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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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性事的痕迹还未清理,股间被撑开了半宿的后xue里仍含着面前这人射进去的精水,而他自己也xiele好几回,把床铺弄得一片狼藉。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齐绍,昨夜他与贺希格是如何抵死缠绵、水rujiao融。 若说他是真醉到糊涂了,也并不至于,他明明是可以推开对方的——但他没有。 齐绍亦定定地望着贺希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满涨的情愫已快要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溢了出来,贺希格终于不再拐弯抹角:“我早已钟情于你。” 他握住了齐绍的手,珍重而小心地问:“承煜,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有我?” 或许是贺希格的语气太过认真,让人不忍敷衍,齐绍不自禁地陷入了思考。 贺希格对他有意,他对贺希格呢? 厌恶自然是没有的,他感激贺希格的雪中送炭,欣赏对方的能力与手腕,但真要论情意……齐绍也说不出来。 他少时除了读书就是习武,自六岁做了靳奕的伴读,便终日伴着这个少年皇子,等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又遭逢剧变,千里投军。 齐老将军治下甚严,军中绝不许狎妓,也不许侵扰百姓,到了齐绍这里也是一样,偌大的军营里连半个女子也见不到。 齐绍同世间许多寻常男子一样,也曾想过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不求门第多高,但求两心相知。 他会与她一同奉养母亲,抚育儿女,就像他的父亲母亲一样,举案齐眉,不离不弃。 然而外患未平,何以成家?齐绍只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击退北狄,百姓不必再受战火之苦,有更多男子能与心爱的女子相守,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他从没有放弃过他效忠的朝廷,朝廷却放弃了他,直到他奉旨“和亲”,娶妻生子终于再与他无关。 情爱二字,齐绍从未尝过,就连床笫间那些事,都是岱钦一手教会他的,所以也并不懂得到底何为钟情。 他久久不言,贺希格脸上的神情由期待到紧张,最终归于落寞:“我明白了。” “抱歉,昨夜是我趁人之危。但我不后悔。”贺希格松开手,苦笑了一下,“若你怪我,想要我如何赔礼道歉,要打要骂,我都甘愿领受。” 齐绍见男人这样失落,心里却也颇不是滋味,下意识便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希格顿时又神色一振,齐绍垂下眼帘,瞥见自己赤裸的身体,耳根微红,默默拉了拉锦被。 他叹了口气,终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贺希格,我不讨厌你,但我不知道,我对你是否也如同你对我一般……我真的不知道。” 贺希格听罢,也并不逼齐绍继续作答,展颜一笑道:“承煜不讨厌我,便是我还有机会。若你现在想不明白,也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我愿意等你。” 他复又握上齐绍的双手,信誓旦旦道:“无论如何,此生必不负君。” 齐绍只觉得自己脸都快要烧了起来,好在贺希格很快就放开了他,起身下榻,披了外袍唤人打热水来沐浴,洗漱更衣。 眼下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总是要想明白,也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把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念头按下去,齐绍定了定神,也披衣下了榻。 昨夜叱罗王庭内欢饮达旦,今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贺希格还是一早便收拾齐整去见了叱罗王。 他借着岱钦的名头问了叱罗王许多军中事务、粮草与人马布置,另一边,齐绍则被兴冲冲跑来的塔娜公主拉到了马场上。 齐绍如今算是她的“未婚夫”,拗不过她央求,只得跟着她牵马进了那片栅栏围起的平坦空地。 场中已有人在策马驰骋,地上烟尘滚滚,马嘶声与呐喊声此起彼伏,齐绍远远看过去,见他们正骑着马在争抢一只去了四蹄的无头山羊,战况十分激烈。 塔娜翻身上马,一副兴奋的模样,转头向他解释道:“这是布兹卡谢,就是叼羊的意思,谁能把那山羊夺过手,丢到中间的高台上,谁就胜出。” 她说着,一挥马鞭便冲了出去,清脆的声音在风里飞扬:“这是勇士的游戏——陈玉,快来啊!” 眉目浓艳的少女一身红装似火,活泼得像只鸟儿,齐绍望着她的背影,还是忍着腰间的酸软与股间隐约的不适,跟在她身后纵马而出,一同加入了叼羊的战局。 贺希格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齐绍双手丢开缰绳,将马鞭咬在口中,整个人几乎半挂在雪白的骏马背上,抱着羊尸从你争我夺的包围中奋力挣脱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将矛头转向齐绍,对他围追堵截时,他忽然从马上站了起来,高高地将那羊尸一抛,竟是稳稳地扔到了塔娜公主手上。 塔娜先是一怔,随后朝齐绍扬起一个笑脸,紧抱着羊尸转头催马狂奔。 她是草原的女儿,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马的功夫也不逊于男子,不过片刻之后,那二十余斤重的羊尸便被她狠狠抛上了高台。 “公主好身手!” 此情此景,马上诸人皆不吝赞叹,高声为公主欢呼,而塔娜眼中却只有远处骑着白马的齐绍一人。 少女嫣然一笑,双腿一夹马腹,朝自己的心上人飞奔而去。 齐绍勉强对她笑了笑,勒马停在原处,他衣下已出了一背的汗,在鞍上都不敢坐得太实。 塔娜转眼到了他身前,她从马上跳下来,齐绍亦如释重负般翻身下马,场外的贺希格看了这许久,也终于信步走上前去。 “咦,这是什么?”塔娜偏头,忽然在齐绍身上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好漂亮的匕首!” 齐绍低头看向她目光所落之处,脸色微变。 那匕首正是呼其图那日塞给他那柄,他另做了鞘套,带在身上,提醒自己时时记得曾受过的屈辱,绝不可动摇心志。 此时鞘套因剧烈的马上跑动而脱开,露出其中精致华丽的物什,上面亮晶晶的宝石勾得小公主眼神发直。 她眨眨眼睛,看向齐绍:“陈玉,你把这匕首送给我做定情信物好不好?” 齐绍想起许多不合时宜的回忆,欲言又止,塔娜只当他默认,不等他反应便自己上前,从齐绍腰间抽出了那把匕首,如获至宝般握在手中把玩。 “公主……”齐绍还想说些什么,却实在想不出理由拒绝。 塔娜拿了那“定情信物”,忽又想起了什么,抬眼直视着齐绍的眼睛,粲然笑道:“还有一样,你得对我发誓。” “你既要娶我,便须一生一世对我好,若是背叛我,定日日受钻心之痛,不得好死,无后而终!” 齐绍被她清澈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刹那间心中千回百转。 塔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内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不知道叱罗部面临着怎样一场惊天的阴谋与灾难。 她如此天真烂漫,如此无辜,他却不得不伤害她。 齐绍顿了许久,终是开口道:“……我发誓。” 贺希格正将齐绍的誓言听了个正着,然而这都是权宜之计,发誓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他漫不经心地想,即便真要应验,一切的后果,也该由他来替齐绍承担。 “右贤王?”塔娜看见齐绍身后的贺希格,脸上笑意收敛,挑眉道:“你也来玩叼羊么?当心又输给陈玉。” 贺希格瞥了一眼齐绍,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眼神在他腰部上下流连一瞬,笑着开口道:“我自知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就不再比了。” “公主殿下渴了么?不如先去喝杯奶茶,我正好还有要事找左都尉商讨。” 塔娜吐了吐舌头,倒还真觉得有些口渴,她哼了一声,把匕首揣进怀里,又叫齐绍记得等会儿还要来陪她射箭,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齐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转脸对贺希格道:“多谢。” “无事。”贺希格笑了笑,而后正色低声道:“一切顺利,五日后公主成亲之夜,便是动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