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难抑(微H)
被个跟自己身量差不多的男人摁在床上亲,换做旁人蔺昂肯定一掌劈过去,但这个人是周彦学,蔺昂绷着的身体渐渐卸了力,任由自己被梅香吞噬。周彦学脑袋一下下拱着他脖颈,湿润的鼻息沿着下颌线吻到耳朵,双手抱住他的腰不住揉搓,却像只渴水的鱼儿,总感觉不够。他摸索着蔺昂外衣的系扣解开,露出柔软的中衣,顺着中衣衣领扯出更多肌肤,把细密的吻又印满了。 蔺昂只觉得脑子哄哄,身子热的紧,伸手虚虚把着周彦学的腰。在周彦学隔着下裤摸过来的时候,一根冰针扎进来脑子瞬间清醒过来,猛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周彦学茫然抬头看着他,眼底情欲弥漫:“怎么了?” “先、先等等……” 周彦学正在兴上,低头重新吻着他肩头,身下的硬挺隔着衣服在蔺昂小腹蹭来蹭去,急切难耐的模样。 “用手好不好,不做到底。”被握住的那只手转了转手腕,反而牵着蔺昂的手覆在腿间,“你摸摸我。” 蔺昂并不知道周彦学已经对双花馆之事起疑,担心把身体的隐情直接说出来他接受不了,但眼下想终止情事又拒绝不了周彦学热烫的请求,犹豫间只觉得掌心物什粗硬guntang,手顺着他的劲儿动作,两个人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 蔺昂仅剩的理智挣扎说道:“我、我有件事要同你讲。” 周彦学挺起身半跪在他面前,明晃晃握着他的手依旧不停抚弄阳物,情欲深沉地紧盯着他道:“你说。” 蔺昂看他这样子一时失语,轻柔的睡衣中襟大开,露出一片玉白的胸膛和柔韧的直腰,腹肌下一线毛发隐在松散的裤带里。蔺昂脑中烧得忘了要说什么,舔舔嘴角,身下明显支棱着,隐约的秘处也湿了。 周彦学看到他伸出的舌尖就疯了,俯下身含住他的舌尖,重新伸手隔着裤子握住蔺昂的下身磋磨,蔺昂整个人一抖,见他没有要脱他裤子的意思便渐渐放松。两个人呼吸交错,手中互为对方纾解,蔺昂平日不常做,被揉弄了一会儿便开始打颤。 蔺昂闷哼了一声到顶,手上自然也停了。周彦学忍着发疼的欲望慢慢摩挲着让他平复,看着他涣散的眼睛心里十分满足。过了会儿蔺昂缓过来,整个人透着一股松了劲儿的懒怠。他的中衣还没有解开,但是衣领被扯开到肩膀,衣摆也被掀到胸口,露出劲瘦的腰肢,正在被周彦学埋脸热切地吻着。 敏感的腰腹被吮吻,蔺昂觉得自己又有些情动,他一手支肘一手把周彦学脸勾上来亲吻,随即直下拂过他喉结胸肌,顺着腹毛伸进他裤子,掌心贴合轻轻握住顶端。 周彦学大喘了一口气,刚才怕他反感才隔着衣裳弄,可现在… 蔺昂其实不太会弄,也没什么节奏,但是指尖有练武之人固有的薄茧,刮擦在敏感的地方带起阵阵快感,刺激得周彦学微微弓着身子。他索性松开裤带,就这么直挺挺地摆到蔺昂眼前,手上也不闲着,一边抱着腰让两个人贴得更近,一边顺着衣摆伸到蔺昂胸前拨弄。 空荡的卧房逐渐响起粘稠的水声,手中的物件涨得一跳跳的,蔺昂轻轻一挤,周彦学唔嗯一声猛地往前,斑斑点点淋撒在了蔺昂半解的中衣和腹上。 喘息尚未平歇,周彦学正拿了块帕子给蔺昂擦手,门口像掐着点儿一样“笃笃”两声,两个人一下子定住,熟悉的管事在门外亲切说道:“蔺将军还在么,府上来人叫。” 蔺昂刷地坐起身子,周彦学轻轻按在他肩膀冲外面道:“让人稍候,我跟将军再说几句话。” “嗳,好。”