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说爱过才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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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带着黑面罩的邹齐重重地拍几下魏无形的脸,一分钟前,他把解毒的针剂打进了魏无形的动脉里,“你最好配合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年甚在这时醒来,他也被注射了解药。 邹大运因为见过魏无形,没有出面,怕被听出声音连累傅宣,也不利于逃跑。 邹齐一手拿着魏无形的手机和伪造的岛屿购买单据,举在魏无形眼前,一手将刀架在魏无形脖子上,“给你爸打电话,说你学习压力太大,出去旅游去了,看到这座岛不错就买了,五千万,让他把钱付到这个账户上。” 魏无形头痛欲裂,全身无力,双手被绑在身后,此时除了答应,别无二选,“好,好。” 他又闻到了十七的味道,却偏偏没办法用手捂鼻,简直像被放上了油锅。 “你们真的只是要钱吗?”年甚同样头痛无力,双手被绑。 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没了,说话间,他用近视约1000度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视线虽然模糊,但看得出是普通居民住房的客厅,一边的墙面上有电视,一边摆放着沙发。 年甚在墙边,偏头就是窗口,他从玻璃看出去,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亮着光的建筑物。 依此判断,这里应该是高层建筑的顶端,在听到从下方传来的一两声车喇叭的声音后,基本确定这是一栋临街的楼房。 “你闭嘴。”邹齐喝道,绑架他也干过几次了,第一次遇见这种绑一送一的情况。 年甚快速运转自己智商200的大脑,绑架如果求财,绑匪拿到钱时,基本就是人质死亡之时。没有那个绑匪会善心大发,放了人质。 “他们家的地产公司被股市套牢了,现在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年甚说得掷地有声,不容质疑,“财富榜都是宣传企业的广告,他们家的公司就是靠银行借贷活下来的一副空壳。”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邹齐扭头看年甚,骂道,“他们家有几百亿都拿不出五千万,谁还能拿出来。” “我能。”年甚的目光和他的话语一样沉着冷静,“我爷爷是前药监局局长,那些年收的红包都还没用完呢。” 邹齐短暂的沉默了。年甚趁机补充,“现在电视上吹的有钱人,外面都养着小三小四,私生子也一大堆,他爸不见得会拿五千万给他。我们家是隐形富豪,而且十代单传就我一个独苗,我妈一定会给我钱的。” 年甚离魏无形比较远,他看不清魏无形的表情,也不敢做任何暗示性的表情和眼神,向天乞求对方能读懂他说这番话的目的。 “我爸的确有很多私生子,我妈跟他闹了好多回了,我在我们家很不得宠,我爸不会拿五千万给我的。”魏无形秒懂年甚话里的暗示,按照他说的继续编下去。 无形地产由始至终都是由魏无形母亲林佑青在管理,他出生前父母就离婚了。绑匪让他找爸爸要钱,显然不知道任何内情。 “我凭什么相信你。”邹齐架在魏无形脖子上刀没动,对年甚说,“你想趁机报警?” “如果他要不到钱,我们应该会被打。我怕疼,不想挨打。”年甚判断这个歹徒不聪明,稍微放松了一点,故意装蠢,“你拿到钱一定会放了我们吧。” “嗯。”邹齐动心了,“我拿到钱就会放了你,所以你要听话噢。”他拿着刀走到年甚面前,掏他裤兜里的手机,无意将十七气味颗粒抓了几颗出来。 邹齐拿到鼻下闻,有一点火药的味道,但外观是胡豆大的白色固体颗粒,像是药,他问,“这是什么?” 当十七气味颗粒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时,年甚就想到了这个理由,“哮喘的药。我每天都得吃,所以随身带着。” “你吃一个给我看看。”邹齐并不相信,往年甚嘴里塞。 年甚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也只能张嘴接住。 魏无形敏锐的察觉到了年甚被强塞东西那一刻的慌乱,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不是药,而且年甚根本没有哮喘病。 “那药他发病的时候才吃,现在吃没用。你别往他嘴里塞东西,打乱呼吸会诱导病发的。”魏无形急急地说,好似年甚真的是一个哮喘病患者。 两人一唱一和,邹齐有些信了,塞了一颗就算了,他看手里年甚的手机,问,“锁屏密码是多少?” “五个五。”魏无形抢着答。邹齐抬眼看魏无形,年甚趁这时悄悄后仰偏头把嘴里的十七气味颗粒吐在肩膀处,让衣料做一个缓冲,不直接坠落到地板上发出声音。 