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人鱼(二)艳丽缝隙的诱惑
“报告上尉,‘波塞冬’已经成功靠岸。” 广播里传来舰桥的汇报声,还浮在水箱中的男人和漂亮的人鱼相互对视一眼,双方眸中同时掠过某些晦暗不明的情绪,显然内心各有打算。 在这暴风雨天气里,军舰居然有惊无险地停泊在了卡雷斯海岸。谢谚敛起眸中的精光,忽然开口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即便抓了他做俘虏,现在整个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个,白椹的下一步,只能由谢谚来实现。 “你,用推车。”白椹悦耳的嗓音轻轻说着,缓缓抬起了手臂,海水从他的肌肤滑落,仿佛绢丝绸缎上沾不住的水珠,一颗一颗地滚落回了起伏未平的水波之中,湿润着谢谚的每一丝理智。 气息加重,他克制的眼睛都快染上红丝了。 顺着那根玉质肌骨、却带着美丽又危险的利爪的手指所指的方向,谢谚透过特制水箱中逐渐平静的海水,看到了底下最初运送人鱼的玻璃方缸。 只要有推车运输,即使是加上长尾达到两米的年轻人鱼,都能送到甲板上。 ——只有到了甲板,白椹才能跳海逃生。 然后,逃到谢谚无法触及的海域深处? 谢谚带着寒意的眸子冰冷微笑,在看到白椹不解的眸子时收敛了起来。 …… 即便靠了岸,暴风雨还在舰舱外肆虐,船体微微倾斜摇晃,巡逻的士兵看到谢谚上尉湿着头发,推着被军绿色的帆布覆盖着的箱子缓缓往外走,即使士兵们训练有素,目光还是忍不住游移了半秒。 敬礼过后,他们得到了谢谚的淡淡回应,可是“嗯”完一声谢谚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甚至没有叫人接手替他,只是推着推车继续缓步往前,仿佛一心只关注着眼前的事。 事实上,军绿色帆布底下,一双在黑暗中微微泛着金色光芒的美丽的眸子,正密切注视着谢谚。如果谢谚眼神有一丁点游移,他那推着箱子的手的腕部动脉,将被正钳制着自己的利爪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然后在士兵来得及开枪前,下一次喷血的将会是谢谚的颈动脉。 十分钟后,一人一鱼彼此尚算相安地来到了风雨交加的甲板上,水箱上覆盖着的军绿色帆布被暗雨打得劈啪作响,夹雨的黑风作妖似的胡乱掀弄着布面,似乎在探寻其中的秘密。 白椹再也无法再忍耐似的一把掀开了遮挡,当他终于闭上眼睛呼吸到自由潮湿的海风时,那张精致到充满诱惑力的容颜绽放出了由衷的笑意,白椹是那样享受着自然的馈赠,脸上的神情就像某种狂热的信徒。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吧。”雨水沿着俊逸的下巴滴落,被风雨打得更湿的谢谚低笑,换来了白椹警惕的凝望。 白椹双手紧握着一截军绿色帆布,漂亮的眸子瞪视着对谢谚发出警告的声音,就像某种炸毛的小动物,即使天色阴暗风雨招摇,呲牙怒视着他的那一刻,谢谚发现白椹左右两颗尖牙,竟有些可爱。 “你别想,耍花招。”这种生物似乎天生就应该触碰到水,凄厉闪电照亮了绮丽的容颜,被凌乱的暴风雨浇得更加清艳,他那美丽的人鱼这样警告着他说。 然而,为时已晚。 “你错就错在,来到甲板上不该松开我的手。”谢谚蓦然低魅一笑,裤子湿漉漉贴着的长腿后退了几步。 转眼,正在被风浪撼动的军舰甲板上,突然训练有素地多出来无数黑洞洞的枪口,黑雨打湿了帽沿,军舰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一层又一层地包围了谢谚和白椹。 “什么时候?”