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腻滑的屄里 层层叠叠的rou褶收缩着像在吸吮
叹了口气。 他俩已经走到了河岸的尽头,拐过去就是上县城的大道了。 「不管咋说,咱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儿子想想!」老齐停下脚步,转身面 对着谈永梅,脸上刀刻样的皱纹有些扎眼,「这两年我忙这忙那的,还不都是为 了儿子,为……为了你!」 谈永梅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这么些年来,一直鳏居的三哥始终没有 给过她说法,她在心里也曾抱怨过甚至怀疑过,直到那天儿子郑重其事地找过她 后,她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两个月来,她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她和老齐都是快奔 五的人了,再有怨再有仇,也不该留到孩子身上。这几次,谈永梅允他上了自己 的床,其实已经表明自己放下心结了。 「你就搬回家住吧,这些年儿子就惦记着能一家子开开心心地过个大年!」 老齐的眼里流露着恳切。 谈永梅很想现在就回到儿子身边,可嘴上却说道:「你再容我些日子,等我 帮着办好翠儿的喜事,年三十准定来陪儿子!」她觉得这事一定得跟三哥说清楚, 但现在不是时候。老齐感到谈永梅的话不是在敷衍推脱,便没再说什么…… 赵贵林一到县城,就先找到了一个叫「老鹜」的混混,因他长得脸型扁圆, 中停前突,小眼尖嘴,很象河里的水老鸭,大家就给他起了那么个诨名。老鹜的 家就在离县城不远的一个镇上,可他初中没毕业就跑到县城里来混了,先是这个 哥们家住几宿,那个弟兄家留几日,后来就和几个一起出来混的合租了一间房。 赵贵林不知道这些年来老鹜究竟靠啥营生,只知道他动起手来够狠够玩命, 在县城的几个圈子里有些名头。 老鹜见着赵贵林很是高兴,前些年他们几个一起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老 鹜知道赵贵林如今在江对面的大城市里混,从他颇为新潮的穿着打扮来看,似乎 还混得不错。老鹜觉得眼下自个儿也算是个「人物」,不能在从前的兄弟面前丢 份了。 没扯上几句话,老鹜就热情地拉着赵贵林下馆子了,还一副大哥模样地招呼 上三个小弟。一进馆子,老鹜就粗着嗓子吆五喝六,老板自然不愿开罪这些个混 混,陪着笑脸按吩咐拿来三瓶汤沟,又摆上一桌子菜。赵贵林客气了几句,可心 里暗想:狗日的,不吃白不吃! 几杯酒下肚,这帮混混们便起了谈兴,没唠几句就转到了女人的身上。一说 到女人,几个人立马就跟喝了鸡血抽了大烟似的,谁都不愿在舌头上落下风,一 个说前几天上了个小媳妇,被cao得翻了白眼;一个说这次把了个学生妹,还是个 雏儿呢……老鹜叼着根牙签,撇着嘴满脸的不屑,似乎女人对他来说就像眼前的 下酒菜,想捣哪盆就哪盆似的。 老鹜的架势让赵贵林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在那三个小弟面前, 再怎么说他赵贵林好歹也算是个「前辈」,做派不能输给老鹜了。他努力端好架 子,看着眼前三个小家伙吐沫四溅地满嘴跑船,但这样的话题永远是最吊男人胃 口的,也是男人显示自己本事的最简便的手段。在酒精的作用下,赵贵林和老鹜 也终于关不住话匣子了…… 三瓶汤沟很快就见了底,他们又叫了两箱啤酒,一桌菜也只剩下残羹剩汁。 这家路边的小馆子本就生意清淡,仅有的几个客人也被他们扫了兴致,匆匆 吃完赶紧走人,其间偶有人推门进来,但一见里面烟雾氤氲,几个小混混旁如无 人地大呼小叫,就像见着一坨狗屎似的皱着眉都缩走了,老板只能无奈地坐在一 边佯装打盹。 几个人从晌午一直闹腾到了天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啤酒瓶子,每个人 都眼神散乱,舌头短了一截,这才摇摇晃晃地出了馆子。