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对你负责(承诺)
如火一般的红枫树下,马儿垂着头咀嚼起主人早早备好的干草。 浅墨色的轿帘掀开一半,软座上人影空空,纸袋中的糖球散落一地,有几颗从轿子里滚出来,落在一片干枯疏松的枫叶里。 “哈……嗯……信然……” 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两道欣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呼吸紊乱间散发出情欲的气息。 “信然,别在这儿……” 白皙的影子推拒着,被按着双手推倒在颜色炽热的枫叶堆里。青衣做垫,薄薄的一层,仍能听见叶子被压碎的酥脆声音。 “会有人看见的。” 封止想要起身,友人随即附身倾压下来,用膝盖顶开他软了一半的双腿,予他无限温柔的亲吻。 “不会的。” 萧信然说着,轻轻含住他的乳尖。 手指在泥泞的xue口里一下下抽插,友人的眼睛非常好看,睫毛又长又柔软,漆黑的瞳仁好似两颗被施了法术的宝石,看一眼就溺进去。 “那里已经吃过一次了。”封止微微夹紧了xue口,隐晦地邀请着。 萧信然弃了乳尖去吻他的眼睛,下身一挺,将甬道里的东西换成了自己的yinjing。 “哈啊……” 封住看着萧信然,他从未与友人离得这样近,近到眼睛失了焦,什么也看不清。 萧信然不再执迷于后入的姿势,极其热烈地与他欢爱,那双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是一片如水的温情。 封住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信然,你喜欢我吗?” 萧信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整个推入他的肠道,伏在他身上,与他严丝合缝地贴着。 “凝之,你说呢?”他在他耳边缓缓吐息。 他不需要说答案,他的身体替他回答了问题。 封止感受着xue里插着的火热东西,又粗又大,整个进入了他最柔软的内里。他被萧信然填得满满的,又是酸又是胀又是满足,却难以避免地想起另一个人。 黑色绣金纹的衣裳,不怎么好看的人皮面具,还有那永远让他着迷的,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强健身体。 “可是信然,我不能回馈你。” 他的心被那个邪狞又温柔的人填得满满当当,午夜梦回时皆是那人染着鲜血的衣裳。 莫真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的事实,哪怕只是回想一遍,亦让他心痛如绞。 “凝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凭心而论,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喜欢我?”萧信然看着封止的脸,他想,如果身份皆是扮演,换一个名字一张脸,那份爱意就消融了。 这样脆弱的感情,又和许汝烟给他的有何分别呢。 封止沉默半晌,坦诚以待。 “喜欢的。” 是喜欢的,他的友人俊美无俦,明朗有趣,在他胃疼时给他送粥暖胃,在他惶恐时予他悉心照拂。 世人皆爱美色与光明,人的本性如此,他也不例外。 收到香囊时,哪怕以为是友人解围的道具,他也觉得开心。被周姑娘触碰时他只想躲,萧信然强吻他,他虽惊诧却从没觉得萧信然在冒犯他。他的友人在醉酒时对他表白,月光洒在友人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上,封止自问心中不单单是错愕和愧疚。 那些心动和欢喜混杂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如同清粥里掺了rou糜,香是香的,叫人吃过一次仍觉不够。可要是谁问他这是什么rou,封止又犯了难。 他喜欢萧信然,可那又是怎样的喜欢? 是因为萧信然俊美会说话,所以喜欢?还是仅仅因为,他是萧信然? 他已经有莫真了。 不对,莫真走了,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他没有莫真了。 没有莫真了。 没有莫真,他就可以接受新的人。 可以吗? 上一次毒发,明明之前是莫真在cao他,去过了一次渝州城就换成了萧信然。萧信然用的是后背位,他不让封止抚摸他的身体。 他的友人皮肤冰冷神情复杂,做过一次就走,一点儿温存也不留给他。 可绕是这样,亦不能改变萧信然曾经对他表白的事实。 他的友人爱慕他。 封止甚至觉得,他不该让萧信然为自己解毒,这样的无缝衔接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刚死了老婆就马上续娶的鳏夫,又或是个犯了七出之罪,被丈夫扫地出门后,立马改嫁的弃妇。 如果这样快就可以接受新的人,旧的人又该怎么办? 绕是他不要他,生他的气,责怪他,再也不会在他毒发时出现,再也不会用沉稳的声线叫他阿止了。那些如同拯救一般的爱与过往,就能一并抹除么? 泣冥山是世人眼里的魔域鬼窟,却是他最牵挂怀念的温柔乡。 封止在日复一日的忏悔里怀想那人细碎的温柔,每想一次就是一次钝痛。 “信然,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我心里已经有另一个人了。” 封止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又龌龊,一边以无可解为由与友人欢爱,一边又要恬不知耻地划清界限。 可是他必须要说,如果他的友人只是觉得新鲜玩一玩,他身强体健随他折腾,跪趴着可以,自己往下坐也行,绕是马车颠簸,幕天席地,只要萧信然喜欢,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一旦萧信然是真心的,封止必须要告诉他,他恋慕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即便那个人不要他了,封止一时半刻也没法把他放下。 他的友人俊美如神人,值得一颗完整的炽热的心,不是一个已经被另一个人塞得满满当当的、“被使用过”的。 萧信然值得一颗崭新的。 “那个人不会回来了。”萧信然轻轻吻他的眼睛,用温柔的语气说最残忍的话。 “他不会回来了。凝之,你以为我是怎么去渝州城,又是怎么碰上你的?”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不会回来了。” 剑客在他身下,渐渐红了眼睛。 “他不会回来,可是凝之,你还有我,我自问不会做得比他差。” “凝之,你说你喜欢我,哪怕那喜欢只是一点,也总会变得很多很多,多到你放不下我,离不开我。凝之,你刺了他一剑,让他伤透了心,就不要再用冷漠来刺我伤害我。” “我很脆弱,你伤我一次,我就走了。” 萧信然说着,去吻封止的舌头。 “我等你整理好你的心情。可是凝之,我虽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绝不会随意和人做这档子事儿,凝之,你既睡了我,就要娶我,就要对我负责。” 封止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该感到温暖还是难过。 “好,信然,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