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琴瑟相知心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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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将挚爱之人和安娘松了绑,又帮弄筱的人重新包扎好伤口,才低声说道:“我原以为你一直在岳家军里,没成想你竟是韩世忠的部下。”这些年他碰到岳家军就躲,基本都在和张俊的部队干仗,就是怕有朝一日在战场上兵刃相见。 弄筱整理好衣服,惨淡的说:“这种事早晚会发生的,安娘,你没事吧?”他抬头看看坐在一边发呆的姑娘,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摇头,脑子还乱得很,一时之间没办法整理好。 “明日清晨你们就回宋军营地好了。”粘飞鸿说道。 “那你怎么和都统交代?”岳弄筱担心的只是这个,弄不好会被军法处置的。 “这片营地都是我粘氏的心腹,他们只听我指挥,你放心吧。”他爽朗的笑了,经过这些年对方的锐气也被挫光,显得更加体贴成熟了。 岳弄筱问道:“你怎么改姓了?” “粘姓就是我们的本姓,完颜是赐姓,父亲死后,家里就败落了,两个哥哥怕皇上猜疑我们对皇位有所图谋于是改回了粘姓,但最后也都被杀,我是庶出加上平时很低调,所以总算是保全了性命。”如果没有韩参军从旁出谋划策,他这条命早就没有了。 不可一世的完颜宗翰和他的家族居然一落千丈,因为内斗被格杀殆尽,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弄筱忽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父亲和众位兄弟姐妹客死异乡的仇恨算是消散了几分。 飞鸿又说道:“七年前我去五国城探望过你父亲,他让我亲口告诉你一句话……莫要再为官了,让你带着后人经商维生。” 岳弄筱呆了半晌,惆怅的说:“如今两国交战,又怎么能安生的过日子呢,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作为臣子没办法给身在异乡的父亲奔丧守孝,他真是不忠不孝不义到极点了! 看到此人还是固执已见,他也没办法,只好对坐在角落里的姑娘说道:“岳姑娘,晚上就和营妓们睡一个帐篷吧,别的地方都是男人反而不方便。” 岳安娘没吭声,虽说此人和叔父熟络,甚至是那种关系,但毕竟还是金人,她仍旧不能放松警惕。 弄筱把侄女安顿好,便一言不发的跟着粘飞鸿回了他的帐篷。 放心不下儿子的他,用热水稍微擦洗了体子就扭过身问坐在床头的男人:“欢儿没事吧?” 飞鸿托着额头叹了口气说道:“让他冷静冷静也好,都是我没管教好他,让他任性妄为,没规没距的。” 宗欢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上有jiejie,下有两个meimei,母亲在世的时候对他宠爱骄纵,加上自己经常在外行军打仗疏于管教,导致他顽劣成性,不听教导。 两年前,他把宗欢从西京带了出来,跟在身边,打算亲自教育,可是一不留神就让这孩子钻了空子,常常犯错,实在是恼煞人! 岳弄筱散开发髻,坐到他身边,抚抚他的背,柔声道:“欢儿才十七,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莫要急躁,我像他一般大的时候也常惹姨娘生气,三天两头挨家法。” 飞鸿搂过他,仔细打量这张既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脸,温存的问:“这些年可曾想我?” 岳弄筱挑起眉笑了,抚着他落满胡须的下巴和已经染上银丝的发髻,柔声答道:“都这么老了,还说这话,不嫌害臊么?” 金国男子将他的手捧在胸前,摇头:“我老了,但你依然没变,这迷人的嘴还是只吻过我一个男人么?” 弄筱搂住他的脖子,低声答道:“你没怎么变,还爱纠结这么无趣的事。” 飞鸿吻了吻他的耳垂,悄声说:“麟儿还好么?” “他斯斯文文,不喜欢舞刀弄棍,最爱画画。”麟儿是家里最有文墨之才的孩子,桦儿比较活泼和三娘一样爱交际,以后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而宁宁则文静贤淑,只有侠儿比较像他和表哥,喜欢征战沙场。 “果然还是你会教育孩子,唉,若你能留在我身边帮我调教欢儿就好了,不然我真怕他哪天闯下大祸来。”他一方面是有这个担心,另一方面当然是想和弄筱日夜相对,共享恩爱。 