冬夜的县城失去了白天 的嘈杂,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几家饭店门口杂乱地停着些摩托车和脚踏车,以及 零散的几个宵夜摊子上三三两两地聚着些人,偶有汽车驶过。在赵贵林眼里,这 县城着实的破落了,还不如江对面的一个镇子来得热闹好玩。 「走,咱……咱们看录像去,老B说今……今天给兄弟们放好片子呢!」老 鹜提议道。就是这一两年里,县城的街边小弄冒出了几家录像厅,一到晚上就放 些三级片,也没人管,生意倒也火爆。几个人本就无所事事,便都附和说好。 老鹜带着他们转进了一个巷子。巷子里很黑,隔着很远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 鬼火似的,又拐了个弯,一只有些残破积满尘埃的落地灯箱,使小巷豁然开朗, 上面写着「录像厅」几个字。门口看场的认识老鹜,打了个招呼就让他们进 去了。 面积不大的录像厅里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有人头隐 约攒动。赵贵林定睛一看,不觉张大了嘴巴,这当口放的竟然是真枪真炮的外国 毛片,两男两女四个洋人正在发了癫似的狂插猛cao,图像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哦 哦啊啊的夸张的叫床声却是那么的刺耳。赵贵林这才看清录像厅里面坐着的都是 混混模样的人,有好几个怀里还搂着女人,正在互相摸弄,有的角落里发出哼哼 唧唧的声响…… 直到录像结束,赵贵林脑袋都是胀胀的,裤裆里的家伙事儿一直跟个铁杵似 的。出了巷子,几个人的酒劲好像都上头了,嘴里胡乱地唱着曲,踉踉跄跄地有 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一夜注定是要让赵贵林撞上晦气的一夜。几个人不知怎地竟然走到了县城 外护城河边的一个小土丘下,惨淡的月光如同清水鼻涕一般,让周遭的寒意显得 更加浓重。当赵贵林和那三个小混混因啤酒涨肚对着护城河撒尿时,老鹜像是发 现了什么,一个人朝前跑去。赵贵林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影,是个单身走夜路的 女人。 那个女人听到了身后不怀好意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马上也加快了脚步。 老鹜几步就赶上了,也没看清楚模样就在背后猥亵地戏道:「妹……妹子, 黑灯瞎火的,让哥送……送送你吧!」边说边摸了一把屁股。那个女人显然以为 只有老鹜一个人,回头骂了句:「小痞子!」听声音,那个女的年纪已经不轻了。 「你妈个臭屄,敢骂老子!」老鹜顿时火了,一把揪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那个女人一声惊叫,奋力挣脱后慌不择路地竟往土丘上跑。三个小混混见状, 连裤子都来不及系好就赶去帮老鹜,赵贵林一下没回过神来,提着rou愣愣地看着。 土丘微斜的坡上,两个人影扭在了一起,然后就顺着坡一起往下滚。那个女 人还在竭力挣扎并嘶喊着救命,老鹜恼羞成怒,劈头盖脸一通巴掌,把那个女人 打得只顾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敢再喊。刚才的那一阵喊声在夜空里显得很响,但 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是不可能会有人听得见的。 凄厉的「救命」声和清脆的巴掌声,让赵贵林的酒醒了大半,他紧张地四下 张望了一番,也跑了上去。此时,老鹜正压住那个女人在扒她的裤子,那个女人 死死地蜷紧身子。老鹜已陷入了疯狂,抓住女人的头发又是几巴掌,三个小混混 一个上去按腿,两个一左一右地按手。女人一下就被扯开了身子,失去了抵抗的 能力。 