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错落孤屿(贵圈真乱)在线阅读 - 第三十七章(pua现场)

第三十七章(pua现场)

    月见直直望着以驾驭姿态伏在自己身上的李识柯,确保自己翻起来的白眼被上位者悉数纳入眼中。

    “这么多年了,你毒蛇一样的搅屎棍本质还是没有变。”

    当年发现真相的那封亲子鉴定证书,是谁遗落的呢,谁能自由进出傅家,弄到鉴定的材料,再悄无声息地遗落到月见触手可及的地方,诱导他一步一步地去发现真相。

    傅应喻可以这么做,但没必要,那时他已经是傅家实际的掌权人,看他不爽,一声令下扫地出门,谁敢阻拦。

    李识柯在傅应喻眼皮子底下这么做,八成还是获得了傅应喻的默许,或者说漠不关心。对无关紧要的人,生死去留都悉听尊便,是这样的吗。

    那时的李识柯是月见身边唯一可以交涉自己少年维特的烦恼的对象,他在傅家经受了再多狂风暴雨的心灵打击,李识柯永远语笑嫣嫣地站在原地等着指引他漂泊无依的心灵。

    身在迷宫中,永远没法从蜿蜒曲折内最快找到正确的出口,都是一次一次在死胡同上碰的头破血流,最终获得百里挑一的生还可能。

    李识柯正大光明地把身世真相甩到他的脸上,随后三言两语又诱导出月见的负罪感,无处发泄的精神压力,顺遂转变成青春期sao动的性欲和破坏欲。月见扔到傅应喻面前的那些小玩意,可不是刚买回来崭新的。

    是李识柯言传身教教他使用的方法,一一带着月见触碰禁忌的领域。月见拿着鞭子轻柔地像对待一卷丝绸名画那样,胆怯怯擦上李识柯的皮肤,唯恐泛着光洁色泽的白玉肌肤成为他身上那样凹凸不平的蛤蟆皮。

    身量刚好长成的男人明明是受拘束的那一方,手脚不能动弹,受制于器具,却比他更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君主。波澜不惊地语调吩咐着在这打哪可以打到敏感点,用什么样力道的束缚恰到好处,甚至是用器具侵入。

    月见放学以后去兼职的半个家庭教师李识柯求辅导作业,月见意兴阑珊不想学习时,李识柯会对他允诺今天功课完成后可以解锁新奇的玩法,等月见好不容易比比划划完手下的数学题,面红耳赤地捂住脸颊,从手指缝中的余光看见李识柯身后夹着的狐狸尾巴。

    月见的脸guntang得如熟透的番茄,眼光不知道落到哪里合适,身子背过去,手掩饰不住好奇,悄悄地攀上尾巴的末端。发现没有被喝止,一路向上攀爬,等要触摸到尾巴隐秘的顶端时,男人把他转过来,拍拍月见的头,说今日的奖励到此为止。

    本来要冒出蒸汽的脸颊迅速褪去血色,变成本来长期不见日光的煞白。月见一张脸残破到不忍直视,李识柯难以忘记那个片段中在月见身上捕捉到的违和感,,那双遗留在过去岁月乌溜溜的双眼,对闪烁着明亮清澈的光,惊慌的神态宛如清晨中被猎枪惊醒匆忙奔跑的小鹿。

    受到打断的月见委屈地问他,为什么呢,他不可以吗。

    他那时并不答话,维持着一贯的微笑,无奈对月见摇了摇头,单手探入失落的人身下遮蔽的布料里,抚摸着早已有动向的小家伙。

    “现在还不到时候。”

    李识柯会在月见濒临迸发的时候,细心把挂在月见纤细脚腕上的裤子扔到一边,指尖均匀地把jingye抹开,最后用旁侧的抽纸打扫战局。

    月见想起自己在傅应喻床上求欢被踹下床的羞恼,心说怕不是傅应喻已知这段颠鸾倒凤的记忆,看他发情意识到他把傅应喻和记忆中的影子重合了,是很害怕他找回记忆吗。

    在月见放学的傍晚,他们坦诚相对,彼此抚慰,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还不到傅应喻对他染指所有物忍无可忍的时候。

    当初场面一度惨烈,李识柯每次都要求月见打他打到见了血的皮开rou绽才让月见把自己从刑具架上释放出来,月见在动手的初期比被打的人容易被水雾蒙上眼睛得多,听见皮革草绳在地上的啪啪作响摩擦,都能吓得打起激灵。

    有一天,月见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畸形的关系,李识柯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精神崩溃,尽管他知道,那些看着纵横交错的伤全是表皮的层次,抹抹药膏最后自然愈合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他松绑完李识柯,扔下所有手上的东西,跑到角落里抱头痛哭。

    在他进入傅家第一次伸出来的手抚摸他杂乱的头发。

    遍体鳞伤的人问候着毫发无损的人,关切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月见抽噎得愈加大声,不想抬眸看一眼男人身上累累的罪行证明,他在虐待别人的时候,感觉比自己遭受这一切还要无法忍受。他仿佛成了童年那个朝着无辜稚童发泄自己怨气的疯女人,用暴力的行为宣誓自己的存在感,对他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难以接受让他每夜惊醒的梦魇竟成为他自己,他自己竟在暴虐的行径中获得不为人说的暴虐心思,想来这也是在李识柯的算计之内的。

