可是他洋溢的笑脸,让他显得年轻又有精神,参与手术的人都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手术的成功,生理的极限劳累,丝毫不影响他们内心的成就感。” “后来,慢慢地我才了解到,一个人除了家庭,还有自己人生的价值,那是毕生所追求的理想和信念。” 络雨呆呆的听着,晶莹的水眸紧紧盯着他的脸。 聂乘风笑了:“说的太深奥了,小雨,试着去了解你父亲,他心之所系,一定是你。” 络雨的心受到了震动,心里不是不心疼络志勤的。眼前的人温润如玉,年级比她大不少,还耐心地陪着她在这儿坐了一晚上,还有之前那些晚上,他身材修长,宽肩窄臀,眉宇间透出英气,神采飞扬,却又从事着世上最好的工作。 络雨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稍显激动,想说什么,却听聂乘风又说:“小雨点,我说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配合我,我们都能很快完成各自的任务。” 她轻舔嘴唇,看吧,他只把这件事当任务呢。 络雨还是低着头,她的手搅着桌下的台布,反反复复,看到他来等她,她以为他记起了她,她以为他和她一样,没有忘记对方。 络雨突然意兴阑珊,她抬起头,直直望进他的眼里,“好,我们试试。” 她的书包太大太重,背在她身上,如同小鹿背着千斤重的东西,跑不欢畅了。她站起来,第一次乖乖巧巧地对着他绽放笑颜,两个小梨涡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照亮了她明媚的脸庞。 “聂医生,好舅舅,明天不见不散。” 络雨自己爬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城市的霓虹灯照耀着这座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即使夜深了,路上行人依旧不断,络雨的头靠着车窗,摇摇晃晃,她忘记了,自己在坚持什么,自己的愚蠢的报复又是些什么?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络志勤的屋子里透出了一点灯光,家里静悄悄的,她站在二楼门口呆愣了一阵,自从她mama离开这个家以后,家里总是沉寂的。轮播换的家庭老师,一个个都被她气得够呛,唯有现在这个聂乘风,待的时间最长,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久都不被她气走,她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现在想想,她的一厢情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害的病。 还有三个月,她或许不应该再消沉下去,好好复习,好好考试,考的远远的,离开这个家,离开络志勤,离开这一切。 络志勤的屋子里传出来两声低沉的咳嗽声,惊了她的思绪,她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放下书包,往自己的书桌走过去,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微旧的报纸,络雨用磨砂透明纸保护着。 一个男子正对一位躺着的老太太做急救,他一身白衣,眼神坚毅,报道摄影的重点就是他。他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挺直的鼻梁,说不出的英气。她跪坐在一旁,呆愣看着。 那是两年前了,她放学路上碰到一位晕倒的老太太,她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凭着仅有的知识,她不敢随意挪到老太太,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做人工呼吸。 漫天的黄沙,席卷了这座城市的春天,周边的人行色匆匆,似乎没看到这个异样,络雨大声求助,录视频的有,看热闹的有,但是再没有人来了。 可是他来了,君子翩翩,他穿着简单的长衣长裤,浅色的,如同他一向干净的人,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闪现在她面前,沉着冷静地对她说:“让我看看。” 她似乎还记得那天空气里甜蜜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清新味道,还有黄沙弥漫的味道,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聂乘风。 他熟练地cao作,没一会儿,老太太醒了,周围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只有他,还是冷静的样子,街边哪家店正放着歌,流金岁月一般,唱着:“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16岁的她就这样傻乎乎的记住了他,尤其是当救护车来了,他抬起头对她说:“你做得很好。” 风声雨声呼啸而过,络雨似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是谁知道,后来她看着她的父母从相爱到分开,从爱意绵绵到恨意满腔,不过短短两年时间。 她也从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进入了烦躁不安的青春期。等她再看到聂乘风的时候,显然他早就不记得她,在最坏的时代,她以为自己更坏一点,还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