赵贵林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啜泣,凑上去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粗俗的农妇,长 着一张略带臃肿的脸,双眼紧闭,神情充满了恐惧与羞辱。老鹜他们几个根本就 没了理智,也不管身下是什么样的女人了。这个女人或许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 会遭遇强暴。 老鹜已经把女人的裤子扒到了大腿根,两个按手的小混混也胡乱地掀起了她 的衣服,一对失了型的奶子顿时耷拉两边,两只手用力地又摸又捏。忽然老鹜狠 狠地咒了一句,猛地站了起来,气喘吁吁,手里抓着一条长长的布巾样的东西, 上面有一滩黑黑的斑迹,那是乡下村妇用的月经带。 老鹜一把扔了月经带,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吐沫,又狠狠地踩了几脚,骂道: 「这个臭屄,真他妈的晦气!」那三个小混混也赶紧松了手。赵贵林似乎嗅到了 一股腥臭味,感到一阵反胃。 那个女人依然瘫软在地呜呜抽泣着。老鹜觉得还不解气,骂骂咧咧地又踹了 她一脚。其中一个小混混似乎有些不甘心,鬼头鬼脑地说道:「鹜哥,就这么放 了那婆娘啊?」 「妈的,你个驴熊,你不怕烂根你就上啊!」老鹜的话让赵贵林不觉打了个 寒噤,他忽然感到了后怕,幸好自己喝酒时只掰乎了些在城里的不着边际的艳遇 yin事,还没来得及扯到翠儿身上。 那个小混混根本就不嫌恶心,又再次扑了过去。他想把那个女的拖到几棵树 后面,但那个女的已如一滩烂泥拉拽不动,另两个小混混嬉笑着上前帮忙,象拖 死猪似的,那个女人的裤子在地上被蹭到了腿弯处。老鹜吩咐那两个小混混上两 边把好风,扭头对赵贵林调侃道:「兄弟,你好这口不?」 「cao,撞了红也不嫌晦气,你那小弟家里是杀猪的啊,哈哈哈……」两个人 各自点上一根烟,瞅着那几棵树。很快,树后面就传来了那个女人像被堵在喉咙 里的一阵阵呻吟,赵贵林觉得只有被剜了眼珠的人才能发出那样痛苦的声音,他 看见树干的缝隙中有两条腿被高高架起,两个屁股快速地碰撞,在斑驳惨淡的月 光下显得非常刺眼…… 这天,当三哥的车刚驶近家,就瞧见老李支书和村长都坐在门口。玉莲的脸 色一直有些阴,三哥也不知说啥好,等车停稳了,他才小声对侄女说道:「玉莲, 大家伙儿可都在呢,给叔笑一个!」玉莲扭头赌气似地勉强挤出个笑脸。 在互相打了个哈哈后,老李支书和村长就迫不及待地和三哥谈起了正事。老 李支书先是絮叨了一大堆关于三哥如何如何有见识、有本事、众人都服气之类的 话,村长则在一旁使劲帮衬着,把三哥给转悠得云山雾罩。直到点了正题,三哥 这才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办厂子的事可非同小可,这不比和婆娘上床,只要有贼心有贼胆有气力就行。 双河村的情况他清楚的很,村里的积累几乎没有,电力只够灌溉用的,也没 一条像样的路,虽说临江,可货运码头离这好几十里地,就是客运码头也在几里 外的邻村,村里的一帮干部除了刨地啥都不懂,年轻的脑子活络点的几乎都出外 挣钱去了…… 见三哥沉默不言,村长有些犯急了,刚想开口催促,老李支书拦住他说道: 「这事马虎不得,容老三好好合计合计。老三啊,村里可都指望着你啦,你可不 能光顾着自个儿发财哦,呵呵!」 三哥不敢轻易允诺这事,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烟,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应道: 「书记,村长,我过几天再给回应吧,这事我心里实在没底,眼下还得忙家里的 事呢!」 「那是,那是,这娶媳妇续香火可是天大的事,马虎不得,马虎不得!老三, 家里有啥事要村里给帮忙的,尽管吱声啊!」老李支书拍着三哥的肩,满脸堆笑。 送走了两位村领导,三哥这才招呼人一起把电视机搬进屋。二嫂拉着玉莲, 说道:「还不赶紧谢谢三叔,瞧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玉莲低头用眼角瞄着三 哥,红着脸不言语。 