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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受伤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声巨响好像是厨房有什么电器炸了。 因为紧邻出事楼层,安全起见,消防这边建议纪言近期最好还是另寻住处。 陈沨明顺理成章接纪言回了自己家。 玄关处摆放在一起的两双拖鞋等待主人归来,家里的灯在开门时会自动亮起。 陈沨明更习惯待在亮堂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皆可视物会让他感到安心。 纪言弯腰往鞋柜里放鞋,陈沨明从他身旁经过。 “你肚子响了。”纪言轻笑道。 大约是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逃生,稳定下来又收到陈沨明的道歉和拥抱,纪言现在整个人非常放松,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很久没有这样全身轻松的感觉,以至于能对着陈沨明毫无顾忌的笑。 陈沨明转身,灯光微妙的笼罩在纪言周围,嘴角上扬的弧度无限放大。他怔住片刻才回,“嗯。今天还没吃东西。” 纪言略显尴尬地摸摸后颈,“那两份粥...全让我吃了。” 谁能想到死里逃生的人胃口会那么好。 “我去帮你……”纪言说到一半。 被陈沨明打断,“一会儿我重新叫一份就好。” “很晚了,我随便做点比较快。”纪言知道他不会做饭,况且时间这么晚,不一定还有可以送餐的店开门。 “定外卖吧。”陈沨明说。 纪言心情不错,被拒绝了仍问道,“都快凌晨了,煮碗面行吗?” 四目相对,空气有短暂的凝固。 “定外卖。” 陈沨明的语气平缓,甚至听不出情绪起伏,可纪言就是无端听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不知道陈沨明在坚持什么。 做饭对纪言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煮些面条显然比叫外卖等外卖更方便。他没来由的想起救他的陈沨明,眼里有浓郁到化不开的担心,看似镇定实际上帮他解手铐时,紧紧咬着下唇的陈沨明。热气与呛鼻的烟味裹挟着陈沨明奔向他,不是为了连同他一起焚烧,而是从危险中带他逃离。 但是现在。 一回到家。 怎么又变成这幅冷冰冰的样子。 纪言的好心情逐渐散去,不想和陈沨明在这种小事上较劲,于是他没再说话,放好鞋准备回房间。 陈沨明蓦地抬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别乱动。” 这才是陈沨明非要定外卖的原因吗。 这个人似乎不太会讲关心人的话,不想让他cao劳的好意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但是纪言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点点头,又朝陈沨明笑了下。 明朗的笑意在陈沨明眼前闪现而过,他虚咳一声,接杯温水递给纪言,“你先去睡,今天应该挺累的。” 其实白天纪言一直在睡,手铐的活动范围有限,他试着挣脱未果。恰好天气不错,纪言权当在做日光浴,晒着秋末暖融融的和煦暖阳睡了一天,直到被浓重烟味呛醒,折腾一通又受了惊吓。 纪言双手捧着玻璃杯,掌心的温度和今天的阳光一样暖和,倦意倏忽爬上神经末梢勾走神志。他抿了口水润润嗓子,对陈沨明说,“那我先去睡了。” 陈沨明嗯了声,看着纪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靠坐进沙发,手轻按胃部揉了揉。 胃疼得有些痉挛。 背着纪言跑下九楼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放下心之后,过度的空腹感令人禁不住干呕。 没胃口也要吃些东西,陈沨明去厨房找了一圈,意料之中的毫无所获。他没抱什么希望的给那家店拨了电话——还是药膳粥,铃声响了不到一分钟,对面竟然有人接通。 他点了和晚上一样的餐。 吃完,洗漱完,陈沨明走进卧室,发现纪言真的乖乖听话先睡了。 保持只占最右边三分之一的地方,腿弯起来,手搭在床沿,像是在抱着床边睡。 陈沨明轻轻拎起纪言的胳膊,把人往床中间带了带,怕他掉下去。 纪言随着动作向左边靠过去,脸蹭到陈沨明肩膀,打着弯儿的膝盖抵在他的腿侧。 陈沨明想要往后撤的意识还没下达到行动,先被纪言的不安分掐断。 被陈沨明重新调整过睡姿的纪言身体重心换到左边,有伤的地方受了压迫,纪言抬起胳膊迷迷糊糊地往旁边一搭。 这一放,直接放在了陈沨明小腹往下半指的地方。 陈沨明想拿开再睡,又怕纪言要是突然醒来,误会他的行为。思来想去,索性不管了,偏过头,闭上眼睛睡觉。 - 家里请了新的阿姨,家务和饮食全包。 纪言这下在家连饭都不用做,更无聊了。 午饭时间,陈沨明回来,给他带了一大堆东西。 纪言拆到一半,发现都是些他做设计图要用到的工具。他心有疑问,还没想好问哪一个。 