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好不好看(女装)
一路北上,三人结伴而行。 阿娇默认他与萧信然是一对,常常开玩笑拿他们二人打趣,她说,萧信然便含笑接着,亦或反唇相讥。在野外时猎到兔子恰好有酒,三个人还会弄些祝酒令之类的活跃气氛,一路上倒也欢乐轻松。 出于保护萧信然的目的,即便确信了阿娇并非外人,他们也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索性阿娇并不在意,甚至求之不得。她固执地唤萧信然为枫叶姑娘,开始封止听着刺耳,后来也渐渐适应了这个荒诞的称呼。 萧信然对此不以为意,甚至颇为自豪地换了身枫红色的衣服,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环抱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笑:“姑娘就姑娘吧。竹公子配枫叶姑娘,如此一来刚刚好。” 三个人在街上逛,总要惹人注目。 一个清冷卓绝的白衣剑客,一个俊美无俦的红衣公子,配上个看外表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的黝黑女子,简直让人不回头都不行。 “信然,不然你还是换回之前的那身衣服吧。”走一路便被人看了一路,封止浑身不舒服,不由得出言建议道。 “怎么了?阿竹,我穿红色不好看吗?”萧信然为他和阿娇斟酒,修长的睫毛轻轻垂着,落下一片蛊惑的温柔。 萧信然抬眼时对他笑了一下,封止立时感到自己心跳快了一拍。 “好看。” “那是你不喜欢?”萧信然又问。 封止的脸红起来。“喜……喜欢。” “那……”萧信然还想接着调戏,阿娇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你就是欺负竹公子老实!你们俩腻乎一道了,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阿娇搬来凳子隔开二人,怒气冲冲地吃酒。 如此一来,交涉无果,一拍两散。 今日客栈人满为患,满打满算只腾出两间房。封止和萧信然同榻,萧信然依然背对着他睡,他自背后拥抱萧信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封止记得萧信然在周家时体温远没有现在冷,那种几乎快要暖不起来的温度,总感觉是有些病态的。 “别担心,只是一些旧伤罢了,调养一阵,马上就会好了。”萧信然这样说,封止便信了,只是担忧他的身体,与他寸步不离。 其实他有些不明白,萧信然没有像莫真一样用面具掩藏自己,如此招摇过市,就不怕成为许槐洲的靶子么。 “信然,明日我去给你买一顶兜帽吧。”他建议着,怀里的人自然知道他的心事,点头称好。 遮着面目,倒也省去不少麻烦事。 三人一路走着,竟已经快到了云起山的地界。 封止望着那条熟悉的道路不说话,其实不过四个月而已,他却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 “阿竹要回去看看你师父么?”萧信然询问着。 封止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不知如何面对对他寄予厚望的方清云,亦不知该如何面对与他有婚约的小师妹。倒不如,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罢。 为了找最后那株草药,三个人在群山中徘徊日久,找几日累了,便去附近的镇上补充粮食,短暂的歇歇脚。 转眼很多天过去,马上又到了封止即将毒发的日子。 萧信然提出这一周都不去山里了。 已是深秋,北方比南方更冷。阿娇摸着自己冻得已经红了的脸,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闲来无事,这位活祖宗又开发出了新的游戏,说什么都要赌下一个进客栈的人究竟穿得什么颜色的衣服,谁猜错了就要让她化妆。 “那要是你猜错了呢。”萧信然笑着问。 阿娇信誓旦旦。“我要是猜错了,就把自己画成个绝世美女赔给你。” 萧信然端详她的脸,眼中满是不信,念头一转,伏在女子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这样……行吗?” 封止看见阿娇听着脸上诡异的笑起来,眼睛里散了星星一样,亮得吓人。 “你输了也要这样!”阿娇对萧信然要求。 俊美无俦的矜贵公子含笑称好。 封止没听清两人私下到底交涉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瞧着阿娇的笑容,心里直发毛。 “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他起身就要走,却被萧信然一把拽住了腕子。“别啊,阿竹,走那么早做什么。” 阿娇亦是挽留。 封止被两人缠得没有办法,坐回椅子上,跟他们打赌。 “我赌是黑色。”剑客说。 “我觉得是蓝色。”阿娇道。 萧信然失了先机,想了想。“那便白色吧。” 接着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等,下一波走进客栈的是两个人,一人穿着黑衣,一人身着蓝色。 好巧不巧的,封止和阿娇都猜中了。 只剩了萧信然。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阿娇对着萧信然哈哈地笑弯了腰,抓着他的腕子提醒道:“我们刚才说好了的!你可不许反悔啊!” 萧信然长叹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赌博有风险,小丫头片子,你一会儿可得手下留情啊。” 阿娇笑嘻嘻地推着萧信然进了自己的房间,封止想要跟去,却被咣的一声挡在了门后面。 这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封止完全摸不着头脑,想要下楼等着,又被阿娇拽住了袖子。“竹公子,你可不能走,得在这里等着。” “别着急,一会儿就好了。哈哈哈,一会儿你见了枫叶姑娘,准得感谢我!”阿娇笑得花枝乱颤,叫封止害怕。 该不会要把萧信然画成个鬼吧。 他坐在楼梯上百无聊赖地等,一双长腿无处可放。路过的人难免要多看他一眼,其间不乏些气质不凡的人。 刚刚上楼的中年人便让他看不出深浅,一身墨蓝色的锦缎衣裳,瞧打扮像是个商人,底盘却非常稳。 中年人瞧见他,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封止亦回礼,注视着中年人走进走廊尽头处的房间。 决计是个厉害角色,为何会出现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也是因为那株药么? 封止想着,阿娇的房门忽然打开了。 俊美无俦的萧信然失了踪,代替他的,是个身材高大,一身红衣的美丽姑娘。 姑娘的头发一半散落一半挽起,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口上的胭脂红得绮艳,绕是穿着一身男装,顶着那颗非常明显的喉结,亦是妩媚动人,娇羞无限。 “阿竹,阿竹。” 封止被萧信然清朗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本来想让你试试这副妆容的。现在倒也没关系了。怎么样,阿竹,我好不好看。”