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勇者曾想要学习魔法

    得到了魔王的允许后，艾尔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以前从未能踏入的塔楼参观。

    在来的路上，孩子敏锐得注意到了领路女仆得态度好像不太高兴，她似乎有些害怕来这座塔楼一样。

    艾尔善解人意地问：“jiejie，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改天再来吧？”

    “不用，”女仆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会到了那座魔法塔你一定要乖乖听话，那里很危险，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千万不能到处乱跑，随便乱碰！碰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也不要惊慌，一般都是对人无害的，还有如果碰见那个会魔法的女孩，千万别惹怒她......”

    “嗯嗯。”艾尔乖巧地一一应下。

    从女仆说话得语气中，他感受到了她对那座魔法塔与那名神秘魔法师少女得畏惧。艾尔感到有些不解，不明白女仆jiejie具体恐惧得到底是什么。是惧怕那绚烂美丽能够创造奇迹的魔法吗？还那名神秘的少女拥有乖僻得性格呢？

    就像他一直不明白，大人们总说魔族可怕，可是魔王明明对他挺好的啊。

    孩子忍不住在路上胡思乱想了起来，他猜测那名少女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原先生活的贫民窟也曾听人像说故事那样说过会魔法的人，传言他们性格孤僻古怪，从头到脚一身黑，拥有让人害怕得力量。在有的故事里他们被称呼为创造奇迹的魔法师，是在与强大异族敌对得远古战场上的民族英雄，在有的故事里他们又是邪恶的巫师妖婆，性格乖僻居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会收集人的尸体来做魔药材料和巫术傀儡。不管是正面形象还是反面形象都给人一种与寻常人生活十分遥远神秘得感觉。相传他们拥有属于自己得独特文化，他们学习魔族的语言来吟诵魔法，将其成为法师通用语，他们也确实排斥普通人居住在远离人群的森林与动物使魔为伴。谈起他们仿佛在谈那些异种族而非同类。

    或许是孩子好奇的天性与初生牛犊不怕虎，与旁边害怕的女仆成反比艾尔心里有些期待和兴奋，如果那位神秘的魔法师少女好相处的话，他甚至想像她请教一些关于魔法的知识。他有一点，他这个身份的人不应该出现的愿望或者说奢求，也许也可以称之为梦想，想要能够成为像魔王陛下一样强大的法师。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每天都过得那样自在开心。

    当他真地踏入魔法塔之后，艾尔感觉稍微有些失望，确实在塔里面看见了很多从没见过的东西，比如需要念出口令才能打开的门，挂在走廊上里面人物会自己说话自己动的画像，会唱歌跳舞的盆栽植物等等。其中作为奇特得是会自己打扫卫生的毛绒玩具熊，女仆介绍说这是魔法师制作出来的魔法人偶，那些玩具熊只是寻常市场上买来得随便一个载体，是施加的魔法让它们动起来，有点像看不见线的提线木偶。

    有些东西都很新奇，艾尔感觉有些失望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自从遇到魔王以后，好像每天都在见识以前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知晓以前从不曾想象的世界。

    魔法塔很有趣，但感觉也并没有从周围人反应得那么夸张。

    在塔顶阁楼书房里，他看见了被称为魔法师独自一人居住在这里的少女。

    那名少女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左右，艾尔推门走进去得时候她正在看书，那沐浴在灯光下的侧颜看上去极其普通。这位少女的五官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得平凡，这在养满了漂亮可爱孩子的班尼堡里十分少见。她一身简朴耐脏的黑裙长及脚踝，凌乱的棕发随便扎成两个麻花辫。她穿着干净简单身上并没有什么爱美打扮得痕迹，在这个普遍打扮得有些花枝招展的地方反倒流露出一种独特得沉稳宁静气质。

    她看书得时候还带着一副圆圆得金边大眼镜，听见声音而起身得动作有些迟缓，转过来的脸上神色也有些呆萌，似乎还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没有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地大声说：“竟然真的有客人会来啊！”

    看上去像是个普通到有些过头的少女，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师吗？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艾尔对凯西的第一印象。

    他原本还以为会用魔法的人也许应该会跟魔王陛下比较相似呢。

    “我对魔法有些感兴趣，听说您是魔法师所以想来拜访您......”

