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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没有节点,一秒蔓延至无尽。 不知道互相射过多少次,陈沨明积攒已久濒临爆发的负面情绪如决堤洪水席卷纪言不堪重负的身体,在他身上一遍遍淌过,肆虐盘旋。 纪言晕在陈沨明怀里,额头抵着胸口,呼吸逐渐趋于平缓。长而上扬的睫毛仅在晕过去,或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乖巧地轻扫下眼睑。 给纪言简单清理,陈沨明抱人回卧室,找了件舒服的丝质睡衣帮他穿好,再用毛毯把肩膀以下裹严实放到车上。 凌晨,行驶的车寥寥无几。陈沨明点开音乐,重金属震耳欲聋,他关掉,车里就静得一片死寂。 倒车镜能看到后座躺着的人,陈沨明的视线仿佛被黏在上面,差点闯了几次红灯。 纪言要走,那他就送纪言回家。 锁在那里是意外,陈沨明无心考究自己愈发不正常的行为。他坐在床边等到天亮,纪言仍未醒来。 陈沨明打电话给范叔,让范叔接他去陈家老宅。他有些困,不想疲劳驾驶。 路上,范叔观察着陈沨明的举动,没敢多问,担心之余叮嘱他保护好自己。 陈沨明点点头算是应下。 底下人查过,陈耀州这几年常居在老宅,比起前几年,出去瞎混的时间少了许多,多半是因为手里家产挥霍的所剩无几,不得已敛了些性子。 陈沨明不屑地翻过报告随手一扔,心下对他这个衣冠禽兽的父亲有了更多厌恶。 老宅位置偏僻,车要开很久,陈沨明闭上眼睛短暂地进入睡眠。 “到了。”范叔停好车等了会儿,才出声提醒。 陈沨明睡得不踏实瞬间从梦里转醒,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快,他调整好状态,扣上几粒西装扣,让范叔在这里等他。 久违的重返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陌生又熟悉。穿过院子来到主建筑门前,繁重高大的木门旁在他走之后,装了电子显示屏。 陈沨明按下铃铛图标的按钮,不多时那边传来响应,“谁啊?” “陈沨明。”他直截了当说明身份。 语音那头沉默片刻,重新传来语调兴奋到扭曲的声音,“哎呦,我儿子回来了啊。门开了门开了,你快进来。” 陈沨明极度不适地耸耸肩膀,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推门而入。 大厅最上方有个体型可观的水晶吊灯,长年累月不经擦拭,脏污的看不出原状,每一盏灯打开了也只是点着灰蒙蒙的光,存在感似有若无。 大约能猜到陈耀州生活不如意,真的来了,直观感受更令人震惊。 偌大客厅里最亮的光源来自茶几上线头纠缠不清的灯管。 “过得不错。”陈沨明淡淡的评价道。 陈耀州老了,不过不太明显,唯独那张能骗人的好皮囊爬上些皱纹,远了也看不清。年轻时不注意身体无恶不作,头发比身体老得快,没打理,能看到不少花白。 “都挺好的。”陈耀州维持着一贯纨绔子弟的作风,倒了杯不知从哪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红酒。陈沨明没回话,他坐不住,补了句,“保姆家里有事,批了一天假给她回去处理。” “住在垃圾堆里,不如把房子卖了,还能换些钱花。”陈沨明找了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陈耀州眼珠一转,腆着脸说,“那你帮爸张罗张罗,多卖点。” 地毯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和图案,大量木质家具散发出奇怪的潮湿气味,家里保姆估计早都辞退了,还要装作有事请假的样子。虚伪倒是永远不会变。 陈沨明冷笑,“我和你之间不存在父子关系。断绝关系时同意的那么快,怎么,现在后悔了?” “好歹养你十几年,不会不念点旧情吧。”陈耀州凑到他身边,嘴里的酒气劣质发臭。 “旧情?”陈沨明拉开距离,坐到另一侧沙发上。“是你对我给予过父爱,还是你觉得我会对一个长期施暴的父亲,产生虚无缥缈的亲情。” 陈耀州眼看好言好语没有成效,登时冷下脸,问,“你来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的事情耽误到现在才开始步入正题,陈沨明长话短说,“离纪言远点。我不是来通知你,是警告。你应该清楚我现在的实力。做事清醒点,对你我都好。” 陈沨明不想把这件放狠话,往深探究还有点显摆成就的幼稚小事交给别人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陈耀州能有更清晰的认知,要让陈耀州知道他现在的财力,手段,底气都远高于他。 话已至此,再没什么好谈的。 陈沨明正打算起身离开,陈耀州突然疯狗似的扑过来,胳膊肘撞上他的胸骨。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纪言是谁,是那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生下的杂种。”陈耀州狠狠抓住陈沨明的衣领,面目狰狞,“我恨死诗曼文。跟她有关的人都不会好过。” “滚开。” 陈沨明一脚踹开他,力道丝毫没收敛,灰尘大面积扬起来,在空气中旋转。 陈耀州跌坐到地上,上半身勉强撑住,狼狈不堪。 “你踹我。”他阴恻恻地低笑,笑声渐渐放大,“你从来没还过手,现在你打我。” “人都是会反抗的,你以为现在的我还能任你拿捏?”陈沨明转身朝外走。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骂声,“陈沨明,你这个疯子。”陈耀州哈哈大笑,唾沫横飞地喊,“疯子也会遗传,如出一辙的疯子。” - 手腕上有坚硬的事物束缚,纪言动了动,毛绒绒的东西蹭过手心,带起一阵痒意。他睁开眼,最艳俗又最勾人的那种粉红色绒毛缠绕整个手铐,陈沨明居然用情趣用品把他禁锢在床边。 金属制手铐内里有皮质软垫,一晚上过去,除了轻微不适感,没出现勒痕。 纪言撑着不太方便的左手坐起来,胳膊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他看向房间里熟悉的摆设,落满灰尘的飘窗。纪言有些讶异地发现,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 那陈沨明去哪儿了? 纪言忽然感到悲哀,他还是会不自觉先想到那个人,无论好的坏的,总能跟他牵扯上,总要想到他,然后再想别的,想以后。这样的认知让纪言心里无止尽的发酸,发霉,坏掉成烂透的果子。 活动范围有限,阳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穿过,在他脚边呈现几束极其微弱的光亮。 纪言无法判断出时间,他从靠坐跌落成奇怪的姿势窝在枕头里,脖子和肩膀形成将近九十度。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脖颈不免酸痛,但他懒得挪动变换,视线向前,凝视胸腔有规律的上下起伏。 他正在活着。 纪言想,又有什么意义,又能做些什么。 无形中,他变成青春期伤春怀秋敏感不已的少年。一旦停下来,所有事情都会在心里发酵,他不得不去想很多,更多,把坏的违背自己所想的可能,掩埋心底。 陈沨明想亲他,或者说,陈沨明想要和他接吻。 重逢后长久的日子里,甚至是后来几次不尽人意的性爱中,尝试紧紧抱住陈沨明,被拥抱也罢,纪言内心深处总有一句话告诫自己。 zuoai无所谓,接吻只能和爱人。 纪言常常觉得过于矫情了,身体都与对方共享,嘴上那一席之地又算得了什么。然而这条告诫,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最后一丝希望,他未曾想过要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