    那从人体内流出的鲜红,刺痛了月见的双眸,月见只好盯着自己孱弱无力的双手,不懂这样的躯体是怎么有力鞭挞的。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那是他真实的心声。

    身体上被摧残的人去安慰暴虐的实行者,委实有点搞笑,李识柯蹲了下来,月见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弥漫着欲望的气息。

    “笨蛋,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有死。”李识柯捏捏月见尚且存留婴儿肥的脸颊。

    “可是,你因为我受伤了。”月见瑟缩的眼神不敢直视李识柯,唯恐被追究罪责,心理上的劣等感,使他坦然得非常困难。

    李识柯祸水东引,扯到绝对权威性正确的存在,“你学画的时候,傅应喻不也是这么对你的吗,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听到那个名字,月见瞳孔震了一震,脑子中拼命想着为傅应喻找补的理由,傅应喻泛着冰雪霜华的冷脸浮现在他眼前,月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月见拼命摇头,脑内为傅应喻做着找补,他很难去主动质疑傅应喻的任何行为。傅应喻是给他树立过家规,有个私人惩戒室,在他无法达到设立的目标以后,会给他做出二百个俯卧撑这样项目的体罚,也曾把他绑到刑台上进行鞭笞,这种残酷的刑罚终结在傅应喻彻底对他个人能力彻底失望之后。

    忍无可忍之时,他对傅应喻吼道:“你让我去做那些劳什子的功课,你怎么不去做。你要打我,你怎么不去挨。”

    傅应喻锋利的目光闪出了一丝鄙薄,接着又有一抹困惑浮现,“我八岁能完成的功课量是你任务量的十倍,给你的书籍都是常识性的入门内容,配有专家级的讲解,我不懂你为什么学不会。”

    月见把手里的纸质书本和红色批语撕得纷纷扬扬,如落寞的雪花。

    “你搞清楚,我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伴随月见鼓起所有勇气的大喊,傅应喻没有如他预想中的强力压制,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月见,随即便把自习室的钥匙扔到了月见的桌面。

    “那你就去自由成长,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傅应喻留下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便转身离去,徒留憋了一肚子气,还未发出来,就已丢盔卸甲的月见。

    至此,傅应喻再也不过问月见的进步状态,月见以为哀莫大于心死是这样的,自知理亏的他过后几天都绕道从后门出去,生怕撞上开罪后的傅应喻。

    傅应喻没有告诉他,转身离去是为了掩盖一瞬间冲出胸腔的怪异激情,那是傅应喻第一次被普通地当成人对待,也是第一次在其余的人类身上看到无价的自由。

    自由的代价很昂贵,把他的触之所及的全世界都变成被庇佑的温室环境,才能不被修剪自由地在适宜生长的环境下生存。

    一人能实现就已足够。

    月见向李识柯隐匿了自己和傅应喻的辩驳,他也不想妄加揣测傅应喻的脑回路,讷讷解释着:“他和我做的事,不一样的,没有这么……”月见看了一眼李识柯浮现出红痕的色情身躯。

    “他也是为了我好,我做错了事才会给我惩罚。”

    或许是灯光映照的缘故,李识柯平素温文尔雅的脸上看起来居然有点刻薄,没了温柔诱哄的耐心,“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为我的过错接受惩罚呢。”

    “你怎么会有错,你在我眼里是对我最好的人,唯一的错就是对我这样的人施以援手。现在,害得你成这样样子。”

    小时候因为脸上疤痕,周遭人对他的恶意说他是灾星,给周围人带来劫难,他被气到直哭,半天找不到一个呛声的词。如今看来,却是一语成箴。

    原本春水般温柔的笑意彻底隐没,李识柯嘴角的弧度没有扬起时,嘴角竟是往下的。

    “你就觉得我待你好,便对我俯首帖耳,那么哪一天,我待你不好了呢,你就不再喜欢我了吗。谁对你好,你就跟着谁走吗。”

    月见被李识柯的愠色吓得一愣,唯唯诺诺地想要交出满意答卷,“不、不会的。你过去对我的好,我会一直铭记于心,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这个答案没有使得李识柯满意,李识柯的气场,仍旧没有柔和起来,没有看到熟悉的李识柯回归,月见心惊胆战。

    “那傅应喻也没有我待你好,你更喜欢我,你想报答与我,是不是?”

    很怕气氛冷场陷入尴尬的月见忙送不迭点头,他万分想念李识柯对他

    “我这段日子,也教了你不少东西,你去给傅应喻展现一下教学成果,不枉我这么多日的付出。”

    听见这个要求的月见脸扭曲作一团,激烈抗拒,“啊,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他一开始听见我的无理要求,就把我赶出去怎么办。”

    李识柯的笑容此刻回归了,却透露出意想不到的危险,他凑近舔了一口月见沁出的泪水,在月见的耳边轻轻说道。

    “不,他会同意的。”

    有句话他本来想说,随即又吞下肚里,他知道,月见会在往后的岁月里自发懂得。

    你太容易被别人的体温所感动,你认为对你最好的人,永远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