管事脚步声远去,蔺昂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前胸有点不知所措。 周彦学把腿弯挂着的裤子直接褪下来,就这么无遮无拦的直接下床,去衣柜翻出自己的一件中衣和裤子递给他。蔺昂一言不发地到屏风后换好出来,衣衫严实扣好,又是严正的将军模样。一抬头,周彦学还是只披了件软袍四下漏风的样子,腰上隐约有自己把控不住时压出的指印。蔺昂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你…受了风,快把衣裳穿上吧。” 周彦学把衣衫随便一系,牵着他坐在镜子前说道:“你过来,我给你正正冠。” 蔺昂看着镜子里的周彦学,轻衫散发,看着有点距离感,倒像个清学狂士。 竟然跟这个人大白天做这种事…… “好了,”周彦学趴在他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眼睛,轻声说道,“蔺将军仗着我反抗不了就轻薄于我,如今可是坐实了,回去可别忘记我的好。” 玩笑归玩笑,蔺昂起身转头看着他,恳切认真道:“我刚才没有跟你说,我并没有轻薄于你的意思。你那天在行营跟我说的话,我觉得我应该回应你。” 周彦学只觉得心头被烘得暖洋洋的,温柔含了一下他的下唇,笑眼弯弯:“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看我?” 怪不得晨间隐隐有种亲昵,亏他还以为是自己痴想。 蔺昂唔了一声:“只是,我没想这么快……” 周彦学咬了下他的嘴角,准备开门送他,手刚搭在门上突然定了一下,蔺昂在后面问道:“怎么了?” “没事。”周彦学晃了晃门才打开,“我衣裳没换,就不出去了,到时再去找你。” “嗯。” 周彦学见他转过回廊,瞥了一眼房门,仔细想了想。 这门在沈章来之前蔺昂栓上过,沈章走后是管事从外面带上的,两个人一番欢好竟忘了栓门,这万一要有人推门进来…… 周彦学晒着太阳得出两个结论:死也不能告诉蔺昂,以及,都怪沈章。 府人来叫是宁乐的意思。 蔺昂赶到家里,正碰见jiejie与之前那个姜大夫从父亲房里出来,后面还跟着药童和府医。 “侯爷这腿实在是陈年旧疾,药石的作用不大,还是要靠日常修养和矫正,冬天一定不要冻了,否则气血凝滞也会有危险啊。我这里给个热敷的方子,可以定期药敷。” “姜大夫费心。”宁乐接过来方子递给府医,府医看了下便去配药了。 蔺昂迎上去:“jiejie。” “你回来了,来,这是齐城来的姜一泉大夫。姜大夫,这是舍弟。” “少将军英才,我们又见面了。” “姜大夫有礼。” “哦?你们两个见过?”宁乐笑问道。 “今日在周侍郎府上见过。” 宁乐微笑一凝,接着继续说道:“原来如此,对了姜大夫,请随我来这边厢房,有些妇人症候也想麻烦您诊一诊。” “好,县主请。” “请。鸣野,你也过来。” 东边的小院是宁乐从小住到大的,如今出阁了回家也是住在这儿,因此打扫的十分干净。 毕竟涉及贵妇内眷,临进门时姜大夫让小童在外等候。宁乐也是屏退了侍者,关起门来只姐弟个大夫三个人。姜大夫给宁乐把完脉,一切安好,正要收拾东西。 “姜大夫,也替舍弟诊一诊吧。” 姜大夫一愣,倒是蔺昂顿悟过来,看了jiejie一眼,宁乐朝他点点头。 