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肖老三知真相、贤惠留饭的混血美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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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一番,摸脉探体温,确信人没有大问题后。 柯以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扛起,两腿发抖走向架子床。 “哎呦我的妈,老哥我呼……呼……累死我了吃啥玩应长大的像个山一样。”柯以湛抱怨,心暗喜,捏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进来体质就像吃了一头老母猪似的大为改善,重活儿也不再话下。 肖云三勉力抬眸:“老弟……劳烦你……送送……送白静香离开甜水村。” 柯以湛把他的手塞回被窝:“你瞅瞅你的伤,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甭管他了。” 打盆热水,翻箱倒柜找到粗布和白酒,撕成条给肖云三清理额头伤口。 “你自己按着伤口,我出去找点野姜,你屋里怎么一块姜也没有?过的什么日子,冷灶冷炕的!”柯以湛叹气出门,恨肖云三的不争。 肖云三灰白着脸按着额头的止血布,仰着头,脑袋的伤口远不及心口的痛彻和醒悟。 ——————————前几天,为了能多积蓄一些钱供白静香使用,肖云三特意约了三个镇子猎户去楚北泽打猎,他费尽力气打着两只玄狐卖了好价钱,寻思最不济也能给白静香在镇子上买个小民居住着,在山里破瓦房着实委屈了他娇生惯养的小哥儿。 谁能料到,他回家人就不见了。 他心急火燎的去找白静香,遍寻不到,他担心的站不住,万一白静香在山上乱跑,遇到危险野兽可怎么办? 到处寻找,失魂落魄的回屋却在桌案发现一张字条。 “我有旧亲联络,明日就回。” 肖云三提着的心松弛,美滋滋的想着得抓紧去卖了狐狸赚钱让白静香过上好日子,最少也能举办个婚礼,他想看白静香穿大红喜服的样子。 因此连夜借牛车去镇子。 那当铺蒋涛生掌柜看见肖云三爱答不理:“肖老三,今儿玄狐要卖个什么价啊?” “看您能给多少,您给多少,我云三儿就能要多少。” “听说你得了个大美人,好福气啊,日后酒席可不能忘了请我。”蒋掌柜没让肖云三失望,给了肖云三一百两银子。 “一定一定。”二人年岁相仿,曾经一起去边地服兵役,一个队里的弟兄太过熟敛,肖云三与蒋掌柜聊了聊。 蒋掌柜笑:“你猎的皮子总是比别人好,对,我表弟也从柳城回来了,晚上小酌几杯,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南苑儿乐呵乐呵?” “我可是要有家室的爷们儿,才不跟你们整那不三不四的事儿,走了啊?”肖云三古铜皮儿透出红,梗着脖子。 蒋掌柜大笑:“得了吧,以前军营里和咱们弟兄喝了多少酒?你小子还装老实人!” 肖云三儿一巴掌拍上账本,威胁:“我告诉你啊蒋二柱,日后我家夫郎进门儿,少不得见几回,你可不能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蒋掌柜乐不可支:“行了行了,瞅瞅你吓得,成婚被小哥儿管着有什么好的?” “哼,咱要的就是夫郎孩子热炕头儿,你个瓜怂懂个屁。” 蒋掌柜一点不生气,他们是过命的挚友,他正经了笑:“我蒋二柱做生意这些年靠的就是嘴巴严实,好久没聚聚了,我那表弟也是大户人家的心腹管事,你与他认识认识,日后有好皮子能透过他卖个高价儿。不去南苑儿,去酒楼成不成?” 肖云三担心未归的白静香,刚要拒绝转而一想:香儿不就在镇子见亲戚吗?我同蒋二柱他们喝几盅儿,再去找找香儿,正合适。 “行,我先去酒楼等你们。” “成,要个上房,不用你付账。”蒋涛生笑道。 肖云三先去酒楼要了间天字二号上房。他的有些困倦,在更衣的小里间儿躺下,拿出兑换好的银票看,边看边在脑子里描绘着以后他与白静香的美好生活。 “嘎吱——”房门突然打开了,小隔间儿是由屏风拼接分开的,所以肖云三很容易听到,他纳闷,明明是要的包房,怎么还有其他客人来。 “主子,您请——” “嗯。” 肖云三腿卖出一只,突然听到那位‘少爷’说了一句‘何管事,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声音和白静香一模一样,肖云三原本一喜想要出去,但收回脚步寻思等会儿,不能打扰他们正经谈事,坐回去躺下。 “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花魁玉奴送给张知府家的少爷,白静林果然按捺不住,与张大少爷争夺那玉奴,玉奴也听从咱们的吩咐反咬一口白静林,说白静林阻止他赎身从良,白静林得罪了张知府,他那柳城县令岳丈也无法救人,还被削官贬到黑山镇做小吏。