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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甚至愤懑的想着,难道自己命该如此? 几个家丁冲上来困住曲昙华,曲朝露想上身,却发觉已经没有能力了。蓦然望到不远处一户高门大院,那不就是王相的府邸吗? 困顿之感如潮水汹涌奔腾,曲朝露双眼猩红,一股恨意直冲天灵盖,她尝到了一丝噬杀的渴望。 她突然想杀光这些人,像容娘一样的当个厉鬼,把所有欺负她和她家人的人都撕成碎片…… 曲昙华被王家家丁掳走,拖到了相府门前。 王耀祖揪过曲昙华,将她带入怀中,禁锢着她,得意笑道:“昙娘子,今夜花好月圆,你我共度良宵好不好?” “放开我!你这个无耻之徒!”曲昙华边喊边极力挣扎想要逃走。可相府打开的朱红大门离她越来越近,她像是个无力的羊羔般被丢进这张红色的血盆大口,只能徒然做无用的抗争。 “昙华!”曲朝露的脸孔因愤怒和惊惧而扭曲,一双眸子红的如浸了血。她扑向那张朱红镶金的大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正在溢出黑色的凶煞之气! 仿佛有“铮”的一声在耳际崩裂,曲朝露被大门前无形的屏障阻拦,被重重的反弹回去。 这次反弹的力量更甚于王耀祖的佛珠,差点震碎了曲朝露的魂魄。她吐出一大摊鬼气,氤氲成深黑色的一团,宛如夜里暗红的鲜血。 曲朝露艰难的支起身子,这才发现,相府大门左右各画着一只夜叉。 夜叉镇宅,厉鬼不入。 两只夜叉狰狞的瞪着眼睛,阴风簌簌,一时间满街满巷招引亡人的铃铛都齐齐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在曲朝露脑袋里叫嚣,令她绝望的哭成泪人。 重重大院里曲昙华不断呼喊,和着中元节众鬼的狂欢亦或是哭嚎声,宛如地狱。 曲朝露怒吼着扑向大门,再一次被弹得惨叫着跌出,浑身鬼气四散,泪水涟涟。 一次次的扑上去,一次次的被弹回来,她不知道自己试了多少次。也许只有一两次,也许已经七八次,她数不清,也没有力气再试一次。她只想冲进去,想杀人,想把相府化成血海地狱。 又一次的,她被夜叉的屏障弹开,似无力的浮萍倒飞出去。 她想,自己大概要灰飞烟灭了,却不料眼前会出现一阙男子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告诉我们,法定假日出游要注意安全。 宝宝们还没收藏的请收藏下本文哦!鞠躬,谢谢大家! 第19章 前夫 曲朝露吃力的抬头——海水蓝蛟龙出海袍,绛色白玉鱼龙束腰,青玉金翅冠——是、是一品王爵的常服。严凉!是他! 那一瞬间曲朝露仿佛是堕入无尽的迷梦,绝望、挣扎、恐惧、企盼,辗转其中不得脱身。 严凉怎么会来?是他吧,是他在抱着她,那样惊异而愤慨的瞪着她?! “怨戾冲天,我在城郊都感觉到了!你是想万劫不复吗!”他在曲朝露耳边低吼,有种沙场征伐所积淀的气势汹涌的袭上曲朝露,令她稍稍找回点清明。 曲朝露死死揪住严凉的袖角,“城隍爷!救我meimei!我meimei被王耀祖……杀了王耀祖……”话尚未说完,就感觉到严凉的手覆在她头顶,一股清澄绵润的清气被送入她体内,将她从嗜杀的怨气中剥离了出来。 曲朝露终于找回了些镇定,这才发现方才的自己竟然一心想要杀了王家所有活人,那被焦急和绝望所激发出的怨戾之气,那样浓烈而诱惑,差点就控制了她。 要不是严凉感觉到此地的怨戾,急忙赶来,或许她会化为厉鬼,再被夜叉打得魂飞魄散,不复存在,留下一股怨戾之气为祸阳间。 “城隍爷,救我meimei……” 严凉低头看她一眼,跟在他身后的白无常见严凉有帮她的意思,忙上前拦住严凉。 “城隍爷使不得!直接插手阳间之事超出城隍权限,会遭天罚!” 什么……曲朝露听言绝望的要昏死过去。 严凉注视她片刻,听着相府里曲昙华凄厉的呼喊声,薄薄双唇有坚毅的弧度,眼底一抹决绝之色,惹得白无常不觉一颤。 “城隍爷三思啊!天罚之狠厉,绝非闹着玩的!”白无常再不顾等级之别,伸手拉住严凉的袖管,“那小娘子命该如此,和您无关,您不要掺和进去!” 严凉犀利的视线扫至白无常脸上,“既被我撞见,能救却不救,良心当何安?”他干脆的抽出被白无常捏着的袖管,“我是豫京城隍又如何?我始终先是东平侯严凉,而后才是豫京城隍!”他将曲朝露推给白无常,“照顾好她!” 他大步踏向相府大门,衣袍被一阵烈风扬起锋利的形状。 严凉冷眼扫过镇宅的夜叉,厉声道:“吾乃豫京城隍,尔等见吾还不退下!” 那层保护相府的屏障立刻消失,严凉衣摆一扬,大步踏上台阶,冲入相府。 片刻后曲昙华的惨叫就戛然而止,曲朝露一瞬不瞬盯着大门,直到看见曲昙华被严凉带出来时,曲朝露所有的力气都没了,脚下一软,眼前堆积了白雪般模糊的水雾。 曲昙华的上衣被撕烂了好几块,严凉弄晕王耀祖院子里所有人后,扯了件小厮衣裳罩住曲昙华。 他带曲昙华走出相府,曲昙华犹觉得是一场噩梦醒来,几乎怀疑起真假。她愣愣跟着严凉走下台阶,踩在沁凉的青石板砖上,猛地一个激灵,揪住严凉一抹衣角。 “东平侯!您是东平侯!” 严凉略一皱眉,平和道:“是。” “您如今是豫京城隍……”曲昙华想到什么,惊呼道,“是不是我jiejie请你来救我的?我jiejie在哪儿,她回家了吗?”她说着就跪下来给严凉磕头,“求城隍爷让我见见我jiejie!” 昙华……曲朝露心酸如涌,吃力的前行几步,停在曲昙华身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黯然失色,知道昙华听不见。 白无常则连忙问:“城隍爷,相府里的人……” “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我消了他们的记忆。”严凉轻描淡写,却惹得白无常浑身一抖,不禁懊恼扶额。 这下惨了,城隍爷这么大动作,非得被天罚折磨死不可! 曲朝露从白无常的反应里也窥知一二,不禁愧疚的望着严凉,眼中盈盈含泪,咬唇不知该说什么好。一面又看着跪在地上的曲昙华,见严凉将曲昙华扶起来。 “你jiejie就在你身边。”严凉静静道。 曲朝露吃了一惊,曲昙华更是惊讶的倒吸一口气,连忙四下环顾。 “jiejie?jiejie你在哪儿?jiejie!” 曲朝露想应声,见曲昙华背过身朝别处寻去,曲朝露也不由追过去。这时忽然一道法术朝曲朝露罩下来,她一讶,见施法的人是严凉。法术的光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