房间里太安静了,任何细小的声音都会被听到,他不能让被绑匪认为是哮喘药的十七气味颗粒露馅。 同时,他庆幸口水里没有二氧化硫,不然,五秒钟之内,他的脑袋会像水坑边的草皮一样,被炸成飞屑。 年甚的后背几乎湿透了,出生就免疫力低下,他受凉便会发烧,严重时还会进抢救室。躲不掉的“大劫”,即将来临了。 房间里弥漫着nongnong的葡萄酒香,邹齐揉了揉鼻子,抱怨年甚身上的香水气味太重。他拍了岛屿的收据给通讯录里的“妈”发送过去。 刀抵在年甚的动脉上,邹齐威胁他敢乱说一句就要他命,年甚点头说绝对配合。 电话接通,邹齐按了扩音举在年甚嘴前,周岚迪疲惫的声音传出,“喂,儿子,什么事啊。” “妈,我最近好累,想去度假,买了一座岛,你帮我付钱,就是刚才短信里那个账户。”年甚一句也没多说。 他认为,如果魏无形被绑架,警察找到他们的几率是百分之十的话,自己被绑架,警察找到他们的几率将会提升到百分之百。 周岚迪不会失去他,无论如何。 “度假?买岛?你的病好了吗?”周岚迪的声音有些无力。 “我的病好了。”年甚说。 “好了?”周岚迪忽然兴奋起来,“真的好了?我让阿雨接你回北京。”她立刻又否了刚才的话,“先,先不回北京,你先去度假,去玩儿吧。” 年甚眉头微皱,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担忧的表情。 听完了两人的对话,邹齐确定年甚没耍任何花招,放心的挂了电话。又把刀放到魏无形脖子上,要求他打电话给家里说出去玩了。魏无形乖乖照做。 挂掉电话,魏无形被邹齐强行注射了针剂,随即全身瘫软倒下去。 邹齐举起还剩一半的针剂靠近年甚,面罩露出的两只眼睛装满了对金钱的贪婪,“如果明天看不到钱,那你们就永远也不用醒来了。” - - - ———|剧情补丁|———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最后一句唱完,年甚湿了眼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痛苦不堪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人陪他唱歌,有人在他出丑的时候握住他的手。 他彻彻底底的被感动了。 他控制不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不知不觉便淌下了眼泪。 掌声响起,年甚心里的情感骤然爆发,喷涌而出,挡住脸跑出了教室。 魏无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脸色沉沉地给讲台上其他人使个眼色,“我去看看他,等会体育课帮我和他请个假。” “嗯。”武空应声。 魏无形往年甚跑走的方向走去,看了眼自己的手,手心的少许血迹已经干透。他在男厕所没有找到年甚,猜想可能在顶楼。 推开楼顶的不锈钢门,魏无形看见了坐在角落默默掉眼泪的年甚,出血的那条腿靠着掉白灰的墙壁。 魏无形走上前,试图扶起年甚,但年甚比他重,又不配合,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半蹲,轻声哄,“这墙壁掉灰,你想让你酷炫的花纹腿穿一层白丝袜吗?” 年甚小小的笑了一声,用手背顶起眼镜,把眼里蕴的泪抹干,他痴痴地看着半蹲在自己身前的魏无形,久久后,慢道,“我喜欢你。”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心慌的气息。 “魏无形。”年甚喊一声,问道,“你呢?” 年甚的声音低低的,仿佛一朵焰火,绽开在心的夜幕上,灿烂得耀眼,照亮了魏无形的整个世界。 魏无形身上微微发热,眸光却暗了下去,他无所谓似的笑了,“你起来吧,地上冷。” 年甚听话起身。 魏无形伸出手,像触摸欲/望那般谨慎,往前伸了又退,伸了又退,试了几次都没摸到年甚腿上那处白灰。 年甚拿住魏无形的手,轻轻往自己腿上按。 掌心接触到温热皮肤的那一刻,魏无形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收起所有杂念,若无其事地拍掉覆在年甚腿上的白灰,“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可能会感染。”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去。”年甚背靠着墙,他穿超短裙的样子,像极了不良少年。 魏无形起身,一眼望进了年甚闪着点点光亮的期待眼神里,“你会失望的。” 年甚所有的爱意被失望两个字点燃,“呼”地一下涌进脑里,完全炸开,淹没了他,“爱过才算活着!你为什么不试一次呢?!” 魏无形眸里倒映着年甚偏执坚决的脸庞,与晶莹潋滟的目光,他脑里飞快的掠过一丝犹豫。 下一秒,他的双唇被年甚吻住。 年甚如一头发狂的猛兽,舌尖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毫无章法的掠夺了魏无形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