陈沨明脱了外套,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伤养好之前,你先在家里画图。”边说边解开衬衣袖扣,将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纪言余光黏在冷白的皮肤上,愣愣地回了句好。 “跟你合作的那个负责人应该下午就会发给你新的设计要求。”陈沨明顺手帮纪言拆开包装最严实的物品。 “好。” “纪言?”陈沨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纪言回过神来,“怎么了?” “想什么呢?”陈沨明问。 “你和我负责人怎么联系上的?”他不至于轻易就被美色所惑。 陈沨明略微思索,僵硬地转移话题,“这次的设计要求很有意思,你猜是什么?” 纪言叹口气,没继续深究,问他是什么。 陈沨明又说,等邮件吧。 对话至此结束,沉默取代一切声音。 做好饭家政阿姨会先离开,等下午四五点左右再来打扫卫生。 两人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完全贯彻食不言的无用默契。 “如果你想出去工作,可能需要重新投简历。”陈沨明率先打破平静。 纪言正在享受新来阿姨的做饭手艺,随口答道,“知道了。” 陈沨明夹起纪言频繁下筷的一道菜,放到他碗里,“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 纪言嚼得津津有味,差点咬到舌头,他对不要出门这句话,都快产生应激反应了,“你又要把我关起来?” “我说过不是关起来。”陈沨明放下筷子,直视他。 纪言笑了,夹杂苦涩,他不小心窥视到陈沨明眼底意欲翻滚的某种占有。心想,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场突发的意外就会有所改变呢,果真是他太爱幻想。纪言注视陈沨明,深呼吸后说,“你可以说希望我待在家,注意安全。但你总说不要出门。陈沨明,你多大的人了,不会说话要我教吗?” 纪言憋了很久,他在陈沨明面前,说到底还是想维持一贯的冷静,哪怕是伪装起来的处事不惊。 情绪有了突破口,犹如水要决堤。 “谈恋爱是你说的。你喜欢我,爱我吗?如果你并不,哪怕行使你是我哥的权利让我留下,我或许也愿意接受。”纪言停顿了一会儿,心里百转千回。“可是,陈沨明。你不要硬生生扯着我。这样很没意思。” 纪言原本是想说,这样我会更难过。他给自己留有余地,尽管无法回头了。 陈沨明被一连串的话扰得慌乱起来,握紧的手指松开又捏住,他极少出现这样的情绪。 那两个问题对陈沨明来说实在太难。他没有好好爱过谁,也没有人好好爱过他。以谈恋爱为由把纪言绑在这儿,不是因为爱,而是想搞清楚,他对纪言产生的那种无法捕捉的情感,困扰他千遍万遍不受控制的冲动,到底是什么。 “你什么都答不出来。”纪言哂笑,嘴角弧度变得平直僵硬。 这顿饭不欢而散。 - 晚上陈沨明没回家,打电话给生意场上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想叫人出去喝酒。 他有些不想回家见到纪言。 接通寒暄几句,陈沨明说,“听你来这边出差好几天了,也不打电话叫我出去聚聚。” “怎么,陈总这是想通了要当我的金丝雀?”电话那头传来很明显的笑声,一听就是调侃。 陈沨明笑道,“公司还没倒闭呢,等破产了再找程总也不迟。” “那还是祝你事业顺利比较好。” 陈沨明打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盒,翻出很久没抽过的烟,夹在指尖闻了闻又放下,“出来喝酒,我请客。” 对方立刻接道,“我就知道你没事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住哪个酒店,我去接你。” “不是吧,真要来?我现在有爱人了,不能和别人出去鬼混。”对方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陈沨明扶着额头苦笑,“谁要跟你鬼混?喝酒闲聊,快点报位置。” “那去清吧。” “可以。” 消息框弹出位置共享,离得不算远。 室内灯光暗,音乐婉转迷幻,卡座之间被很好的隔开,保证客人聊天的私密性。 “什么时候的事?”陈沨明轻晃酒杯,冲对方抬了抬下巴,“你爱人。” “也没多久,就这几个月。”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看着比陈沨明更成熟些,气质温和,举手投足间充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优越,普通的一杯酒放在他手里仿佛能凭空升值。 当初陈沨明和程禹川不打不相识,两个人原先是要谈合作,却因为一些误会差点成了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误会解开,对方欣赏他的胆识和果决,合作洽谈顺利,私下也发展成了偶尔出去放松聊聊人生的酒友。 这些都是题外话,陈沨明知道他私生活丰富,听他一开口说有爱人了,出去喝酒还要去清吧,着实有些惊讶。 “这次要定下了?”陈沨明问。 “定下什么?前几天刚从家里搬出去。”