「呵呵,这有啥啊,到那天还得叫玉莲给翠儿当伴娘呢!」三哥笑着直摆手, 忽然发现大傻不在屋里,便问了二嫂。二嫂小声对三哥说傻儿想媳妇了,正一个 人搁房间发愣呢。 三哥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这没出息的孩子,过两天我就带他看媳妇去, 反正大的物件都置办得差不离了,得去看看翠儿的陪嫁她谈姨准备得咋样了。」 听到「谈姨」两字,二嫂的脸上倏忽闪过一丝不悦…… (未完,待续) 大傻的媳妇(十) 谈永梅没想到那么快就要面对三哥了。 三哥带着大傻来谈永梅家时,她和老齐爷儿俩准备包饺子,谈永梅在擀饺子 皮,翠儿正往韭菜rou馅里最后搅拌着香菜末子,老齐蹲灶膛烧水,一个学生模样 的半大小伙子在捣着蒜泥,屋子里满是其乐融融的味道。 三哥不知道里面的情形,一只脚才踏进屋就咧咧开了:「哟,好香的韭菜馅 啊,是为我爷儿俩准备的吗?」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三哥自己也有些愣了。 他以前曾在厂子里瞅见过老齐几次。 翠儿抬头看见大傻,脸一下红了,抿着嘴冲他直笑,像朵迎春花似的。老齐 不认得三哥,从灶膛里站起身来,一边掸着身上的柴禾屑,一边笑着对三哥点了 点头算是打招呼,问谈永梅道:「他们是……?」 谈永梅经过瞬间的慌张与尴尬,迅即就恢复了镇静,像迎接贵客般热情地让 三哥父子俩坐下,又对老齐说道:「这就是咱翠儿的公公,以前和我一个厂子的, 这是翠儿将来的男人,叫小刚。」她并没有留意自己的话里夹了个「咱」字,但 三哥几乎一下全都明白了。 锅里的水汽开始袅袅飘散起来。谈永梅忙不迭地说赶紧包饺子吧,水要开了。 翠儿麻溜地在秸秆匾上撒好面粉,招手叫大傻一起来包饺子,大傻乐呵呵地 一屁股坐到翠儿身边,腿挨着腿。 三哥索性当起了客人,翘起二郎腿抽着烟和谈永梅、老齐两个唠嗑,眼神却 不住地端详那个半大小伙子。谈永梅说这是我儿子,叫齐思,今年1了。三哥 觉得齐思这个名字很文雅,而那半大小伙长得也跟名字似的,身形皮肤像老齐瘦 瘦的白白净净的,眼睛鼻子像谈永梅很精巧,嘴唇上有一溜细细的绒毛,整个人 乍一看简直就是江对面的城里后生。 老齐见三哥笑的坦然,同谈永梅说的都是有关为翠儿置办嫁妆和喜宴的事, 便也没有往别处去多想。饺子很快就下锅了。谈永梅问要不要喝些酒,三哥说不 了,下午还得给两个小新人去买新衣呢,谈永梅赶紧接过话头说她正好认识一个 做服装生意的,那人进的货都很时新。其实,大傻和翠儿的新衣都已置好了,但 两人多年的默契,让这些临机的对话心照不宣。 一桌人在看似融洽热闹的气氛中吃好了饺子。老齐见三哥和谈永梅还有事要 办,便没多留,寒暄了几句后就带着齐思告辞了,屋子里一下清静了许多,只有 韭菜和蒜泥麻油的香味还在飘散。 「呵呵,翠儿她姨,咱们是不是让小两口单独说说话啊?」三哥的眼里闪动 着一丝光亮。谈永梅明白他的意思,会心地笑了笑,说好的咱俩本就要上街去买 东西呢。 这天,谈永梅和三哥一起出门时围了一条雪白的绒线围巾,围巾遮住了眼睛 以下所有的脸,也遮住了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有眼睛里荡着水波样的柔和。 三哥看着谈永梅,忽然觉得像是当初第一次见到她似的,这么多年了,最初 的一些印象仿佛开始模糊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河岸上,看上去都有些心事重重,身后的屋门在他俩 走出去没多远就轻轻关上了。谈永梅一边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和老齐之间的事,一 边用眼角不住地打量三哥的神情。身边和河对岸的那些树看上去都有些垂头丧气, 零零落落地挂着几片干枯的树叶,在风中晃动着。 