而白静林,张知府说会让主子满意,让他永无出嗣继承白家祖产的机会。” “办的很好。” 白静香吹一吹香茶,抿一口。 何管事试探的道:“主子,隋大人又升官了,他几次求见,愿助咱们一臂之力,还希望和您谈谈婚礼提亲的事情,您……” “呵呵,隋青云哪里是那般菩萨心肠的人,当初我不过小试他,他看父亲死,白家落败,我也一蹶不振,不承认婚约,现在肯帮忙,不过是看上了我的银子,我掌中的白家。”白静香讥笑着抚平袖口花纹,有些嫌弃的蹙眉。 小镇子的哥儿绣出来的东西就是粗粝村气儿。 何管事斟酌道:“难不成,他惦记着白家的祖产?” 白静香哼笑:“隋都统大人有五房男妾,个个都生了孩子,而最受宠的是外室蓝侧君,那可是仅次正夫郎下的侧夫郎,受宠不说家里还有万贯财富,那侧君生的便是隋青云的四弟隋青鹤,隋青鹤的性子不争不抢,走文试,才名远扬最受隋都统的欢心。隋青云虽然升了官,不过一个步兵小首领,母父糟糠不得宠,无钱无姆族可依,你说他会不会惦记祖产?” 何管事口吻不善,冷笑:“主子,他的算盘打的真响,耽误您三年,不说破也不说成的婚约,现在倒是追着您,那您预备如何做?” “呵~”白静香椭圆的明艳大眼转转,轻笑:“我白静香从来不回头摸咬过我的狗,他定然也知道我手里的银钱是除了白家祖产外最多的一块,既然他惦记,何管事,去跟蓝侧君通信儿,我愿意和他儿子联姻,助他儿子‘脚踩青云飞九霄’。” 何管事点头,笑:“小的明白。” “主子还要在甜水村逗留几日?小的好做准备接应您,把相干人等清楚干净。”何管事很有眼色的问。 白静香闻言很是郁闷,他把肖云三的屋子翻找了个遍,根本没有卷轴,脸上淡淡的:“等东西到手了,自会用上你,要你帮我查卷轴的事情查到了吗?” 何管事连忙说:“已经查到了,小的表兄有一友人姓肖名云三儿,家里有卷藏书,今日和表兄约好了也在酒楼见面,小的定为主子打探清楚。” 白静香蹙眉瞬间舒展:“嗯,知道了。”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肖云三的关系,哪怕是心腹也不能知道,事关他以后的前程家财。 肖云三在屏风隔档后,后脑勺发冷,躺在榻上浑身冰凉的像个死人。 闭上眼好久才睁开,两眼望着天梁发直。 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好像做了一场不自量力的美梦,话本儿里的仙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他竟傻乎乎当真。 过了不知多久,外头声音渐歇,两人前后离开酒楼。 肖云三留给小二几钱碎银子,让小二告知蒋涛生他家中有事先走一步,徒步走回家。 几天来,他不知道对着白静香是怎么过的。 “云三儿,茶都冷了~你傻站着做什么?”白静香娇气任性的样子也是柔绵有度的,一对儿大眼睛煽动着灵气。 肖云三给他添了热茶,杵在一旁看白静香抄写的佛经诗词,他们已经三五日未曾有过欢好,只因白静香一句需要给家里去世的人写佛经祝祷。 白静香撒娇撒痴信手拈来,美的令人无法不把他捧在手心儿里,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肖云三的心被浇了个彻底,他喜欢的小哥儿从头到尾,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待他,得到卷轴后是否还会杀了他?那何管事口中的清理相干人等,难不成除了他肖云三儿外,还会牵扯上甜水村其他无辜的人?白静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深想,越想背脊越是发寒。 肖云三开口,“憨笑”:“香儿,你真是喜欢书法字画,今日写了这么多?” 白静香点头,书写仍然没停顿:“我山中无聊,也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哦,对了,云三儿,上回柯家的江夫郎送的灵药你还记得吗?” 肖云三警惕的后退一小步:“那药治好了你的腿。” 白静香转头看肖云三儿一眼,道:“所以要好好谢谢人家,等我预备厚礼,你我一起去道谢,另外你能不能再为要我一点儿,我担心日后我这腿有出了毛病。” 肖云三喉咙干疼:“嗯,我会想办法要一些,上回你和亲戚会面的怎么样?我……一直没问你。” 白静香语气哀怨:“还能如何?多谢你体贴没细问,就我现状还哪里攀得上那起子势利眼儿,不过说让我一心一意的跟着你,我也的确是心属意你,总归我们过的是自己的日子,与他人无关,对了。” 肖云三被他说的心突突,他悲哀的看着白静香,怎么会有人演戏演的和真的一样? “对了,我那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些写字画的活计,日后你就不必心苦劳累,等钱够了,在小镇上买个宅子,我们踏实过。”白静香眼睛带着深意,一次又一次的把话儿赶到‘卷轴’上。 