    听见这话少女眼睛突然一亮：“真的吗？你也喜欢魔法？”

    艾尔点点头。

    “是喜欢哪点？能说说是怎么喜欢上得吗？还有直接叫我凯西就好了。”少女握住双手凑过来询问，那副激动得模样就寻常女生聊自己喜欢的话题一样。

    少女看见艾尔露出惊讶得表情一直没回话，开始反思自己然后不安的道歉：“抱歉我太激动了，因为住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来拜访。因为家庭特殊，除了熟悉的那些人，外面的其他人都不太敢跟我说话......”

    “你真的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来班尼堡之前也是这样一个人住吗？那不是每天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艾尔有些难以置信。

    少女却非常若无其事地回答好似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嗯嗯，所以听见你说喜欢魔法我真的好高兴！在家里的时候比现在要好一点，每天都可以跟家人说话。还有魔法师养的魔宠有些也是可以说话的。”

    也许真得是因为跟人接触的机会不多，她的话语与举动中都带着强烈得真诚与热情，一些肢体举动就像几岁得小孩子那般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

    反倒是年龄更小的艾尔在外观上表现得更加沉稳。这应该是一个十分单纯好相处的人，起码绝对比班级里那些说话和态度都阴阳怪气的贵族子弟要好相处，这是艾尔对于凯西的第二印象。

    他拿出一本书：“来之前我自己也看了一些魔法理论基础，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好的好的！”与显得向小孩子地举动相反，一旦涉及她熟悉了解的魔法知识，年龄还不大的小少女就变成了一个相当聪慧博学又充满耐心的老师。

    而艾尔虽然以前因为出身环境从未上过学但却对学习新知识充满了兴趣，他倒也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所以他感觉与凯西这种类型的人相处的挺融洽。

    艾尔顾忌到女仆得情绪，待到了适合的时间就准备离开了，临走时凯西却根本看不懂女仆微妙的脸上，只顾着热情地邀请艾尔下来再来。

    这次地拜访加强了艾尔想要学习魔法得心愿。下一次跟着魔王一起去人界玩时，他忍不住对这个与自己越来越亲近的魔族问了出来自己能否学习魔法。

    那时魔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孩子疑惑不解得目光中忍住脸上的笑容，那双漂亮得红宝石色眼眸里倒映出才到他腰那么高的小萝卜脸上暗含着紧张与期待的表情。

    魔王又忍不住笑了：“不愧是人类幼崽，还真可爱——想学就学吧。只是人类有一套自己得学习魔法方式，魔族教不了你，你可以先跟着凯西学，等过段时间再从人界找个魔法导师来教你。”

    每天下午午饭过后，艾尔都会跟着大家一起来到那间摆满了小桌子的空房间上课。虽然真的完全听不懂，他也还是会老老实实坐在最后一排得角落里努力听课学习。人造灯光一层不变地照在摊开的书本上，在无数个以老师枯燥地讲课声作为背景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他总会忍不住走神，在空白的草稿本上胡乱涂画着魔王陛下带他一起去各地玩的场景。

    等到晚饭过后他便独自去魔法塔找凯西学习魔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过着相比常人更加孤独的生活，那女孩真的很爱看书。娇小的少女常常在手中捧着与她年龄不相符得厚重书本，将精力与时光全都埋首于那样的书里，而她的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恬静微笑。

    很多次艾尔来敲门得时候都得不到回应，推门进去就看见少女正在专注看书的侧脸。

    “想要学好魔法，知识渊博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能静下心来看书是学不好魔法的。”少女曾这样告诉艾尔。

    “那个......艾尔啊，你真得很喜欢魔法吗？”

    在刚听艾尔说要学魔法的时候，少女曾露出犹豫得表情这么问过。

    “学习魔法是很需要天赋的事。在我印象里魔法世家之外的人拥有天赋得概率不高，现在这里也没有能够测量天赋的工具，不过你要是真得喜欢魔法的话......就别管这些先学学看吧！我就先教你基础的理论知识。”

    听到这些话得时候有一瞬间，艾尔脑海里闪过了魔王陛下听说他想要学习魔法时那个忍笑得表情。他有点不详的预感......自己不会是没有魔法天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