骇然瞪大了漂亮的眸子,白椹不禁握紧玻璃方缸的边缘,面对这么多人类神情紧绷。 “军方的行动密码,在你们面前并没有直接展现过。即便你学习能力再强,总有领域是你接触不到的。”宛如怜惜般,眸光幽暗,谢谚低醇的嗓音这样说着,他屹立在白椹面前,就像一尊冰冷挺拔的黑色雕像,居高临下地望着推车上毫无遮蔽的凄美人鱼。 这才是他们身份上真正的区别。主动与被动,向来只是谢谚的选择罢了。 “你觉得你们制得住我吗?”没想到白椹居然不畏生死,动人嗓音所说出来的言语里都是以硬碰硬的果敢,他遽然扬起了一直捏在手里的军绿色帆布,厉风般带倒了第一圈人,还抛去糊住了部分士兵的脑袋,sao动和惊呼伴随着被利爪割伤的血光,杂糅成了一片暴风雨中的血腥味混乱,挣脱不开头顶飞来的布料的士兵,在这样的混乱中抬起了枪口。 “砰砰!” “砰!” 即使在嘈杂的暴风雨夜里,连续响起的枪声依然动魄惊心。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似乎在昭示着一个可怕的后果,谢谚脸色难看地迈开长腿,疾速越过地上东倒西歪的士兵,直奔白椹。 “谁允许你们开枪的!”士兵们发怵地看着他们的上尉铁青着脸,眸光阴沉可怖,恶鬼般疯狂地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可能中枪的人鱼。 甲板上的一道道血迹被雨水冲得开始流淌。 然而下一秒,谢谚却堪堪躲开了迎面的一击!在士兵们的惊呼声中,手臂上有着子弹擦伤血痕的白椹重新出现,被禁锢许久的人鱼此时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他并没有服输,不逊的眸光如有金色的光芒闪烁其中,眼前的危机反而让他更加危险,更加美丽。 谢谚凌厉的双瞳微微放大,竟产生了难得一见的错愕,他注意到,白椹居然已经人立了起来。 奇迹般的,他美丽的人鱼竟是以那条鱼尾和分叉的尾鳍为支撑,在甲板上立起了艺术品般的身躯。 几乎违背了自然天性。 陡峭的腰线收束在漂亮的鱼尾,闪电照亮了他银色的鳞片,那是另一种瑰丽的异界生物,在暴风雨中苏醒了。 就像暴风雨是他召唤来的那般。 他,正张开藕白的手臂,振动着出水后一度闭合的腮,借着暴风雨发出刺耳的声波。 “储备队上耳塞,换麻醉枪,抓活的。” 现场的所有人类脑袋都剧烈疼了起来,谢谚也不例外,可是在此时他反而心绪愈加稳定平静,谢谚眸光不含情绪地下令,指挥,调度,不让白椹有机会呼唤别的人鱼。 是的,这便是人鱼的魅音。 魅音在水中能发挥到极致,诱惑人类心甘情愿落入人鱼的死亡陷阱。可到了空气中更为可怕,不仅化为了能摧毁人心智的刺耳魔音,糟糕的是,这种频率,将引起附近人鱼的共鸣。 若他们不是来救白椹,必将为了人鱼不被人类活捉,来杀他。 第三层训练有素的士兵围了上来,他们半跪了下来,高举手中的麻醉枪,对准了白椹。 “你们,确定要伤害我吗?”轻轻幽幽的嗓音,普通懵懂稚子般纯真地询问着,可怜无辜的问句带着一丝纯到极致的色情,充满诱惑性地滑进了耳廓。 宛如在你心上,软绵绵地舔舐了一口,娇喘着气息来回噬咬,绵密得人骨头都酥了。 “魅、音。”谢谚指甲刺破了掌心才找回一丝机智,他攥紧的拳头在冰冷的雨水洗礼下滴出些许的血液。 这等狼狈的失误竟会发生在他身上。 没想到就算是暴风雨的“水”,也是人鱼的主场。 暴风雨或许真的对人鱼的共振有着加强效用,现场的士兵就算塞着耳塞,也被魅音影响到了,一群人渴望又茫然痴缠地望着白椹,枪支从他们手中滑脱,砸在甲板上发出冷硬的敲击声,逐步走向了暴风雨中雪白又耀眼美丽的存在。 “砰!”这回刺耳的枪声是谢谚亲自朝天开的,风雨中他幽暗眸光隐晦地透出嫉妒,并不希望任何人类胆敢觊觎他的人鱼。即便是被动,也不允许。 