对于两个人最终的归宿,三哥也曾很多次设想过各种的情形,早些年还想把 谈永梅娶过来,只是每次到了临了都犹豫了,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如今年岁 渐渐老了,他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这人啊,咋过不都是一辈子吗!可眼下当谈 永梅真真切切地说出那些事来,三哥的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有点酸酸的感觉。 「唉,这样也好,咱为来为去最后不都是为了个孩子嘛!」三哥说这话时语 气显得有点干巴。谈永梅朝他看过去,他的眼光略略偏开了些。 「呵呵,咱俩怎么走到这儿啦?」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竟然走过了那座水 泥桥,来到了破败不堪的厂子跟前。谈永梅拢了拢围巾,像是要打破眼前的尴尬 似的,笑着说道。 三哥也很惊讶两个人怎么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他驻足打量着厂子里很 是凄惶的景象,心想:也许命里注定我们两个人都走不出这个圈子吧!「咱们进 去看看。」三哥说道,语气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走进厂子,两个人都没有言语,但却象商量好似的,拐了几个弯走了挺长的 一段路后,来到了那座让谈永梅「陷落」的宿舍楼前。三哥忽然扭头看着她,谈 永梅听到三哥的呼吸似乎有些粗重,这让她感到脊背一阵发热,赶紧用手拉住了 围在脸上的围巾。这座两层楼的一角已经有些坍塌,所有的窗玻璃早已不见了踪 影,只有污渍尘灰下透出的火烧土般的砖色还显示着当初的印记。 三哥已抬腿上了楼梯,厚厚的尘土在脚下噗地扬起,谈永梅犹豫了一下,还 是跟了上去。三哥原先的那间宿舍空空荡荡,只有几张发黄的破报纸和几只空酒 瓶随意散落在地,墙上满是斑驳,窗架子也都被人撬走,寒意毫无阻挡地扫进屋 内。 三哥走到宿舍中央,转头四顾,像是在找寻着什么。谈永梅松开了脸上的围 巾,挨到三哥身边。「嘿嘿,那儿是床,那儿是桌子!」三哥的手指比划着,一 边看着谈永梅一边说道,脸上绽着含义复杂的笑。谈永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在 三哥的腰间掐了一把。 这间宿舍留给谈永梅太多的回忆,那放置床和桌子的地方,可以说是让她品 尝到做真正女人的地方。此刻,那热辣辣的眼光又像当初般直逼过来,急促的鼻 息扑到她的脸上,一双有力的手将她围拢起来。「不……不要啊……」她喊道, 声音却有气无力。 三哥拥着谈永梅来到原先放桌子的地方,嘴唇在她的脸上胡乱地亲吻着,一 只手拉开腰间束着的衣衫摸到胸口揉捏起来。冰冷的手让谈永梅「嗯嗯」了两声, 但很快就浑然不觉了,闭着眼搂住三哥,嘴唇对住嘴唇相互吮吸起来。雪白的围 巾滑落在地,瞬间沾满了尘灰土屑。 三哥的手又扯开了她的腰带,探到下体裆处,开始抚摸抠弄。谈永梅发烫的 脸紧紧抵着,喉咙里呜呜地呻吟,手也伸到三哥的胸脯上又摸又捏。三哥的手指 很熟练地在屄缝里和小rou粒上来回拨弄,很快就让那儿变得水汪汪的,谈永梅的 身子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不断升腾的yuhuo让两个人彻底忘掉了一切。三哥转过谈永梅的身子,让她两 手撑住窗台,褪掉裤子握着roubang从后面一头就钻进了屄缝。这天的三哥像是要发 泄什么似的,又仿佛是要将所有的劲道在这个女人身上全部用尽,每一次的抽送 都快速而用力,把谈永梅撞得几乎支撑不住。呜呜的呻吟变成了啊啊啊的叫唤, 让人听不出究竟是在享受快感,还是在忍受痛苦。 三哥一会儿掐住她腰间的rou,一会儿又紧紧抱住她的胯,而roubang却始终如冲 击钻一般地发狠,腰里就跟上足了发条似的。谈永梅很快就两腿发软,好几次伸 过手来抵住三哥想让他轻点,但三哥毫不理会。谈永梅的叫唤声里隐约传出了抽 泣,三哥这才猛然惊醒,停止了抽动趴到她背上小声问道:「弄痛你了吗?」