姜大夫细细摸了脉,奇怪地“咦”了一声,复杂地看了蔺昂一眼道:“老夫失礼了,少将军元精是否有凝滞?” “……不曾。” “那,每月葵水是否正常?” “我…没有葵水。”蔺昂咬咬嘴唇艰涩说道。 姜大夫又静心摸了一遍,收手后捋着胡子沉吟不语。 宁乐见状对姜大夫说道:“此事乃是我侯府隐秘,知情者少之又少。” 姜大夫忙道:“老夫明白,保证病患隐私之事也是医德之一。” 宁乐点点头,“母亲带来的府医曾替鸣野诊过,但他当时尚且幼年,无确切之言,眼下他早已成人又是家中独子,所以想让姜大夫看看,能否正常婚配生子?” “县主放心,少将军精元旺盛,也并无凝滞之象,不影响婚配生子的。” 宁乐放下心来,朝蔺昂笑了笑。 “如此便好,鸣野早就到了该议亲的时候,这些年我都拿他驻军不着家当理由,如今可放心说亲了。” 蔺昂却突然小声问道:“那,会有孕么?” 宁乐和姜大夫都愣了一下,姜大夫犹豫说道:“这个…少将军阴脉很弱,加上没有葵水,想是难以受孕的。” 蔺昂点点头,“多谢姜大夫解惑。” 送走jiejie和姜大夫,又去房里看过父亲之后,蔺昂才回房里更衣,刚摘下束腕他才想起来一件事。 换下的脏衣服忘记带回来了。 这几天周彦学一直忙公事,重阳节要到了,圣上决定要亲自登高辞青,同文武百官一起答谢上天赐予的农事丰收,位置就定在了与蔺昂行营相近的京山。 “周侍郎!” “哦,张大人,何事?”来者正是光禄寺卿张诚,因有些痴肥,这才到半山腰便气喘吁吁,大秋天的额角雨汗。 “呼——周侍郎,我这也是找不到人了,只得向您求救。” “可是祭祀诸物未备齐?”光禄寺专司祭祀宴会的食物,今日皇帝登顶后祭拜天地也需要诸多的供礼。 “不是不是,嗐!说来惭愧,是手底下将备宴的盐斗翻到山下了!”祭祀后皇帝会宴请百官以畅秋志,虽说不是大事却系难事,这宴席无盐怎么吃? 周彦学皱眉道:“怎地如此不小心?鸿胪寺那边知晓么?” “知道了,已派人快马去城里采买,可这一来一回,就算到了也赶不及啊!”张诚颤着腮边rou抹抹汗。 “行,我知道了,你派人在山下等候。”转头问旁边护卫,“蔺昂将军上去了么?” “回大人,诸位将军现在观云台等候。” “好。” 观云台是京山半山腰的一处观景台,因云海奇景得名,周彦学赶到时一眼看到了蔺昂,拂了拂衣摆缓了一口气上前。 “诸位将军有礼,打扰了。” “周侍郎有礼。”领头五十多岁方脸虬须,是与安定侯齐名的永昌侯,早年安定侯驻守北疆,永昌侯驻守东海,是蔺昂的义父。 “下官找一下蔺将军,有要事相议。” “好。” 蔺昂早就看到他了,此时听到传唤才过来,二人出去几步靠近观云台的栏杆,周彦学细细讲此事说了。 “如今近处就是行营,我此番与你打声招呼就派人去取了。” “嗯,我让戴荣领路吧。” “如此甚好,我已经着人在山下等候,速去速回。” “好。” 蔺昂招来戴荣简单一说,戴荣抱拳领命下山去了。周彦学放下心,轻声与他说着闲话。 永昌侯正笑着与同僚交谈,一撇头看到不远处一黑一紫的两个身影正临风细语,远处青山薄雾做背景,称得二人长身玉立,全似要登仙。 身边有副将循着他眼光去看,赞道:“我朝青年才俊里,这两位倒是一等一的。” 永昌侯也笑着点点头,他看到自己不苟言笑的义子虽然负着手,但每当侧脸看着对方时面上却有温柔笑意,而那个周大人本身就是玉一般的人物,看谁都自带了三分情意。他隐约想起近来听见的风言风语,不由敛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