耳边的枪声唤回了神志,士兵们通通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摘了耳塞,并且离危险的生物非常近了,他们惊恐地后退好几步,七手八脚地去捡丢失的麻醉枪。 风浪未歇,船体微微倾斜,枪支被晃得七零八落,一团散沙般的军舰人员都只是白椹攻击范围内一块无意义的rou,谢谚除了自己手头的枪,早已失去了优势。 “来了。”似有所感,白椹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谢谚快速瞥了一眼波涛诡谲的暗海,在无尽的狂烈风雨中,几抹美丽的色泽仿佛在闪电下熠熠生辉,那是其他人鱼的身影。 至今为止,人类尚未捕获这么多数量的人鱼。 白椹目的达成,不再维持“站立”这种不自然的姿势,伏于暴雨中湿滑的甲板上警惕地一步步游移向了船舷,他回头冰冷瞪视着谢谚的眸子里,有着坚定与蔑视。 分明是知道,这个人类,不舍得对自己下杀手。 “咻”的一声,一只麻醉剂打在了白椹的肩膀,终于有士兵成功握起了麻醉枪,不痛不痒,白椹毫不在意地将针管拔了出来,蓦然纵身一跃,向着大海落去。 军舰冰冷黢黑的流线型舰身被暴雨打得湿漉漉的,就像高耸的墨色绝壁,在悲惨的风雨里,一抹触目惊心的银色正在坠落,白椹闭眼准备坠入黑色的无边海水之际,脖颈上的银链蓦然收紧了。 那一瞬间上扯的力道拽住了白椹的落势,由于体重的拖拽,颈骨传来可怕的声音,要不是人鱼的体魄白椹可能当场就死亡了,实际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当机立断痛苦地扯着银链和项圈,不让自己全身重量被单独脖颈承担,几乎要被勒死。 甲板之上,恶鬼般的男人正与超乎寻常的重力势能作着强势抵抗,折着袖子露出的手臂就像拉紧的弦,肌rou和青筋皆已由于过度承力贲起,谢谚用强有力的腿抵住了船舷,脖颈涨红,俊美的脸上神色都狰狞了起来。 “你得不到他,就想杀死他吗!”借着风雨,海中的人鱼发出了刺耳的愤怒鸣叫,其中有一只同样说出了人类的语言,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谢谚耳中。 “不。”谢谚就像一只恶魔般微笑,隔着看不清的距离,与挣扎中眼眶都充血的白椹对视了一眼,突然纵身,随白椹一起坠入了诡谲的黑海! “上尉——” “谢谚上尉——” 士兵们的惊呼被抛置脑后,谢谚的耳边尽是呼呼风声,沉重坠海的那一刻,翻滚的浪涛几乎要摧毁人的意志,他甚至没有分开过半分手中的银链。 军舰海猎的大灯及时照了下来,海中的人鱼们被激得纷纷抬手遮挡,这时,几艘从舰腹开出的隐蔽小船在灯下露出了端倪,那分明是专门针对人鱼的军方捕获船! 不安的黑浪中,其中一艘主导的捕获船驾驶舱灯光亮起,不再盛装打扮的海恩小姐穿上了利落的制服,绾起了头发,她目光冷锐,带着下属亲自驾船准备捕获人鱼。 “拉网。”一声果断的命令之下,针对人鱼研发的麻醉剂发挥了效用,此时正虚软无力的白椹被拖出了海水,松开银链的谢谚游到了船边,被士兵拉上了甲板。其他人鱼则好不到哪里去,四散着被其他捕获船追逐。 呛咳了几声,谢谚眸光锋锐地盯着网中眸子半阖、肢体绵软的白椹,嗓音喑哑却无比冷静。 “上岸。” 云销雨霁,夜尽天明。 这场实验品挟持上尉的风波并不全是坏事,军方差点顺道捕获了其他人鱼,奈何会讲话那只雄性人鱼极有可能是从人类的手中存活下来并逃逸的,十分狡猾灵敏,在他的捣乱之下,几番捕获皆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失去了机会。 但是对于谢谚来说,白椹还在,就比任何人鱼都有价值。 卡雷斯海岸,漫长的海岸线围绕全岛,军舰停在另一个方位,捕获船泊岸后谢谚让下属海恩带人去主舰整顿伤员,自己则俯身凝视着被士兵放在浅水礁石中的白椹,水位极低,礁石成环状,不至于让白椹脱水或有机会逃逸。 