谈 永梅咬着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三哥想退出roubang,谈永梅耸动了一下屁股轻声说道:「没……没事,我…… 我真的没事!」三哥从刚才莫名的狂躁中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又恢复了往常的节 奏。空荡荡的屋里充满着rou体碰撞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喘息。直到那腻滑的屄里 层层叠叠的rou褶收缩着像在吸吮,三哥才再次加快了速度,谈永梅的头一下抵到 窗台,两个人几乎同时一阵抽搐颤栗…… 「永梅,我刚才……」三哥为自己刚才内心一时的紊乱迷障感到羞愧。 谈永梅弯腰捡起围巾,一边低头拾捯着上面的脏污,一边说道:「没什么, 是……是我对不住你!」 「不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么些年是我亏欠你的!」说这话,三哥是发 自内心的。 「那……咱们以后……」话没说完,谈永梅就又咽了回去。她想,以后的事 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翠儿捏着大傻的手,脸上染着很好看的红晕,扑棱着长长的睫毛问道:「你 想……想俺了没?」大傻呵呵憨笑,一个劲地直点头。 虽然才几日没见,可大傻觉得就跟隔了几年似的,晚上一个人躺被窝里jiba 就跟个擀面杖样直挺挺的,心里抓挠,浑身不自在。翠儿其实也和大傻一个念想, 几个晚上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一闭眼就冒出些乱糟糟的影像,一会儿是大 傻,一会儿是谈姨和她男人,有一次还梦到了柴房……每一次醒来,都觉得心里 痒痒的,那地方也是痒痒的。她现在就恨不能钻到大傻的怀里。 大傻的眼神又瞄向了翠儿卧室的门,喉结很响地蠕动了几下。可这是在谈姨 的家,不知啥时大人就会突然回来。翠儿拉了拉大傻:「走,俺……俺带你上街。」 大傻回过神来,依旧憨笑着直点头。 大傻的到来让翠儿感到很快活。在县城的大街上,翠儿没了同谈姨在一起时 的拘谨和生分,晃悠着大傻的手,脚步轻快,脸上春意荡漾。大傻也被翠儿的情 绪感染着,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县城的热闹,不时侧着脑袋观瞧自己的媳妇。 忽然,翠儿像被什么蜇到了似的,手猛地一颤,脸上的表情和整个身子一下 凝固和僵硬了。这让正侧着头看她的大傻不觉一愣,顺着她的眼神朝前望去,只 见赵贵林鬼影样地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俩跟前。 「呵呵,大……哦,小刚,陪小媳妇逛街呢?」赵贵林嬉笑着主动搭讪,眼 珠子直在翠儿身上打转。 大傻一向讨厌二流子兮兮的赵贵林,尤其是经常腆着脸和人家大姑娘小媳妇 套近乎的龌龊相,更让大傻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便拧着个眉头没有搭理。翠儿红 着脸低着头紧紧靠在了大傻的身后,手有些发凉发颤,大傻以为翠儿被赵贵林的 不三不四样给吓着了,轻轻攥了攥她的手,鼻子里低低哼了一声,像是在告诉翠 儿不用害怕眼前那个人。事实上,大傻也从来没有觉得赵贵林能够给他带来什么 危险。 大傻明显的敌意让赵贵林感到尴尬与无趣,他故作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还 想搭讪些什么,可大傻已拉着翠儿从身边走过。翠儿身上雪花膏的香味就跟一只 看不见的手似的,牵着赵贵林转过身怔怔地直直地望着那个丰满有致的背影…… 与赵贵林的不期而遇让翠儿心里一团乱麻,跟在大傻身后好几次脚下打绊, 大傻看着翠儿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什么,更不可能会想到别 的什么。 