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人鱼（三）食髓知味
天空是被强势暴雨荡涤过后的湛蓝清朗，阳光洒在海岸之上，卡雷斯海岸往里就是主岛的高山，蓊郁森林之中，还遗留着历次人类侵入荒岛的军方装备。 从人工建成的遗迹、淹没在荒草丛中的可行车的柏油路，到设施内的柴油发电机，开展军事活动该有的基础条件一应俱全。 昨夜的暴风雨摧毁了岛上的部分设施，但是整体依山而建的实验室却大致保留了下来，因此从黑色军舰上鱼贯而出的士兵们分工明确，修整，搬运器材，他们正有条不紊地入驻这里。 也许是打算进行短期的实验，甚至装人鱼的小型玻璃水箱，也正沿着开荒后的车道往山里运输。 从谢谚上尉的军舰搬下来的是空箱子，另外三艘成功汇合的船上推出的水箱，却正覆盖着军绿色的帆布。 遮不住的漂亮尾巴顶出了遮挡物，尾翼经络分明，在阳光下透出了绚丽的颜色，一个玻璃水箱旁侧因为颠簸垂下来了一只苍白的手臂，随着推车一摇一晃，显然没有意识。 或许是死了也说不定。 纪律分明的士兵们列队前行，他们目视着岛上的原始森林，就像一层层黑色的铁壁，步步压迫向了大自然。 …… 白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聚焦缓慢的瞳孔里，倒影出了煞白的人工灯光。 心悸的感觉在那一瞬间逼退了镇静剂带来的所有恍惚！白椹瞳孔瞬间放大了，被锁在实验室做试验的记忆统统回笼，针剂和酷刑配合着声声凄厉的尖叫，一张张人类的面孔狰狞地环绕着他、盯着他，白椹几乎是在一秒钟的时间内挣扎了起来，龇牙警觉地折腾起了身体。 他用那双美丽的蓝色眸子恶狠狠的环视了下四周，杀意中那双眸子逐渐染上了一点金芒，白椹手臂紧绷，利爪如同冰冷的刀刃，随时可以撕开血rou做的躯体。 然而，当白椹凶狠的目光迅速搜刮完了这个狭小空间后，才发现自己周边暂时没有人类。 他被单独锁在了一个狭小的室内，小方砖铺满了墙地，此时他正躺在白色的长缸里，尾巴因为太长而垂下了边缘。 缸里面注满了水，白椹苏醒后一系列的反抗动作让这些水溢出了白缸，打湿了地面。 一面划痕重重的镜子倒影出了这个狭小的空间，盆子上有个形状和实验室放水的铁闸类似的小东西，只不过它生锈了，关不住地正在滴水，地下还有个形状奇怪的坑，比周边低矮，里头盈着些许脏污的残水。 白椹发现自己的一系列动作牵扯到了一条银链，晃晃荡荡地在他的视线里招摇。 头上，一块挂在铁杆上的铅灰色的布垂了下来，只不过它被笼到了一侧，并不遮挡视线，白椹脖颈上细细的银链正是被挂在头上的那根铁杆上。 白椹抿了唇，冰冷着漂亮的眸子怒了，才刚烦躁地动手去扯这玩意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军靴扣地的脚步声。 哒。 哒。 哒。 那沉稳的脚步声就像倒计时般一步步靠近这里，白椹目光警惕地盯着大门，手上毫无声息地攥紧了银链。 他听得出来，是那个阴鸷残酷的雄性人类。 这一瞬间白椹彻底想起来了，他想起来在沙滩上那个目光幽黯的男人，卑鄙地趁着自己无力反抗的时候，捏着自己下巴贪婪地把他的唇舌噬咬得又疼又麻。 一股没由来的怒火让白椹几乎生生扯弯了那根悬挂垂布的铁杆。 随着门把转动的声音，铁锈的大门吱呀一声，笨重地缓缓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阳光，激得白椹用手遮挡了下眼睛，因此他那一身在阳光中能闪耀着细微亮光的肌肤，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来人的视野中，烁烁着细沙般美丽的光华。 “你醒了？”