刺入肩头的剂量没能让虽然年轻依然强悍的人鱼昏迷,但他已然不具有杀伤力,昨夜涣散的眸光已经因为代谢而有了些精神,身体却没办法恢复力量。 暴风雨后的天空格外湛蓝,就像此刻白椹眸中那对蓝宝石。谢谚左手是无情的镇静剂,右手手指却情不自禁抚摸着白椹花瓣般美丽的唇瓣,将它们揉出了殷红的色泽,谢谚眸光幽晦,落海的那一刻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再没有别人能知道。 “你如果不杀了我,以后我一定会取你性命。”悦耳的嗓音因为没有力气,只能软软地说着再动听不过的狠话,白椹忽然一口咬上了谢谚的手掌,却因为肌rou松弛没办法下狠手,两颗可爱的尖牙也只能浅浅地在谢谚手背上扎一个凹陷,甚至让他没有破皮。 “你知道吗?忤逆我只有接受惩罚这一下场。”冷笑一声,谢谚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眸中某种危险的光芒大盛,被这妖精撩拨得身体都热了,在这荒无人烟的海岸上,他终于放任自己俯首——攫取了异族生物的唇瓣! 馥郁的软rou甜美得仿佛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产物,从吸吮到噬咬,火热贪婪的唇舌在虚弱的拒绝和呜咽中攻城掠地,为生涩的人鱼带来崭新的暴风雨,男人掐着他的下颚逼迫他张开嘴迎接侵略,食髓知味般再三品尝。 “原来,人鱼的血不是蓝色的。” 轻咬着白椹下唇的力道松开,一颗殷红溢出了美丽的唇瓣,谢谚满意地用指尖摸去,仿佛给他涂上了艳丽的胭脂。 面对那双带着愤怒的宝石般美丽的碧蓝眸子,谢谚恶劣低笑,语调里总有些耐人寻味的慵懒。 “我要杀了你!”白椹燃着怒火的眸子几乎让他成功挣脱开了谢谚的桎梏。 “嘘——睡一觉,一切都会好了。” 镇定剂被他缓缓推入了白椹体内,暴戾的异兽终于被迫平静了下来,眼睑抵抗不住地低垂,白椹长长的指甲虚软地勾了一下谢谚的脖颈,仿佛想在上面划开一道汩汩流血的口子,最终却他也只是够到了谢谚的领扣而已,随着军服的墨绿色扣子滚落沙中,昏迷前白椹仅仅是将他的一丝不苟衣领弄开了。 谢谚握住了白椹垂下的那只软软的右手,触感细腻冰凉到让人心头难耐地发痒,他把它凑到了唇边亲吻,轻轻噬咬,目光幽暗地盯着白椹。 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光亮的肌肤宛如上乘的玉石,带着浅滩水下细沙般的冰凉,紧致的肌理仿佛天生就该这么设计,触感极佳。 谢谚修长的手指开始眷恋地在这副圣洁的身躯上流连,几乎感觉自己指尖要融入这堪称艺术品的肤泽之中了。 白椹微微凹陷的漂亮肚脐往下,带着奇异质感的银色鳞片内,意外的,隐藏着一条微微粉嫩的缝隙。 谢谚眸子染上了狂烈的情绪,他在人鱼的研究材料上看过这是什么东西。 修长的指毫不客气地扒开了白椹粉红色的生殖腔口,无端被暴露在空气中的软rou微微翕张,仿佛正在抗议这惹人烦的对待。 无辜,诱人,美得让人窒息。 谢谚近乎贪婪地用目光品尝着这从不轻易示人的艳丽缝隙,软rou被手指粗暴地扩开,迎着阳光和海风微微颤抖,谢谚忍不住了,伸了两指进去毫不客气地cao弄起了他的人鱼,紧窒的生殖腔就像是一处紧闭的女阴,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里面,还藏着东西。 即使没有清醒,脆弱敏感的内部被异物侵入的感觉依然清晰,睡梦中的白椹微微蹙眉,仿佛这是极其不舒服的事。 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