回到谈姨家,三哥就起身招呼着要回去了,谈永梅也没多客套,和翠儿一起 把父子两送出了门。天很快就黑了,这段时间里谈永梅一直想和翠儿拉拉话,却 瞧见翠儿一脸的心事重重,以为是大傻来过后她心里在寻思那些个事了,也就不 多说什么了。 这天夜里,翠儿翻来倒去怎么也合不上眼,老是觉得黑洞洞的屋子外面像有 东西在窥探自己,一只早早发情的猫在叫个不停,让翠儿愈发的心烦。直到后半 夜那只猫不叫了,翠儿才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但几下很清晰的敲窗声又让她一个 激掕。 「谁?」翠儿紧张地小声问道。没人答话,隔了一会儿又是几下敲窗声。翠 儿的身子一阵阵发紧,但她还是鬼使神差般地悄悄下床来到窗前,再次问道。窗 外那人这才应了声「翠儿,是我」,是赵贵林。 「你……你要干……干吗?」翠儿的嗓子眼发干,声音抖得厉害。 赵贵林没有说话,只是又敲了敲窗户。嗒嗒嗒的敲击声敲得翠儿心尖尖和小 腿肚子直发麻,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偷偷打开了窗…… 匠人们的活儿已经干完了,屋子里到处都是桐油漆和石灰水的味道,粉刷一 新的四壁和各式家当都泛着亮光,二哥、二嫂和玉莲正在卖力地铲刮洗刷着地上 的斑迹。见三哥父子两回来了,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二哥把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交给三哥,这是他算好了的所有活的工钱和材 料费。三哥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发现二嫂和玉莲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这让他的 心里不觉咯噔一下。难道玉莲跟她娘说了什么不成? 玉莲转身到灶伙间去沏茶。三哥用疑惑又带些紧张的眼神瞧着二嫂,二嫂开 口说道:「这闺女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说过了年一定要过江去打工。」 「出去找活做工又不是啥坏事。」二哥在一旁闷闷地插了一句。 「放你个屁!这大姑娘家的又不比大小伙子,万一在外面遇到像你这样的货 色……」二嫂立马没好气地回呛二哥。 二嫂的话让三哥松了口气,虽然也觉得这事来得突然,但他明了玉莲的心思, 见二嫂的话开始要没遮拦了,赶紧接过话头:「呵呵,这姑娘大了,有自个的心 思了,有时咱大人拧着也没用啊!」他们几个都知道玉莲的脾性,真要犯起倔来 几头牛也拉不回。 玉莲端着几杯茶出来了,放好茶在大傻身边坐下,谁都不看低着个头捧茶捂 手。三哥笑着对玉莲说道:「莲啊,找工作这事可没那么容易哦,你先别着急, 容我们大人合计合计,叔一定给你找个好工作,行不?」 玉莲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二嫂偷偷瞪了三哥一眼,她实在不放心闺女一个 人外出打工,尤其是到花花绿绿的大城市里,她眼下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给闺女 找个好人家,但当着闺女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差使玉莲赶紧给三叔家做 晚饭去,三哥也叫大傻帮着一起去做饭。 等玉莲和大傻都进了灶伙间,三哥开口说道:「二哥,二嫂,我正好有个朋 友在城里的无线电厂当副厂长,那可是家正经的国营大厂子,收入啥的都不错。 等办完家里的事我就去找他,如果行的话,我再央他帮着多照看照看莲儿, 你们不用担心的!」 「那这事就请兄弟你多费心啦!」二哥诚恳地对自家兄弟说道。 兄弟俩点上了烟,三哥抽了几口若有所思道:「咱们这地方早晚也会跟江对 面那样红红火火办起厂子来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