程禹川拿起杯子晃了晃,“不然家里温香软玉的,我干嘛跑这儿来。” “人都跑了还这么守身如玉,不像你啊。”陈沨明一句话半杯酒,喝得很不节制。 程禹川和他碰完杯,叹口气,“遇见对的人了,天天满脑子都是他一个人,跟中了蛊似的,有什么办法。” 从他嘴里听到这样无奈又到处都透露出甜蜜的话,的确出乎意料。 “挺好的。”陈沨明想到纪言,于是他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给他几天时间冷静冷静,然后再慢慢哄回家。”程禹川暂时是这么想的。 陈沨明又问,“怎么哄?” “离家出走肯定有他的理由,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好。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这是最重要的。” “我问你怎么哄呢?”陈沨明给自己添了杯酒。 “就……你靠过来点。”程禹川说完,少见的尴尬起来,掩饰般拿起酒杯,“你呢,叫我出来喝酒,最近有什么事不顺心?” “我这边也是要走。”陈沨明无意隐瞒,更何况知道纪言是他弟弟的人,总共也没几个。 程禹川愣了愣,“女朋友?” “男的。” “男朋友?”程禹川问。 陈沨明想了想,然后轻微颔首,“嗯。” “我以为你不跟我,是因为你不喜欢男的。现实是,你不喜欢我这种的。”程禹川勾起嘴角,放下杯子,靠到沙发里。“说说吧,什么情况,想让我给你出谋划策?” 陈沨明很快地否定他,“不用。我来就是想找人喝酒。那些事儿我自己能理清楚。” “能理清楚你就不会找人喝酒了,说吧。” 陈沨明摩挲着酒杯仍在犹豫。 “明天我就回去了,你珍惜机会。”程禹川强调。 陈沨明沉默地喝完一杯接一杯,他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事情要和他人宣之于口,还是太困难了。 酒精开始发挥它的作用,引诱他开口。 陈沨明微醺着,近乎自言自语地讲,“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不想他受伤害,想让他只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去。”他半靠在沙发上,眉头紧蹙,偏头问程禹川,“这是像你说的那样心里有他吗?心里有他确切是什么意思。” 一口酒卡在喉咙,辣得咳出声,程禹川喝完温水平复,才反问他,“你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喜不喜欢人家?这也太迟钝了。”他探身拍拍陈沨明肩膀,语重心长,“虽然最后一句哪里也不许去,我想做,但不敢苟同。之前那些,你要是真对他有这种想法,那肯定是心里有他了。” 他们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不知道多少杯下肚,桌面上零零散散放满了空酒瓶。或者是陈沨明故意想喝醉,麻痹自己混乱不堪的心。 末了,他问,“那这是爱吗?” “这要问你自己。” 最终,陈沨明好像还是没弄明白答案。 程禹川叫了代驾送他回家,自己则结完账等司机来接。 - 纪言正睡得迷迷糊糊,脸上湿热的触感不断,他睁开眼睛,陈沨明的脸放大在面前。 “你醒了啊。”陈沨明又在他脸颊舔了下。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纪言脸上,熏得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陈沨明还在乱动,压到他伤口,纪言想伸手推开他,反而被抱得更紧。 陈沨明往他身上拱,嘴里嘟囔着,“他说哄哄就好了。我哄你好不好。” 睡意当即醒了大半,掌控思考能力的齿轮却懵在那儿无法转动。纪言拍了拍陈沨明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清醒点,你喝醉了。” 陈沨明撑起上半身,双手放在纪言肩膀两侧,坚持自己没喝酒,嘴里哈着气要给他闻。 纪言被迫闻了好一阵酒味儿,陈沨明又俯下身抱住他不撒手。 他不断在纪言颈间蹭动,像是淋了雨刚找到主人的大狗狗,迫切需要给予安抚。 纪言无奈,对喝醉的人没什么办法,他抬手在陈沨明背上摸了几把,说,“好好好,没喝。” 他们就这样抱了一会儿。 陈沨明蓦然仿佛清醒般,吐字清晰地叫他的名字,“纪言。” “嗯?”纪言被圈在怀里不能动,感受到拥住他的双臂力道加重了一些。 陈沨明缓慢地逐字逐句地问他,“怎么样你才会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酒是催化剂,催生感情无限滋长,催使人面对真实的自己。 “你说什么?”纪言不敢相信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该怎么留住你,用身体还是用爱。”陈沨明放开他,去剥身上的衣服,“你来教我怎么爱你。” guntang的一条鱼捧在手里,放不下,拿不住。 纪言心一下就软了。 他点点头,怕陈沨明看不见,凑到他耳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