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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笼罩,不过片刻便又消散如云。曲朝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曲昙华转身之际惊呼出“jiejie”二字时,曲朝露才惊觉,严凉让她在meimei面前现形了! “jiejie!”曲昙华刹那间泪如雨下,扑向曲朝露。 曲朝露大脑一片空白,却激动的只知道张开双臂迎接meimei,这刹那望眼欲穿。 可是,曲昙华并没有跌进久违的怀抱,曲朝露也并没有抱住刚刚经历一场噩梦的meimei。两人在接触的那一刻,曲昙华从曲朝露的身上穿了过去,犹如穿梭于空气和水雾般,毫无感觉,也毫无痕迹。 “jiejie?”曲昙华踉跄着站稳,不能置信的盯着曲朝露。 曲朝露眼中也浮出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望了望严凉,苦笑道:“昙华,jiejie是鬼。” 曲昙华的神色有刹那的失落和深重的哀伤,道:“总归是见到jiejie了,只是jiejie为什么这么狼狈?是阴间的日子很难过吗?” 狼狈是因着方才的翻覆,曲朝露不打算说。 “我没什么,不要担心我,你和爹娘烧给我的东西,我都收到了,一应用度都不愁。” “那jiejie还能还魂吗?”曲昙华含泪望向严凉,“城隍爷……” “昙华,人死不能复生。”曲朝露安慰道,“城隍爷能让我在你面前现形,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你好好孝顺爹娘,早日成为豫京第一医女,嫁个好郎君,jiejie便能含笑九泉了。” “jiejie……” “昙华,曲家的门楣被我拖累,御赐的牌匾都被没收。往后曲家再要振兴,只能靠你。”曲朝露喃喃,心下一暖复又一凉,“爹娘如今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万不要认输。” “我不会认输的,我迟早要将那块牌匾再堂堂正正的挂回来!” “嗯。”曲朝露欣慰,旋即又担心道,“那王耀祖……” 要如何摆脱王耀祖,姐妹两个心里都没底,曲昙华恨恨的握紧拳头。 严凉道:“我会托梦给钦玉,往后钦玉全权给昙娘子撑腰,料王耀祖也不敢造次了。” 心中瞬间充盈了感动,泪盈于睫,曲朝露开口便带了哭腔:“城隍爷……” 这真是大恩大德了,她惊喜的看着严凉,缓了缓神色,徐徐跪下行大礼,“曲氏朝露,谢城隍爷大恩。” 曲昙华也忙要跪下。 严凉阻止了曲昙华,又对曲朝露道:“起来吧,总不能让你下次再被怨气支配,成了厉鬼害人。到时候阴曹还得费心收拾你,徒增麻烦。” 曲朝露依言起身,不管严凉怎么说,她都有种冲上去亲他一口的冲动。碍于白无常在此,曲朝露已恢复了静致姿态。 她道:“昙华,我送你回家去。” 严凉道一句:“你只能维持一刻钟的现形。” “知道了,谢城隍爷。” 严凉示意白无常准备离去,然而这时,街角走过来一伙人。 这么晚了,又是中元子夜,按说行人多在家中待着,不会来和鬼抢路。像王耀祖那样还跑去船娘处寻欢作乐的已经是很少,怎么这会儿又来一伙人? 曲朝露看过去,那些人提着“诸鬼避让”的灯笼,除了抬着个辇子外,后面还拉着不少货物。圆月落下些清辉,使得曲朝露能看到那些货物是什么——正是船灯。 她忽然有个极度不好的念头,莫非这是刘亦贤从鸳鸯湖畔收了工,赶着将货物送去库房,并给他的上司汇报交差去的吧? 曲朝露的脸苍白下去,直如枝桠上透白的积雪一般。她就这么直直看着走近的辇子,曲昙华想喊她,却见曲朝露神色不对,也跟着望过去。 临得近了,月光将一切都半清半楚的照出来。那坐在辇子上微斜身子,眯着眼仿佛在养神的俊俏男子,果然是刘亦贤。 “什么人挡路?”抬辇的人喝了声。 曲昙华没忍住心口一股怒意,冷声道:“刘大郎君。” “你是……”刘亦贤略探出身子,刚看清曲昙华,身下就失去平衡。只听得抬辇的人极度惊恐的大喊:“鬼!鬼啊!见鬼了!”辇子几乎翻过去,刘亦贤也从上面跌下来。一时间人仰车翻,场面混乱,而几个认得曲朝露的家丁还在指着曲朝露发出恐惧的叫声:“鬼!大少夫人回来了!鬼啊!” 刘亦贤被摔得衣衫凌乱,狼狈不堪,被人搀着爬起来,抬手就给了叫鬼的人一巴掌,“鬼喊什么?想死吗!” “是大少夫人,她、她……”那人指着曲朝露,已吓得失了魂。 刘亦贤本还想骂他,却因看见了曲朝露,整个人如被一道霹雳击中,石化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期预告:男主虐前夫。 第20章 霸气 那个女人是曲朝露? 不可能,不可能。刘亦贤心里不断呼着不可能。 他不相信!记忆里曲朝露面黄肌瘦,脸上长着斑疮,他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嫌恶,而那样的她还和一个卑贱的下人衣冠不整的缠在一张床上。 丑陋的恶妇,下贱的行为,直到曲朝露被沉塘处死,刘亦贤心中对她的印象也依然是这般。而眼前这风姿艳质的娘子,尽管面目苍白,有一种近乎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她正看着他,神色淡漠如在无人之境,却依旧不改她双眼与生俱来的秋水空蒙。 月色凄清,长街上烛火点点,铃声渐次,她静静立在相府艳红的灯笼下,清艳不可移目。 “你、你是谁?”刘亦贤脱口而出。 曲昙华悲怆低吼:“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了吗?你亲眼看着我jiejie被沉塘处死,到头来你连她的相貌都不识!” 刘亦贤心中大震,这下信了面前是曲朝露的亡魂,一时惊恐,退了两步,却又忍不住道:“你怎么会生成这样?” 曲昙华苍凉道:“我jiejie本来就是如此相貌,我还想知道,为何她死的时候会那样狼狈!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刘亦贤哑然,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发觉视线像是黏在曲朝露身上,整个人似乎坠入一个茫茫旋涡里,除了为她的美色惊叹和惋惜,竟忘了还该怎么样。 “朝露,你、你……原来你这么美,早知这样我……我不知道你有如此姿色……” 如此姿色,曲朝露唇角拉开一道冷冽的弧度,若刘亦贤早知晓她如此姿色,便会留她一命是不是? 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无声的碾成粉碎。曲朝露满目悲怆,好像在大雪中迷茫失去方向的孤狼,哀伤深入骨髓,心中空洞只剩下淡漠和绝望。 她和刘亦贤是近乎盲婚哑嫁,连拜堂时候都是他弟弟替的他,她也没指望刘亦贤能维护她。她甚至不怪他分毫,她只恨那个算计了自己的人。 从她死开始,刘亦贤往后如何,俱与她无关,他们缘分已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