岳弄筱自然无法答应,他只得脱去了长衫躺在兽皮褥子上,对飞鸿笑着说:“明早我就回军营了,莫要再罗嗦。” 这几月没沾过女人,本就饥渴难耐,遇到最爱的人自然不能放过,他闷吼一声扑了上去。二人仿佛青春倒流,回到了最黄金的年龄一般享受着最美最热烈的欢爱…… 睡到天还未亮的时候,岳弄筱就轻轻下了床,他穿好衣服来到帐外,发现粘宗欢正蹲在不远处的篝火前喝闷酒。 他走到儿子身边,关切的问:“这么冷的天,去帐内休息吧,不然会染风寒的。” 粘宗欢头也不抬,仍旧捏着酒壶,眼睛呆呆的注视着“扑扑”响的火焰,心头乱如麻,为什么亲娘会是身边的这个人,又为何对方要抛下自己而去,他悲伤不已。 弄筱见他不理会,就脱下披风,披在了儿子身上,然后坐到篝火旁,边烤火边问:“是不是心里嫉恨我?”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是,但话却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只好又喝了一口酒。 岳弄筱笑了笑问道:“常和你爹喝酒吧,让我也喝两口?”说着就去抢儿子手里的酒壶。 宗欢没吱声,任他把酒拿了过去,然后偷偷看了一眼边上的亲娘,对方虽然外表是个男子但五官却十分精致,眉宇间透着迷人的气质,就像君子兰一样的秀丽挺拔。 弄筱喝了两口,觉得还是北方的酒味道冲,于是赞道:“醇香辛辣,好酒。”然后又把它交到了儿子手中,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天幕,忽的看到几颗流星滑过,都说出现这种天象会有灾祸,看来果真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为娘的人才转过脸对亲生骨rou说:“我和你爹是宣和六年在汴京相识的,原本以兄弟相称,常在一起饮酒狂欢,不知不觉就越走越近……到了想回头之时一切已经晚了……我们都要对家人,君王尽忠尽责,所以牺牲了很多。” “为何我要被牺牲?”宗欢终于扔掉酒壶,忍不住吼了出来,面前的人应该也有妻子,还和女人生了儿女吧?那为何他就得从小没娘,还被大娘和二娘另眼相看,虽然她们嘴上不说,可背地里还是把自己当成外人。 岳弄筱低下头眼眶微微发红,不想也不能辩解,因为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欢儿。 粘宗欢摇晃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帐篷走去,不想让这个人看到自己掉眼泪的样子。 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心中勾画母亲的模样,娘应该是个略施粉黛就美艳动人的女子,但眼前的人却是个征战沙场手上长满老茧的男人,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当然,更重要的则是这个人抛弃了他,也就是说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弄筱回到帐内,又躺到了飞鸿身边,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那孩子和你闹脾气了吧?” 他悲哀的答道:“是我欠他的。”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如果宋金议和你就辞官吧,我也带着家眷来绍兴府,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刚才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依他分析若能签订契约,两国可保几十年的太平,也到了该隐性埋名的时候了。 岳弄筱翻过身,望着他的侧脸追问:“你果真要来宋国?” “要等局势稳定了,我们已经没有实力继续和宋国争下去了,这些年来搞得人困马乏,军队里的兵将也是青黄不接,皇上心里很明白,宗弼大人也了解,所以才想找最适当的时机议和。”他搂住葸劳的肩,不禁向往起以后的生活来,只是不知还要等多久。 他心里也很高兴,且把烦心的事抛下吧,为国征战近十年,也应该停下来为家人奉献了,欢儿,麟儿,宁宁,侠儿,桦儿都是他最宝贵的孩子,还有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翠儿和三娘,cao劳半生的姨娘,和身边的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