肖云三强撑着老实的傻笑:“我知道你喜欢大宅子,我阿姆曾经留给我一幅画轴,说啥让我传给以后的儿孙,我一个猎户没啥大出息传给儿孙也是远远的事儿,香儿,我没送你过什么,你别嫌弃,这幅画就当我送你的咱俩的定情礼物。” 白静香克制着狂喜激动,脸上不好意思柔声:“那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肖云三克制着不靠近他,他却自己走过来,踮脚亲了一下肖云三的腮:“喜欢吗?” 肖云三:“……” 去存放皮货的库房找到卷轴,肖云三把卷轴交给白静香,白静香展开发现是一副很普通的月上柳梢头一对璧人约会的春宫图,画的很有风情文气,艳而不荡,yin而不俗,是楚国先代最有名的画家朗奇画的。几处大印是经历收藏者的私章,的确是有白老爷的私章没错。 就是这副卷轴了! 外头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肖云三忙对白静香安抚:“可能是野猪或是黄皮子闯进来了,你不要出门。” 白静香的眼色很复杂:“你也别……” 肖云三没听他言语,三步并做两步出门看,他的猎犬死了三只,他气的眼通红,就在进入左边杂物瓦房时,好好儿的门梁突然折断。 “哐当——”坍塌的墙砖没了门衡梁固定,一股脑霹雳哐当地往脑袋上砸。 “啊……”肖云三捂住额头,眼前一片猩红。 “云三儿!!!” 肖云三两耳嗡鸣,额头鲜血淋漓砸出好几个大包,瞬间倒地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天旋地转,感觉全身冷飕飕的,脑袋伤口也没有包扎处理,模糊中看到白静香拿着个细颈瓷瓶,竟然在他伤口处……接血?! 气的肖云三怒吼:“滚!滚出去!!!” 白静香心虚紧张,他在肖云三眼前晃了晃,做戏做到底:“云三儿,我是香儿,我把脏血接走,才能给你包扎啊?别怕,我马上去给你找人!” —————————— 肖云三躺在兰草雕纹的架子床上,脑子灌了水银似的乱糟糟昏涨涨,像是被人用几千只钢针扎般疼痛。 柯以湛请了李老头来看诊,李老头把脉,看相后,啧舌:“伤了脑子,我开方子,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不能移动,否则脑子里的血块散开,病发严重不易好全。” “行,李老伯,是重物砸的,门框横梁还能折?也是倒霉,肖老哥。”柯以湛觉得纳闷。 李老头写方子回道:“房子时间久了,门框横梁坍塌断裂也是有的,咱们北边儿本来就干燥,村户人家用木材也不是名贵木料,云三啊,以后可不能只顾着打猎,房子多修一修,弄里面那些花里胡哨的,要命的却不弄。” 柯以湛替肖云三哼哈的应着李老伯。 偷偷看床里木头人僵躺的魁梧壮汉,头上缠着一圈白布,此刻就同霜打的茄子。啧,人果然不能好色,也不能做舔狗,否则下场悲惨。 “你休息,我去给你熬药。”柯以湛跟着李老头回去抓药。 柯以湛把药熬好,吹温热灌进肖云三肚子里已经是半夜三更。 “累死我了,呼,回来一口热乎饭都没吃的伺候你!大哥,以后你可长点眼神儿,娶个好哥儿吧。”柯以湛擦着一身的汗,打着赤膊的给肖云三熬了红糖糙米粥,切了块儿咸菜疙瘩。 把高桌子移到床边,饭菜都放好。 肖云三捂着头,嘴唇都是失血过多的暗灰:“柯老弟,谢谢你,你回去吧,你夫郎该担心你了。” “嗯,我走了,话说你真要我把白静香送走啊?你俩就结束了?”柯以湛再次确定。 肖云三挣扎起身,端起粥碗咕咚咕咚的喝光,把空碗一搁,‘咚’地躺回去,笑的凄凉又痛快:“我还想要这条懒命……呼……柯老弟你送他……离开……” 他们本来也没有成亲仪式,甚至连里正处也未记婚契在册,从开始白静香就没有想和他共度一生,不过是一直哄着他玩儿。 柯以湛不再多言回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正屋的左耳房亮着昏黄的“珠”灯。 “回来了?”江竹鸳原本在做针线,见男人回来左顾右盼的起身。 “你坐着,人呢?白静香人呢?” “在你离开一个时辰后,他被一辆马车接走的,他留给肖大哥一封信,明儿你送饭时转交给肖大哥吧。”江竹鸳并没有多惊讶。 任谁都看得出,白静香不是普通的小哥儿,也不可能在山林小村过日子。 柯以湛收好书信,打了个哈欠:“嗯,去,困死我了,明儿还要早起弄田还得给病号送饭熬药,我看会书,咱俩就都睡觉吧。” 不想太多,他自己家日子过得也不易,何必去关心别人的私情。 “吃些东西再睡。” 江竹鸳把扣在桌面的圆簸箕拿开,一海碗饭菜和一瓷盏热汤:“先吃饭再念书。” 柯以湛两眼放光,他早就饿过劲儿了,一看大海碗里上头一半码着红腊肠烧羊排一半码着红烧茄子和醋溜青椒土豆丝,口水都滴答在桌上。 “啊啊宝贝儿啊,还是你疼我!”抓起筷子,柯以湛一阵狼吞虎咽,吃的眉飞色舞。 江竹鸳端起瓷盏舀一勺喂给柯以湛,柔声:“慢些吃,先喝口南瓜羹,养胃。” 柯以湛张嘴含住勺子,眨眨眼,笑:“唔……我的鸳儿今儿好贤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