浑身上下透露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单手托着一块装着鱼rou和针管的铁盘，一只手肘随性曲靠在门框上，目光慵懒地看他。 白椹发现，当这个人类的视线掠过自己一览无遗的裸露胸膛时，会忽然目光炙热地流连在凸起的粉色两点之间，仿佛要吃人般，眼中立即露出想生生在他身上咬下一口的可怕凶光。 “为什么不杀了我？”感觉到了谢谚眸中的血气翻涌，白椹目光警惕地冰冷开口，紧绷的姿态随时能与人类殊死一战。 “你饿了吗？”闻言，谢谚却极好地收敛了眼神，他微微一笑，嗓音算得是低柔地这么问道——就是有些暧昧地喑哑了。 谢谚眸光低魅地看着浴缸里的白椹，“他的人鱼”睡了三年才姗姗醒来，又那样在军舰和海水里折腾了一整夜，就算是体魄强大的海中异族，也并非铜墙铁壁。 现在的谢谚，没有像昨夜在军舰上那样维持军装笔挺，脱了制服外套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军裤下虽然还是冷硬的军靴，整体的状态相对放松，乃至于他的眸光都是慵懒且带着兴味的。 白椹的目光往铁盘上的白瓷盘一兜，只见鲜红的、白皙的鱼rou被切成薄片，摆出海葵般美丽的模样，比当初在实验室水箱里投喂的半截金枪鱼讲究多了。 “你还想做什么？”白椹的视线停在了盘子中的针剂上，透明的针管旁，是一些装着液体的窄口小瓶子，他可是深深记得昨夜大雨中打在他手臂上的麻醉针的滋味，因此立即对谢谚警惕地龇起了一口白牙，就像是炸毛的猫。 “我不想对你用强。但你也知道，人类和你们体能上是有差距的。现在，我不过是想喂你进食，如果你有什么异动……”谢谚腰间的枪支反射着门外的阳光，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芒，“我也没得选择。” 这个恶劣的男人从容地咧开嘴微笑，就像个地痞流氓。 要不是脖颈上还挂着一根牵制他的银链，白椹此刻恨不得扑上去一口撕开他的脖颈，让这个可恶的人类当场被自己的血液呛死。 “你休想！”要他屈辱地吃谢谚喂的东西，白椹宁可直接咬断这个人类的手指！ 谢谚笑弧加深，那扇生锈的铁门就这么敞开着，让阳光洒在人鱼那身冰肌玉骨上，谢谚拍了拍腰间的枪支，眸含警告，军靴踩着充满危险意味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了白色的浴缸。 “别闹脾气，来，乖乖进食。” 男性磁性的嗓音半是诱哄半是胁迫，谢谚说话间已然侵略感十足地坐在浴缸边缘，兴致盎然地低眸看着白椹将大半个身子缩到浴缸的另一侧，不愿靠近他分毫。 被迫困在人类生活区域的美丽人鱼，即便被浸在方寸大囚笼里，碧蓝的澄澈眸中依然有着不屈的斗志。 “大海，还在远离这儿的地方，你就算是想逃，也要有体力活动到海里才是。”想起暴风雨中看到白椹借助鱼尾短暂人立起来的样子，本是带着轻松玩味的谢谚的眸色遽然变黯了几分，染上了微妙的迷惑和悸动——那种呼风唤雨的超自然美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下半身发硬。 感觉到这个人类气息变得危险而深沉，白椹从齿缝发出了警惕的声音。 与之相反的是，修长的手指却不紧不慢地捻起了红色花瓣般美丽的鲜鱼rou，谢谚用火热的目光洗礼着近在咫尺的人鱼，嘴上只是在云淡风轻地低哑轻笑，“别怕，张开嘴。” 攻击，就发生在一瞬间。 鱼尾猛然拍击向谢谚的后背，锋利的指爪也冲着撕开这个男人的咽喉去挥舞，可是看似放松状态的谢谚其实早有防范，猛然扯动了白椹颈上的银链限制住他的行动。 短暂的反抗结束的瞬间，白椹睁大了蓝宝石般魅惑的眼眸，他的颈侧是一支针管，谢谚一点一滴地将人鱼专用的麻醉剂注射进去，残忍的眸光甚至带着一丝怜惜。 “我说过了，不要反抗……结果只会更糟糕。” 剧烈活动溅起的水花弄湿了谢谚的白衬衫，白椹的手掌因为脱力软软下垂，擦过了浴缸边缘往下坠去。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不小心擦过了这个人类的裤裆。 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几乎让刚起了药效的白椹有了一丝警觉的清醒，上头勃硬的热度使此刻无力抵抗的白椹感到心惊，虽然人鱼与人类的生殖部位有所不同，但是藏在生殖腔里这个东西欲望上来是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你……你无耻！”恼羞成怒的白椹瞪着一双介于涣散与愤怒之间的美丽眸子虚软地骂他，男人有力的双臂在此时紧紧抱住了失去力气的白椹，谢谚像是被怀里的他这种眸光取悦了，性感磁性的低笑响了起来。 “我又不是头一次对你有反应了……啊，是了，沙滩那次你睡着了？原来你还不知道。” 充满恶意的嗓音说着，谢谚缓缓将白椹犹如棉花一样柔软无力的手拉到了自己双腿之间，微微施力按了上去，“现在，你可以切身感受一下。” 白椹再次睁大了眸子，比起羞辱感，他只感觉手掌快要被这种热度烫到般恐怖，“我宁愿剁了它！” 克制着自己不陷入昏昏沉沉状态的人鱼咬牙切齿道。 “明知道你清醒着一定会下手……矛盾的是，我就喜欢看你野性难驯的样子，越是恨我，模样越招惹人，尤其……”低喃着，谢谚仿佛情难自抑般越靠越近，嗓音也愈加低沉，“使我着迷。” 白椹咬着自己的舌尖拿出几分清醒的力气，奋力偏过了脸，以冷硬的态度拒绝了他的亲昵行为。 谢谚生气了。威胁性地眯起了眼睛，他捏起白椹倔强而美丽的脸庞强势转了回来，用目光仔细摩挲过每一寸精致的容颜，慢条斯理地开口，像是在品味着什么。 “白椹，我的白椹，你是否愿意为我而歌？” 话语刚落，趁他惺忪恶狠狠亲吻上来的唇舌已从白椹无力咬紧的牙关闯了进去！ “唔！”比在沙滩上更激烈的吻让白椹又从昏迷的深渊挣脱了三分。 恣意作恶的男人感觉到了他的清醒，开始暴风雨般在白椹唇内的私密领域搜刮。谢谚热情地用舌尖舔舐着与异族肌肤相亲的禁忌滋味，一瞬不瞬地近距离盯着白椹的每一次反应。 灼热的舌头肆意熨烫着低温的人鱼，而谢谚那双抱紧了白椹湿漉漉背脊的宽大手掌，更是恨不得将他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放开！我……唔！我要杀……杀了你……”只能从热吻间隙漏出的只言片语哪里还有威胁性，悦耳的艰难喘息声都变得娇软好欺负，就像是某种勾人的情趣。 谢谚勾唇笑了，开始专心致志地闭起眼睛享受这种无间亲热的滋味，失控沉溺之中，男人右手改托着白椹的后颈，更倾身过去让他承受着自己的吻。就连两颗可爱浑圆的尖牙都被男人反复舔湿，白椹虚弱抵抗的舌头已经彻底被凶狠吮麻了，谢谚还强迫他鼻息与自己痴缠交融，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样。 白椹本是海底生物，不习惯用肺呼吸，这会儿被遍尝唇舌到直接有了心理阴影，满腹满腔都是这个恶劣人类的味道，他憋得面色通红，再三承受着雄性人类贪婪的深吻，rou舌的炙热侵略让白椹羞愤到当场只想死了算了。 “不、不要……不要碰我！” 更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白椹惊恐地发现这个男人精准地找到了他的生殖腔，带着奇异质感的银色鳞片被谢谚技巧性地拨开，欲望昭彰的男人不由分说就用手指侵犯了人鱼深藏腹内的这条粉嫩缝隙，他迫不及待地捅开它、摸索着想要的湿润，感受生殖腔内部紧窒得就像是处子的xiaoxue。 “出去……呜啊……你出去！”白椹有些痛苦地扭曲了漂亮的容颜，谢谚幽暗的眸子观察了一会儿与上次沉睡时反应有所不同的人鱼，忽然缱绻地啄吻起了他的额头，算是在安抚，手上粗鲁的动作却不舍得停下来。 漂亮的鱼尾难耐地想要拍打水花，奈何却生不出这么多力气作妖，白椹生殖腔内翕张的嫩rou倒是存了些反抗的力道，似乎是想把谢谚的粗砺手指推拒出去，夹得死紧，可谢谚只感觉一股被吞吃的快感从指尖蹿升到了脊骨，他喉结滚动，幻想着尽根没入这个地方会是什么滋味，裤裆里阳物瞬间绷紧到发疼的地步。 “如果你一直这么抵抗下去……”谢谚变黯的眸光带着残酷又灼热的欲望，“我想，就算是我，也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语毕，再度欺上来的吞噬般的热吻封锁了白椹所有的呼吸，白椹徒劳推拒着谢谚，感觉手臂都软了，更可怕的是他的生殖腔里正经历着异常的快感，白椹耻辱地发现私密处的嫩rou仿佛有着自己的记忆，它似乎品尝过这种滋味，在干涩地被异物强势闯入摸索了不久之后，竟分泌出了某种润滑的体液，来减轻难受的侵入感。 “yin乱。”胸膛微微震动，谢谚舔舐着白椹的下颌，发出满意的低沉笑声。 白椹眸光颤动，几乎不能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么紧紧地吃着我的手指不放，我都快怀疑你是雌性的了。”附耳在白椹耳际嘶哑调笑的男人轻咬着他的耳廓，暧昧且羞辱地低语，潮湿的呼吸让白椹止不住地颤栗。 把白椹压在水量明显降低的浴缸侵犯了许久，谢谚最后好不容易尝到餍足了，才在喘息之中放开了呼吸都变得困难的人鱼。他眷恋地退出白椹口腔时舌尖还裹着一根银丝，暧昧地牵连着彼此之间未尽的情潮，被他尽数舔去。 没入白椹下腹的三根手指抽离的时候，黏黏糊糊的生殖腔已经柔软得不可思议了，突然失去了一直在疼宠自己的粗长灵活，还会渴望地在空气中颤抖翕张。 “怎么哭了？”喑哑地问着，他掐着白椹漂亮的尖下巴，眸光里尽是灼人的欲望，嗓音却有些宠爱和疼惜意味。 蓝宝石般的双瞳不知何时已经被清泉洗透，长长的睫毛都被泪珠浸湿了，白椹漂亮的脸上带着将睡未睡的迷蒙，他可怜兮兮地半垂着眼帘无声流泪，扁着被吻得红肿的唇，有些羞耻，又有些委屈。 谢谚这才知道，人鱼哭的时候，眼泪会化作一颗一颗的珍珠。 珍珠坠入了浴缸所盛的海水之中，摇摇晃晃地沉淀下去，滚落在人鱼色泽绚丽的鳞片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反抗的下场了吗？” 被哭到心疼了，一向铁石心肠谢谚放柔了嗓音低声哄他，修长的手指怜爱地为他擦去几颗未成型的珍珠，没想到刚刚还软绵绵的白椹忽然发难，猛然按住谢谚的肩膀——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带着下死手的狠绝，恨极了谢谚的白椹几乎是孤注一掷般想用撕咬猎物的方式抹杀他，谢谚铁青着脸感觉到颈动脉破裂的疼痛，慌忙中只能猛扯白椹颈部的银链，想和人鱼的力气做反抗。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撕扯下一块rou。 最后还是白椹在药效之下先失去了力气，谢谚才赚回一条命。 他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冰冷着眸光看白椹唇瓣还流着一丝自己的鲜血，缓缓展开了魅惑人心的微笑。 “我一定会杀死你的……” 那是战士的眼神，至死方休。 他的人鱼，注定不会成为豢养的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