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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落入方明宇耳里,全数当作了他哥的关心。他更是将陈柏屹抱紧,搂住陈柏屹的腰,唇齿用力地吮吸着他的皮rou,像叼着块到嘴的宝贝似的不舍得放开。 方明宇还发着烧,口腔温度比常人都要高上许多。嘴里的唾液落到陈柏屹的后颈像是要把他那块儿皮肤烧灼掉一样,陈柏屹不适地转了转脖子,不料被方明宇强势地掰了回来,像是不允许他的离开。 “哥,”陈柏屹听见方明宇在后面含糊地跟他说,“我真的好想你。” 如果放在以前,陈柏屹或多或少会为这句话而感到心动,可是现在呢?现在他还因为盲目地为这句话而不知廉耻地喜欢吗? 陈柏屹这次没回答。 他关上煤气灶,没有转过身,也没有给身后的人回应。一时间,空气凝结了沉默,像是凝结了这么多年来的怪罪与错过。 沉重的,压抑的,迟迟未爆发的。 时间短暂又漫长,分针转了两三圈而秒针跑了好几转,两人都只是相拥而抱谁都没再说话。他们好似达成共识,又好似不谋而合知道某种话题不可提及。陈柏屹察觉身后的人体温愈发高,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松开他的禁锢,将人拽回客卧,安置在床上,轻柔地说:“躺下吧,我出去给你买退烧药。” 这样的场面其实不少见,以前或多或少有类似的,或许他们还记得,又或许他们都忘记了。突然,方明宇伸手拽住他哥的衣袖,可怜楚楚地睁着眼,装出柔弱的样子,故意说:“我发着热,害怕,想跟你一起去。” 陈柏屹转头盯着他,像是要看出些什么破绽来,半晌,他还是软下心子说:“行,你穿多点。” 他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陈柏屹在心里想。 外头的雨小了点,两人共撑一把伞也不会湿身。陈柏屹刚开始说两人还是分开撑比较好,毕竟方明宇还发着烧,淋到雨不太好,结果这人装柔弱,偏要哥哥给他撑伞,陈柏屹无奈,只好跟他一起。 雨水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两人无声,只有方明宇沉重的呼吸声。他发着热,戴着口罩,看上去似乎很是辛苦,陈柏屹走路的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点。天冷,陈柏屹伸手撑伞,顷刻间,方明宇将自己的掌心握住了陈柏屹的手背,暖烘烘的,有点痒,但心却是抖的。 “干什么!”陈柏屹第一反应问他。 “哥,你手太冷了。”方明宇戴着口罩,但依然能看出他在笑,因为这人眉眼弯弯,看上去虽然十分病气,但依然好看。 “我想给你暖个手。” 一时间,陈柏屹感觉整颗心像是被海水淹没了一样,咸咸的,涩涩的,又像是退潮了一般,太阳出来照耀在心尖上,暖和了,干净了。 到底怎么样的方明宇才是真正爱他的方明宇?陈柏屹不由得在想。 手背传来不正常的暖热让他整个人都觉得发烫,就连耳根都带着有点烧。 雨水连连,溅湿了篮球鞋和裤脚,他们快走到药房,却快到转角处,方明宇一把拽住陈柏屹,整个人把他哥挡住,掌心扣住陈柏屹的后脑勺,隔着口罩,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陈柏屹的嘴角边。 “哥。” 方明宇在雨里说。 “你相信我多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